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公子……”
成溪儿惊慌失措,缩紧身子靠在桌上,眼眸微红:“宣王占有欲极强,不喜旁人触碰他的东西,若是他知道……”
“那便不让他知道。”顾枕眠打断她的话。
唇角邪气一勾,他扯住成溪儿的腕,裹挟着酒气的气息皆落在她耳畔:“宝贝,你是不愿意同本公子欢好吗?”
成溪儿悬在眼眶的泪珠摇摇欲坠,一双眼已经红如兔子。
顾枕眠欣赏着她这副如雨中娇花般的颤抖模样,修长手指轻挑起她的衣襟,捏住她下颌便欲吻上去。
浓郁酒气扑面而来,成溪儿泪珠不堪重负地坠下,心里已渐渐被绝望和恐惧包裹,她下意识地抵住顾枕眠胸膛,嗓音颤颤道:“大公子,我若出来太久,宣王会起疑的,他或许会找我……”
“别撒谎。”顾枕眠指尖轻挠她的下颌,“你近日失宠的消息,真当我不知吗?”
成溪儿眼眸微微睁大,心中已浮现出浓浓悔意。
“不、不……”
她不住摇首,泪水如断线珍珠滚乱。
她不要委身顾枕眠,这人就是一个魔鬼,带给她无尽折磨和痛苦。
这样一个人……却还要她褪尽衣裳,对他讨好卖笑吗?
用力抵着顾枕眠,她克服恐惧生生挤出气力,不断踢蹬捶打,抗拒着顾枕眠的靠近和触碰。
“撕拉!”
衣领在此时被撕开,露出她雪白肩颈和清透里衣,凉意霎时便抚上肌肤,让成溪儿浑身一颤,惊恐地睁大眼眸。
顾枕眠脸庞阴沉,已没有方才逗弄她的闲情逸致。
他在生气,气成溪儿如此不识趣,偏偏要违抗他的命令。
成溪儿害怕地不住颤抖,却仍是鼓足胆气,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臂。
她没有控制力道,唇齿间很快品尝到一丝腥甜。
顾枕眠震怒,一把将娇弱的女人挥开,甩去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他俯身掐住成溪儿的脖颈,目光凶狠:“小兔子向主人露牙了?成溪儿,你怕是在王府安逸久了,忘记了曾经的生活,要不要本公子帮你回忆回忆?”
成溪儿紧握他的手臂,因窒息脸颊渐渐憋红,神情痛苦。
顾枕眠脸上却流露出变态般的兴奋笑意,甚至舔了舔唇,迫不及待地去撕扯成溪儿的衣衫。
救、救救我……
成溪儿在心中绝望呐喊,长大的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视野渐渐模糊,她努力向模糊的彩色光影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可,一切都是徒劳。
结束了吗?
成溪儿眼角落下不甘的泪水,恨恨咬住牙。
下一瞬——
“嘭!”
房门忽被人用力踹开。
成溪儿蓄满泪光的眼里模模糊糊映出片仙鹤墨袍,裹胁着凛然杀意,向此处踹来一脚。
身上重量骤然一轻,那件墨袍落在了她身上,遮掩着她衣衫凌乱、肌肤半露的身躯。
沈清朔徐徐转动目光,凛冽寒眸浮动着杀意,紧紧盯住地上被踹翻的人。
顾枕眠捂住胸口,吃痛地抬起眼,便望见了一张阴沉至极的脸庞。
他眉梢一挑,未有丝毫惧怕,反而是笑出声来:“原来是王爷啊。”
随意扯一下半敞的衣裳,他顺势席地而坐,笑得轻挑而纨绔:“怎么,王爷也想加入吗?”
沈清朔脸庞愈发阴沉,抬脚狠踹在顾枕眠身上,他压住脚下的人,薄唇吐出的话语冷寒到极致:
“凭你,还不配同本王用一样的。”
脚尖用力碾着他的胸膛,顾枕眠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上,渐渐浮现出怒火和痛色。
他抓住沈清朔的脚,想要将其从自己身上挪开,却骇然发现自己撼动不了分毫。
顾枕眠愈发恼怒,已无了方才的闲情逸致。
沈清朔冷眸中多出一丝嘲弄,主动撤回脚,蓄力在他身上狠狠一踢,将他直接踹出窗外。
“这点本事,便想要动本王的人?滚回去问问你老子,本王灭你们侯府,需要多久时间。”
外间传来“哗啦啦”的响动,百姓接连尖叫。
顾枕眠跌在外面,生生吐出口鲜血。
他的小厮护卫一片哗然,刚想上楼寻仇,便从窗缝里望见了沈清朔冷如修罗的脸面。
顿时,什么心思都熄了,忙搀扶着他们主子匆匆离开。
沈清朔冷冷嗤笑,收回目光望向地上缩着的人。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成溪儿瑟缩了一下,泪珠再度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浸染了墨色衣袍。
这模样着实可怜,沈清朔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无半分要安慰的意思。
他垂眸看半晌,忽而抬起脚步,径直离开。
洛寒望一眼房中的人,跟上沈清朔的脚步,却也帮她关好了门,不至于这副样子被旁人看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成溪儿再无任何顾忌,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待她哭得嗓音沙哑,眼眸红肿一片,才渐渐宣泄了心中的种种情绪,恢复冷静。
左右环顾一圈,见房中有镜子,她便坐去妆台,仔细收拾自己,重新梳发。
她今日所穿的衣裳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好在有沈清朔的宽袍。
她挽起过长的袖子,将宽袍向上折一折,一并用带子束在腰上。
镜中人穿着一身黑裳,脸庞白皙憔悴,眼尾蹭出片红,看着格外可怜兮兮的。
成溪儿勉强让自己露出笑容,却是比哭都难看。
只能是这副模样出去,低垂着脑袋走在路上,只盼着赶紧回府。
“你终于回来了!”
云锦急匆匆地扑过来,拉住她手臂:“出去这样久,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正想着去同王爷汇报……”
话音声渐渐小去,她诧异地打量着成溪儿身上的衣。
这不是沈清朔的吗?
成溪儿不欲多谈此事,哑着声音问:“王爷在府吗?”
“在,午时回来便一直在书房了,你……”
云锦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成溪儿并不多做解释,回到房间翻出她酿酒的东西,便前往厨房借些工具。
顾枕眠离家近一年,一直是在蓟城做事的,在她送来试婚前,完全没有他要回来的消息,因此成溪儿并未将他放在心上防备。
可现在,他回来了。
而且想要将她夺回去,让她重归地狱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