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两位老人，秦涛是尊重的，如果没有自己，这两位老人会撑起祖国的天空，他们各自负责一个型号，坚持不懈地努力着，直至最后走向成功。

    “秦总，今天看到这架飞机，我们依旧像是做梦一样，从来都没有想到，军机研发还能这么搞。”宋老说道：“我们如果有您的本事，歼十还能早上天两年。”

    歼十在首飞之后，展开了密集的试飞，目前进展还很不错，不过，如果和眼前的歼三十一A相比，那就相差太多了，毕竟眼前的这款飞机要领先一代啊。

    “是啊，秦总，这架飞机要首飞了，我们是既高兴，又失落啊。”屠老也在一旁感慨。

    “失落就大可不必了。”秦涛看着屠老：“屠老，咱们以前说过，超七战机也有一飞冲天的那一天，到时候，咱们祖国也将真正地成为军机研发大国。”

    现代化的战机研制起来是非常复杂的，哪怕是在欧洲，也开始走联合研发的模式了，除了达索公司因为种种原因，和其他国家分道扬镳，独自开发阵风战斗机之外，其他的国家事实上已经丧失了独立研发战斗机的能力，要么是技术，要么是金钱。

    红色帝国原本是和美国并驾齐驱的，但是随着红色帝国的崩塌，军机研发能力也彻底丧失了，现在只能是吃老本度日。

    美国倒是一枝独秀，不仅仅在研制空优战斗机，也在研制联合战斗机，但是进度明显比东方要慢。

    可以说，现在就能获得这种进步，大家伙的心中都是非常的高兴的，眼前这款飞机的出现，也代表着国内的航空工业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对了，首飞的飞行员是谁？”秦涛问道：“是雷子吗？”

    一般来说，首飞的风险性是很高的，必须要有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才行，当初歼十首飞，就是国内经验最丰富的试飞员雷强来飞的，熟悉他的人都直接叫雷子。

    只不过，歼十首飞之后，还有大量的科研项目在等着他，所以，秦涛也不知道雷强是否能来参加这次的首飞仪式。

    “是的，秦总，是我。”就在此时，全身穿戴的雷强走了过来。

    当初歼十首飞的时候，雷强的全身是很紧张的，脸通红，血压更是高的可怕，毕竟，当时的首飞风险性很大。对他来说，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他却依旧很紧张，很担心，因为他害怕飞机摔了，没有留下来科研数据给研发人员分析。

    对于国外的试飞员来说，只要完成首飞，就可以退休了，从此一生衣食无忧，但是，雷强没有，他依旧留在了试飞的第一线，继续做各种高难度的试飞。

    而且，他也在接受歼三十一A的培训，他不会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一辈子首飞过两个机型，两代机，值了！

    “我可不是走后门。”雷强笑着说道：“想要首飞的试飞员有十几个，还有三个老毛子的飞行员，我可是经过了一番竞争，最终脱颖而出的。”

    雷强很自豪。

    想要首飞，那就得对飞机有彻底的了解，一旦出现什么故障，试飞员必须要能判定出来故障发生的地方，原因，而且能提供最佳的解决方案，雷强为首飞歼三十一A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才能成为首飞的试飞员。

    “雷子，这次首飞成功，咱们集团奖励你一百万！”对这些征服天空的英雄，秦涛从来都不吝啬。

    雷强笑着摇头：“秦总，我可不是看着奖金来的，如果为了赚钱，咱们早就专业去民航了。您要是有钱，就奖励给所有的设计人员，他们为了这架飞机真是拼了，几乎每天都工作十七八个小时，全年无休。”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会有这样一群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工作，废寝忘食，正是靠着这种劲头，科技才会逐渐追赶和超越世界水平，祖国才会蒸蒸日上。

    “技术人员当然也有奖励。”秦涛说道：“首飞成功之后，所有的技术人员都会多发两个月的工资，当做奖励，不过，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不用推辞。”

    两个月的工资和一百万相比是很少的，但是，技术人员多啊，总数还是非常庞大的，秦总很高兴，对于手下勤劳干活的人，从来都是不会亏待的。

    此时，听到了秦涛的话，四周的人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他们的工资已经不低了，如果再多拿两个月的工资当奖金的话，那又是一笔意外之喜啊。

    “好了，时间已经到了，让我们送试飞员上飞机。”赵党生说道。

    众人闪开了一条路，雷强迈开矫健的步伐，走上飞机，做起飞的准备，赵党生亲自在旁边，等着座舱盖扣好，最后看了一眼座舱，这才下来。

    “这架原型机，有很多零件是外购的，比如弹射座椅，我们使用的是K-36d，国内的配套厂商还需要努力。”普列沙科夫向秦涛说道。

    秦涛点头：“在很多子系统方面，我们的确还有欠缺，不过我们会赶上来的。”

    对秦涛说的这些，普列沙科夫倒是非常认同，东方这几年的变化太大了，他很感慨。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众人都不再说话，盯着看那架战机。

    赵党生站在了飞机的前面，用肢体动作来指挥，雷强操作飞机，各个舵面开始有规律地摆动起来了。

    等到赵党生离开跑道的之后，雷强加大了油门，松开了刹车。

    这条跑道上，起飞过很多飞机，歼七，歼十，现在的歼三十一A，更加的有意义，这是第一款四代机！

    黑色的战机在跑道上滑跑，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战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前轮抬了起来，只靠着两个后轮继续滑跑了一段，然后，机轮离开地面，飞机腾空而起。

    地面上，一阵掌声响起。

    “还是隐身机更吸引眼球啊。”宋老感慨起来：“我们611所不能落下，我们也得搞隐身机！”

    秦涛扭头过来，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当然要搞了，歼十只是一个开始啊！”

    说话间，天空中的轰鸣声继续传来。

    蝶型机翼的飞机，从下面看是很有意思的。

    以前的歼五歼六是后掠翼，就是在机身上插两个向后掠的翅膀，到了歼七歼八的时候，成了三角翼，就相当于在机身两边插两个直角三角形的翅膀。到了歼十，用的是鸭式布局，后面是大三角翼。

    这些机翼，要么后边和机身垂直，要么向后掠，而这种蝶型机翼呢？机翼的前缘是向后掠的，机翼的后边是向前伸展的，就仿佛是等腰梯形一般的结构，和二战时期的机翼类型很像。

    这当然是为了避免在后缘机翼和机身连接地方出现窝角，从而带来过多的雷达反射波，只要是隐身机，不管是机翼还是尾翼，基本上后缘都得向前掠才行，不管幅度的大小。

    黑色的战机，在蓝天上非常的显眼，和歼十的首飞一样，其实就是绕着机场转几圈，然后对准跑道，降落下来就算是完成首飞了。

    等到飞机平稳落地的时候，早就准备好的两名少先队员敬上了鲜花，一个套脖子里，一个用手拿着，雷强就这样一幅状态，和首飞之后的战机进行了一个亲密的合影。

    整个过程，似乎波澜不惊。

    “感觉怎么样？”秦涛笑呵呵的向雷强问道。

    “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秦涛看了看离自己有十几米的大胡子，客户肯定是听不到的。

    “这是一架平澹无奇的飞机。”雷强说道：“我完全没有飞歼十的那种感觉。”

    当初歼十首飞的时候，雷强驾驶战机上天，突然就喊了一句：我*！

    大家伙都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接着雷强就兴奋起来了：这架飞机比以前的飞机敏捷多了！

    三代机，电传飞控，还是鸭式布局，所以歼十的机动性是一流的，滚转之类的性能比苏-27还强。

    飞惯了歼十之后，再飞眼前的飞机，那自然就会觉得平澹无奇了。

    雷强说完，看了一眼秦涛：“你不觉得失望？”

    这个评价可不高啊，秦总怎么没有失落的样子？

    “飞完了歼十之后，再飞苏-27估计都是平澹无奇，我们这款飞机又怎么能比得过。”秦涛倒是看得开：“雷子，咱们这款飞机主打的是隐身性，在确保隐身性的前提下，没有变成F-117那种纯粹的攻击机，还能具备战斗能力，已经很不错了。”

    秦涛很满意。

    目前唯一成熟的隐身机是F-117，这货的气动外形如此诡异，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根本就飞不起来，想要空战是绝对不可能的。

    F-22是强大的，这个秦涛也佩服，只要发动机给力，板砖都能飞上天，F-22有两台推重比为10的发动机，当然能傲视群雄了。

    己方这款战斗机是多用途的定位，又不是空优的机型，可不能要求太多。

    “秦总，您这思路和别人不一样啊。”雷强有些好奇：“咱们都是搞战斗机的，大家当然希望自己的飞机机动性越强越好，进行各种空战的时候，可以轻松地咬住敌人的尾巴，然后发射空空导弹。”

    “那个时代早就过去了。”秦涛说道：“未来的空战是什么样的，你们知道吗？”

    “秦总，您就直说吧。”一旁的宋老笑呵呵地说道。

    “在预警机的数据链支持下，我们的隐身机不开启自己的雷达系统，完全静默接敌，一直飞到敌机的一百公里距离上，也可能更近，然后发射自己的携带的空空导弹，等到空空导弹进入主动制导的时候，隐身机可以掉头返航了。”

    整个过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空战格斗！隐身机充当的其实就是一个空空导弹的发射平台！

    “如果导弹没有命中目标呢？”雷强问道。

    “那就第二批的隐身机过去，继续做这种动作，总之，在隐身机时代，战机扮演的角色就是以前的投枪手，远距离使用，尽量不让自己陷入空战格斗的境地。”

    “为什么？”雷强不解。

    “因为贵啊。”秦涛说道：“四代机比三代机贵了一大截，如果被击落了，损失太大啊，如果要格斗的话，三代机上去就够了。”

    “也对，那么，四代机就没必要做近距格斗了？”

    “不，这个能力必须要保持。”秦涛继续介绍：“毕竟，走夜路多了，总会遇到鬼，战斗机在天上飞，总会遇到不速之客，让自己不得不进入到空战格斗状态之中。当然了，咱们也不拼机动性，咱们靠先进的航电和优秀的空空导弹来解决对手。”

    己方这款飞机其实就是高彷F-35的，这种级别的飞机当然不是靠机动力来打空战的，而是依靠信息能力。

    后世的美军曾经就做过类似的空战模拟，在一次演习中，2架F-35隐身战机就击败了8架F-16战机。不过，这完全就属于胜之不武的那种打法，其中一架F-35战机打开雷达，通过数据链将F-16战机的精确坐标信息传输给另外一架F-35战机。由后者在远距离进行静默打靶。打完了之后，两架飞机交换角色继续来。

    如果两架F-35被八架F-16战机给堵住了打格斗，那肥电肯定是要被虐的。

    隐身机的机动性，能够达到三代机的平均水平就行了，不用太高，像苏霍尹设计局那种一门心思的追求高机动，是没有意义的。

    不过，一旁的宋老却思考了起来。

    首飞过后，当然是庆功宴了，卡西姆无比的兴奋：“今天的首飞，对我们来说具有重要意义！我们期待着这款飞机能早日完成所有的飞行项目，尽快装备我们的军队！”

    什么垂直起降的战斗机，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他们不可能拥有强大的海军，更不可能拥有航母，在陆基机场上，普通的飞机就足够了。

    眼前的这款机型首先的舰载型，强化了起落架，还带着舰钩，不过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毕竟他们现在操作的雄猫也就属于舰载机，增重一些无所谓，只要性能够强就可以，他们的飞行员也早就习惯了用AwG-9瞄准敌人，然后用不死鸟导弹阴目标，目标被打爆了还不知道攻击来自哪里呢。

    “是的，我们也会尽力的，期待这款飞机能尽快完成所有的试飞工作，请放心，贵方一定是第一个拥有它的用户！”

    庆功宴上非常热闹，不过，宋老却依旧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

    下午，会议室。

    技术人员们汇聚到了一起，还沉醉在首飞的喜悦之中。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的任务要做，目前的02架是用来做静力试验的，我们还需要有03架和04架，这样才能完成大量的试飞科目，我们还需要协调国内的配套部门，完成我们其他的子系统，到05架次的时候，我们希望是一个全状态的飞机。”普列沙科夫说道。

    首先试飞的肯定是气动，完了之后还会有航电等系统的测试，现在，其中很多装备还没影呢，比如说高大上的全液晶屏的显示，以及科幻的头盔和语音输入。

    “航电方面，我们是不是先使用平板缝隙雷达代替？毕竟主动相控阵雷达太贵了。”赵党生说道。

    目前经过了艰苦的努力，国内的航电终于攻克了平板缝隙雷达的难关，开始在飞机上大量装备，也算是达到了国际主流的水平。

    但是，秦总居然给他们提出来了***的想法，要让他们使用主动相控阵雷达。

    那高昂的造价，就连海军都肉疼啊，竞标的时候将052c和052b给分开来造了，秦总居然要让这款飞机拥有这种先进的雷达设备？

    “雷达贵，那就卖得贵一些啊。”秦涛说道：“我们这款飞机，打的就是四代机的旗号，超音速巡航我们是注定做不到了，但是其他方面是一定要做到的，如果不顶着一个主动相控阵雷达，能叫先进的四代机吗？”

    目前，搭载这种雷达的只有一款战机，就是美国的F-22，这可是全球第一款四代机，现在，秦总居然要求歼三十一A搭载这种雷达，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太贵了啊。

    秦总却不怕贵，强烈地要求上这种雷达。

    “未来的空战之中，主动相控阵雷达是必须的，我们要追赶世界先进水平，还要超越，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反正试飞也得几年才能结束，雷达可以先放着，到了以后，或许这种主动相控阵雷达技术更成熟，成本更低了呢。”

    好吧，既然秦总坚持，咱们就听秦总的。

    四代机的信息战能力是相当强大的，其中重要的设备就是这台主动相控阵雷达，秦涛是绝对不会降低要求的，否则怎么拿出去卖弄？

    会议开了一两个小时，把接下来的任务都订了下来，大家伙也都很激动。

    出来之后，许正阳小声地向秦涛说道：“秦总，宋老想找您聊聊。”

    “好啊。”秦涛说道：“正好我口干舌燥，去他那里喝一壶茶去。对了，和小玲说一声，我晚点回去。”

    上午参加首飞仪式，赵玲跟着一起去了，吃过了午饭之后，就回招待所休息去了，她也的确是困了。

    秦涛原本打算说开完会就回去，现在还得多耽搁一段时间。

    办公室里，宋老坐在办公桌前伏桉工作，他的桌子上，那个歼十的模型非常漂亮。

    “宋老，您今天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宋老笑了笑：“你啊，永远都是这样的一幅乐天派，我今天一直在思考一件事，觉得你说的不对。”

    “是吗？哪里不对了？”

    “你说隐身机的优势就是利用隐身性，当天空中的杀手，悄悄地过去，悄悄地开火，然后熘之大吉，但是，你这样的设定，是有一个前提的。”宋老的目光望向了秦涛：“你说的是四代机对付三代机，如果是四代机对付四代机呢？”

    秦涛笑了笑，果然宋老够敏感啊，这些都能想到。

    “如果双方都具有隐身性，那么，不管是预警机，还是己方的机载雷达，都不会在远距离发现敌机，等到遇到之后，说不定就是视距内的了，所以，近距格斗还是会爆发的！”宋老说道：“你们现在的歼三十一A，只能用来对付三代机，是无法对付同代的飞机的！”

    “没错。”秦涛说道：“这也符合我们的出口规矩啊，总不能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啊。反正这款飞机主要是出口用的。”

    “那我们自己呢？”宋老忍不住问道：“我们自己需要一款能进行格斗的隐身机啊，需要具备优秀的空战性能！这样才能在未来的空战中获得优势，尤其是在F-22战机的阴影下，我们更需要先进的飞机。”

    “然后呢？”

    秦涛根本就不着急，因为他早就知道，歼十只是一个开始，对611所来说，自主发展航空工业的道路会继续走下去的啊！现在宋老肯定是在考虑歼二十了。

    “我们需要一款国产的双发重型制空四代隐身机！”宋老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了：“我们目前推力最大的是涡扇十五，所以我们就以涡扇十五为预定的发动机，这样飞机的总重可以放大到三十吨，等到以后，涡扇十五的改型出来，动力会更强劲，当然了，考虑到和西方的差距，我们不一定非得追求超音速巡航能力，但是其他的能力不能差！”

    “要具备强大的机动性，考虑到我们的技术实力，我认为用鸭式布局是最稳妥的，我们对这个气动布局最拿手，机动性绝对没问题！”宋老说道：“我们要给祖国撑起未来的天空！”

    “宋老，您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着手去干啊，等到歼十完成试飞，你们就搞这个项目啊。”秦涛说道。

    “但是，你不是说鸭式布局不利于隐身吗？”

    秦涛一愣，原来是自己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