不要……”
成溪儿尾音颤颤,撑着手臂向后褪去,语无伦次道:“我、我已侍寝,是皇上的人,他很喜欢我,若我死了,绝不会放过你们,我、我还有些银钱,我想你们找到这里,定是有人指使,她们给你多少,我给双倍!”
男人眼里闪过蔑色,明显是瞧不上她那点钱。
他伸出手擒住成溪儿的脚踝,俯身向她靠近,成溪儿尖叫一声,挥舞着双手打他,却被另一人给钳制。
“撕拉。”
衣裳被用力扯开,薄薄里衣内露出素色肚兜。
男人抚摸上她雪白肩颈,满是享受:“真是极品货色,这皮肤……比从前那些女人细嫩多了。”
又凑近在她颈间轻嗅:“好香,用的什么花露,这般清新,难怪皇上第一日便留你。”
成溪儿浑身战栗,眼泪扑簌而落,她的双手双脚被他们压住,只能忍受着男人那双手,心中渐升起绝望。
“哭什么。”
另一人擦去她的泪水,嘿声笑道:“你不就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吗,怎么,我们不是贵人,便不算男人了?”
“我看小娘们是欲擒故纵呢。”旁边人搭腔,“她们这些人,手段最高明,待一会儿真爽起来,怕是要缠着我们不肯放过。”
“嘿,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男人双眼放光,扯住她肚兜肩带,暗暗咽了口口水。
可就在他要扯下她最后一层保护时,一股巨力从身后传来,将他生生提着衣领抬起,丢在了一边。
尚未反应过来,他的兄弟便嚎叫着倒在了另一边。
“谁!”他恼怒瞪去,袖中匕首探出。
月光从窗棂洒入,照在房间里的男人身上。
沈清朔隐在半明半暗间,手持滴血的银剑,无波无澜的黑眸居高临下打量他,像是在看着死物。
男人悚然一惊,再细看兄弟,已经是成了剑下亡魂。
“宣、宣王?!”他惊喊,“你怎么在这里!”
沈清朔冰冷望着他,薄唇紧抿,并未答话,回答他的,是抬起的冰冷剑尖,下刻,剑上便染了血,男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甩掉剑身血迹,收剑入鞘,沈清朔冷涔涔的目光望向床上的人。
他向前走一步,床上娇弱少女忽然受惊,向后退到了床边。
她一双眼红如兔子,哆哆嗦嗦地拢着衣服看他,眼眸里惊慌之色未退,泪珠不住从眼眶滚落。
沈清朔脚步顿一下,便继续向前,昂藏七尺的高大身躯立在床榻前,月光拉长的影子罩在她身上,像是压迫,也像是保护罩。
微微俯身,他伸出修长手指擦去她的泪水,薄唇微启,话音冰冷,却又藏着丝无奈:“别哭了。”
成溪儿避开他的手,垂着头压抑抽噎,没有说话。
她这副躲避的样子,让沈清朔生气,却又无法发作。
坐在床侧,他索性将她扯过来,按在胸膛里。
“怎么,才侍寝一日,便不认本王了?”
成溪儿抽泣,断断续续道:“是、是王爷你不、不要我,将我送进来的。”
沈清朔双手微微收紧,将她牢牢环在怀中。
怀里人却开始挣扎,推搡着他道:“我已是皇上的人,王爷你这又算是什么,若被看见,你自然无事,但我却有性命之忧。”
“看见?”沈清朔薄唇扯出嘲弄,“若是当真有人会看见,你觉得他们能得逞?溪凌台周围的守卫,早已经被人调走,你殿内所有人都昏迷在房间,哪怕当真有什么人听见,也不会来管你。”
今夜若不是他得到消息前来,等待她的只有地狱。
成溪儿微微一颤,从他话语里明白了什么。
她抖着声音问:“谁、谁要这么害我……”
有能力做到这种程度的,只能是位居高位的人,可她和谁都没有接触,难道只因为她侍寝一夜,便有人想害她?
沈清朔定定看着她,没有回答,只道:“你这里的人,除蓝璎之外,全部换掉,他们都已经被秋月收买,即便没有今夜的事,也会有别的麻烦。”
成溪儿怔怔的:“……秋月?是她要害我?”
“她倒是想,只是还未来得及。”
那今夜……是谁?
成溪儿脑袋如浆糊般,她初入皇宫,即便从蓝璎口中学到了点什么,可对这地方仍是不了解,根本理不出任何思绪。
沈清朔冷淡道:“现在知道本王府中的好处了?”
成溪儿抿抿唇,撇开头道:“好不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已经被王爷你送人。”
空气骤然冷凝,二人之间流淌着冷意,瞬间便隔阂了关系。
沈清朔袖下掌心暗暗掐紧,冷冷道:“成溪儿,本王只问你一次,是否愿意回宣王府?”
成溪儿讥嘲的扯扯唇瓣,抬头看他:“我哪里有选择权,不过是全凭王爷心情,何况您有洁癖,我既已在养心殿过了夜,您还会要我吗?”
沈清朔脸庞一寸寸地变冷,眼里仿若覆着层霜,让他气场陡然冷冽。
压下心中燥火,他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回去。”
成溪儿没讲话,垂着脑袋将自己缩成一团,像是团棉花,却异常倔强。
沈清朔气笑了:“你别后悔。”
说罢,便一甩袖袍,大步离开。
不多时,洛寒踏入屋内,深深看一眼成溪儿,便将地上两人拖走,清理干净了血迹。
夜色恢复寂静,窗外树影婆娑。
成溪儿抱膝坐在床上,眼眸微微泛红,神情却很倔强。
她实在是弄不明白沈清朔,昨日将她轻易送走,今日却来问她要不要回去。
皇帝虽然没碰她,可对外来说,她在养心殿过了一夜是事实,沈清朔难道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既然想要她回去,又何必要让她过夜。
与其被他这般反反复复、将来也有可能被送去给他人,那不如不要回去。
哪怕将来皇帝也有可能将她送走,但好过是沈清朔送,至少,她不会那么伤心难过,反复被蹂躏一颗真心。
成溪儿不敢再睡,生生熬坐到天明、蓝璎端着水走入房间内,她才渐渐收敛心神。
溪凌台的宫人,是该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