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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南惊堂北俊臣!
    咕噜咕噜~

    落日逐渐隐入山头,寺庙后方的树林外,夜惊堂推着轮椅缓慢前行,两个跟在后面的护卫,正在低声闲聊:

    “以前江湖人,私底下都说老爷是‘擂台不败、实战不胜’,如今这档子事出来,恐怕没人敢在这么说了……”

    “是啊,没想到老爷平日待人亲和,真动起手来,如此杀伐果断……”

    ……

    而前方,华青芷坐在轮椅上,落日余晖洒在稍显稚嫩的脸颊上,把白皙脸蛋都映成了红色,数次想要回眸说话,但最后都作罢了。

    夜惊堂待离开案发现场后,其实也看得出华青芷不对劲儿。

    华青芷是书香门第的小姐,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名节远比江湖女子看得重,而且即便是江湖女子,不小心接触一下,也得面红耳赤好久,更不用说华青芷了。

    夜惊堂怕华青芷和那些书香门第的烈女子一样,回去想不开,不动声色把轮椅推的快了些,拉开些许距离,略微躬身道:

    “刚才提防那个太监,有些不小心,嗯……”

    华青芷知道夜惊堂是无意的,毕竟夜惊堂真想占便宜,彼此实力如此悬殊,大可光明正大的来,没必要用这种登徒子的小手段。她柔声回应:

    “无妨的,意外罢了,我没往心里去。话说刚才那一行字,是你偷偷刻的吧?人莫非是青禾她们……”

    夜惊堂觉得华青芷还真聪明,略微颔首:

    “她们应该在等我,我去看看她们有没有受伤。”

    华青芷帮忙画的画还没弄完,当下也没说什么,吩咐道:

    “华安,你去马车上帮我取件儿披肩过来。”

    夜惊堂见此松开轮椅,让赶上来的绿珠推着,目送华青芷离开,却见华青芷走出一截,还回了下头,发现他看着,又连忙转回去,做出了看风景的模样。

    夜惊堂暗暗摇头,没有再耽搁,迅速来到了停发车马的场地中。

    天色渐暗,过来上香的人大多回了城,因为有官差在山林旁戒严,车夫都跑到了远处等着,小声询问山林中发生了什么事。

    夜惊堂来到马车旁看了眼,并未发现两人的踪迹,左右打量,结果在寺庙的屋檐下,发现了一个毛茸茸的白脑袋,正在瞄着他。

    夜惊堂见此,从马车取来披肩,不动声色飞身跃入寺庙里,顺着香客暂住的房舍,来到鸟鸟附近的一个空置的房间外,确定周围没人后,在门上轻轻敲了下。

    咚咚~

    寺庙暂住的房间,陈设都比较简单,就是一张床铺和桌椅。

    此时梵青禾还穿着黑衣,但面巾拉了下来挂在脖子上,饱满臀儿枕着圆凳,在板床便侧坐,手里拿着银针,正在针灸。

    而刚才出了大力的云璃,因为不小心挨了两针,中了毒,虽然练过浴火图并不怕,但毒发再祛毒的过程没法避免,此时正处于毒发阶段,脸颊红扑扑的,躺在床上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

    原本穿着的黑色外衣和里面的侠女裙,都已经解开了,绣着鸟鸟的青色肚兜掀起来了些,显出了已经有些规模的白皙南半球,以及带有马甲线的完美腰腹,腰上有块青紫痕迹。

    骆凝不在,梵青禾此时显然充当了老娘的位置,眼底满是心疼,帮着小云璃扎针压住毒性,听见敲窗户的声响,她连忙停下动作,以身体遮挡,低声开口:

    “我在扎针,你别进来。”

    夜惊堂听见云璃气息不太稳,已经准备进去了,被提醒又连忙顿住,隔着窗户道:

    “她没事吧?”

    折云璃被剧毒弄的头晕目眩,听见窗外的动静,才回过神来,偏头道:

    “惊堂哥,我没事,我刚才把蛇峰五怪解决了,单枪匹马,没让梵姨搭手,就是最后忘记刻字了……”

    夜惊堂从气息判断,应该只是中了点毒,并无大碍,当下才松了口气,回应道:

    “放心,字我已经补上了,伱怎么中毒的?那五怪很厉害?”

    “也不是,本来万无一失,但那个匪首,太不要脸皮,磕头求饶,从背后放暗器,阴了我一下……”

    梵青禾见此插话道:

    “以后可别大意了。上次你惊堂哥都提醒你了,口头上可以把对手当侠客,但心里面一定要当小人……”

    折云璃有些无奈:“跪下磕头求饶,我要是话都不说一句,不管不顾直接砍,有失侠客体面,谁料到北梁蛮子这么不要脸皮。惊堂哥,你有没有吃过这种亏?”

    夜惊堂对于这个,倒是经验十足:

    “和人交手,停手也得有讲究。我要是不准备杀,就不会往死穴打。若是准备杀人,要么直接一刀解决,让对方没求饶机会;要么就手法精准些,挑心脉、大动脉这些地方。

    “这样一来,对方当时看起来伤势不严重,也能说话,但必死无疑。我收刀停下来陪他打嘴炮,既有点到为止的侠客风采,又不会吃心慈手软的亏。”

    折云璃恍然大悟,轻轻颔首:

    “还是惊堂哥会装,学到了。”

    “……?”

    夜惊堂张了张嘴,纯当这是夸奖了,摇头一笑岔开话题:

    “刚才在树林里,遇到了十二侍的人,从碧水林那边过来,我估计碧水林真有古怪,待会我过去看看……”

    折云璃听见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我今天就发现往太后园子运的木材有问题,我和你一起去。”

    梵青禾确实佩服小云璃的洞察力,但办事也得分时候,她严肃道:

    “你刚受伤,毒都没解完,去凑什么热闹?”

    折云璃想要坐起身来:“我没事,待会就解完了。”

    “你躺好!”

    夜惊堂知道小云璃想积累江湖经验,柔声道:

    “只是去看看情况罢了,也就一会时间,你先养伤,下次打架的时候咱们再一起。”

    “是啊,他轻功那么好,你又跟不上,把身体养好,下次再去。再不听话,回去我和你师娘告状了。”

    折云璃见此有点悻悻然,不过最终还是微微颔首,老老实实躺好,让梵青禾继续扎针。

    夜惊堂没法进屋,怕来往僧侣香客撞见,也不好在门口一直站着,又叮嘱两声后,便悄然离去,回到了院墙外的走到。

    而在屋檐下藏着放哨的鸟鸟,此时也落了下来,直接站在夜惊堂肩膀上,献宝似得抬起大爪爪:

    “叽~”

    夜惊堂本来准备摸摸鸟鸟,结果抬眼就看到一条两指粗的黑蛇,被鸟鸟抓着差点凑到他脸上,惊得他肩膀都抖了下,连忙把小破鸟逮住:

    “你从哪儿逮的?咬着你怎么办?”

    “叽?”

    鸟鸟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它好歹是猛禽,专职捕杀蛇鼠,食谱上的东西,有毒没毒它不比人清楚?

    夜惊堂仔细观察了下,见是无毒蛇,才松了口气。瞧见鸟鸟献宝的模样,他就知道鸟鸟是想让他帮忙烤了吃烤串,他摇头道:

    “这是寺庙,杀生不合适,先好好放哨,晚上给你买兔头吃,国子监旁边有家铺面,味道特别香。”

    “叽!”

    鸟鸟听见这话,对吃不饱的小破蛇再无兴趣,当即抓着飞到了一边,一爪爪丢进了草丛里,还冷冷“叽!”了一声。

    夜惊堂暗暗摇头,也没打扰鸟鸟,拿着披肩快步来到了写生的草坪上。

    太阳落下山头,在此看日落的游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张画案孤零零放在原地,女学生打扮的华青芷,坐在轮椅上认真描绘着画卷。

    夜惊堂见耽搁一下天都快黑了,本以为华青芷画不出来,结果走到跟前才发现,华青芷刚才给他画肖像,用了估摸半个时辰,而帮王大聪明画献宝图,就在他离开这一转眼时间,都快画完了,还满满当当画了一整卷。

    夜惊堂来到跟前,顿时惊为天人:

    “嚯!画这么快?”

    华青芷放下画笔,从绿珠手里接过私人印章哈了口气,盖在春景图的角落:

    “王贵妃文墨也谈不上出彩,最后估计也只是挂在墙上吃灰,没必要废太多心思……”

    夜惊堂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卷,连刚才草坪上嬉戏我幼童都画在其中,虽然属于写意派,笔法简练画面朦胧,却能简单几笔中感觉到每个小人的神态,心底可不觉得这是随便画的:

    “小姐太自谦了,就这画功,我一辈子赶不上。”

    华青芷感觉到夜惊堂是发自内心惊叹,眼底也有点小得意,把画卷拿起来:

    “王继文明早就得进宫给贵妃请安,华宁,你把这幅画先送回城中。”

    夜惊堂刚好就要进城,和青龙会接头,当下自然是自告奋勇接过了画卷:

    “我去送吧。”

    华青芷对此自然没拒绝,告知王继文府邸的位置后,便目送夜惊堂快步离去。

    踏踏踏~

    而等到夜惊堂走远后,华青芷脸色才又显出异样,抬手摸了摸脸颊,从画案旁边取来了精心点缀的肖像图,展开看了看。

    绿珠趴在轮椅背后,看着画卷上骨子里透着英气的风流公子,眼底满是爱不释手:

    “这画真好,刚才怎么不给华安看看?”

    “……”

    华青芷画这幅画,是准备等夜惊堂日后离去,彼此再难重逢,挂在屋里当做留念的,所以才下了那么大功夫,几乎把夜惊堂当前的一切都融入了画卷中。

    这种夹杂个人心绪的画,自然不好给夜惊堂看,华青芷仔细观摩几眼后,又提笔在画卷留白之处,添上了一行小字:

    南国北地两渺茫,相逢何必问行藏。

    此时只恐君归去,又隔千山万水长。

    ……

    ——

    回到城里,已经入了夜。

    夜惊堂做寻常护卫打扮,手里拿着画轴,来到东城之后,并未立刻跑去王侯扎堆的钟楼街,而是先来到了春满楼附近。

    入夜后岁锦街的繁华才刚刚开始,诸多夜场都开了门,满街灯红酒绿莺莺燕燕,随处可见闲逛的王公贵子。

    夜惊堂过来并不是喝花酒的,自然没去关注楼上娇俏可人的美人,先行来到了后巷,经过各家名楼时,还能听见楼内传来闲谈:

    “据说场面惨烈,五人全数被分尸,后续光拼都拼了半天,还有几块找不到,十二所的总管公公,亲自确认是华俊臣华大侠出的手,……”

    “啧啧,这手段果真残暴……不对,杀江湖宵小,应该是雷厉风行才对……”

    “话说南北江湖下手这么狠的人,好像只有南朝的夜大魔头,杀完人收尸,据说只能用铲子铲。这华俊臣华大侠,在我看来也不承多让,恐怕当得起‘南惊堂北俊臣’的名号……”

    “唉,这就太过了,华大侠就目前战绩,哪里接的住这名号……

    “华大侠的剑术,本就在承天府名列前茅,如今有了江湖战绩,称一声‘承天第一剑’,应该没问题……”

    ……

    夜惊堂从巷子里路过,听到所有闲人都在污蔑华伯父,心里着实有点痛心疾首。

    但舆论这东西,不在他的基本盘,他根本控制不了,当下也只能暂时委屈华伯父背黑锅了。

    在走了一截后,夜惊堂便发现春满楼的后巷阴暗处,有气息波动,当下飞身跃起,如同上次一样来到了围墙后方,隔着墙轻敲。

    咚咚~

    围墙另一侧,青龙会的堂主老刘,安静靠在墙壁上,脚边放着书箱,其实也在听周边的琐碎闲谈。

    墙后传来动静,老刘便知道杀手回来交差了,略微偏头,沙哑询问:

    “阁下是承天府的华俊臣华大侠?”

    ?

    夜惊堂一愣,稍微沉默了下,模棱两可询问:

    “刘前辈何出此言?”

    此言一出,倒是把干了接头人十余年的老刘,直接给干沉默了。

    华俊臣在老家时,附近码头的目标客户死了。

    昨天华俊臣在春满楼喝酒,目标客户死了。

    今天华俊臣在夕霞寺闲逛,目标客户又死了。

    华俊臣武艺大概符合杀手的实力,甚至连专杀贼寇、不在乎银子的作风,以及想要传世名刀,都和华俊臣的身份性格大抵符合。

    现在围墙后面的纨绔子弟,都知道人是华俊臣杀的,青龙会他娘的能不知道?

    老刘无言良久后,开口道:

    “青龙会从不问来路,即便知道,也会守口如瓶,江湖上从未有杀手被青龙会出卖,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说这个,只是提醒一声,真实身份人尽皆知的刺客,便是世间最失败的刺客,毕竟你走到哪儿,都会有人防着你,甚至可能先发制人。

    “而且真身见光,你就算打听道进宫的门路,也不好去拿那把宝刀。”

    夜惊堂感觉自己的杀手身份隐藏的很好,不过对于这番叮嘱,还是点头:

    “受教。往后我定当注意。”

    老刘出于职业修养,虽然夜惊堂没承认没否认,他也不再追根问底,从书箱里取出银票丢过围墙:

    “这是赏银,帮会按规矩抽两成水,用以维持帮会运转,你到手四千两。”

    夜惊堂知道干平台的肯定抽水,黑道买卖只抽两成说实话都算良心的,当下也没多说,把银子又丢回去:

    “可还有其他差事?”

    老刘听见这话,都无奈了:

    “早上派差事晚上杀人,而且一天一个连着来,就算青龙会有这么多差事,也不能让你这么杀;照你这么个杀法,不出三五天朝廷就会盯上青龙会……”

    夜惊堂对此道:

    “杀的都是通缉犯,朝廷乐享其成,应该不会过问……”

    “树大招风,朝廷不过问,湖东道的江湖也会炸锅;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在青龙会买凶,如果闹的江湖人人自危,最好的解决法子,就是灭了青龙会,从源头解决刺客。若是被整个江湖围剿,青龙会也扛不住。

    “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事情青龙会帮你继续打探,酬劳以后补上即可。”

    夜惊堂见自己办事太麻利,把青龙会都给杀害怕了,强制让他休假,也不好再索要差事,点头道:

    “也行。有其他不杀人的差事,也可以安排,我闲着也是闲着,遇上顺手就办了。”

    青龙会是职业杀手组织,但刺探情报、窃取重宝之类的生意也接,不然光杀人,养不起这么大帮派,闻言琢磨了下:

    “朝廷最近有动静,似乎是在炼仙丹,江湖上打听此类消息人很多,给的价码也高。你若是能弄到有用消息,青龙会出银子购买,价码看消息的分量。”

    夜惊堂微微颔首,也没多说,询问道:

    “有了消息,怎么和刘老接头?”

    “若要见我,下午时分在此地放一块砖,一个时辰后我自会现身。告辞。”

    “再会。”

    ……

    ——

    另一侧。

    钟楼街,皇子府。

    皇子府后宅灯火通明的水榭外,护卫在门外躬身静立,认真禀报:

    “属下去现场看过,五人皆被分尸,华俊臣浑身浴血身处其中,虽然树上刻了青龙会的字号,但戌公公慧眼如炬,还是看出了实情……”

    ……

    装饰华美的水榭中,侍女正温着一壶小酒。

    身着常服的三皇子李崇在露台软榻上的靠坐,手里拿着酒杯,眺望着皇城上空的月色。

    王继文手持折扇拍打掌心,在面前走来走去,等护卫禀报完后,才百思不得其解道:

    “华俊臣今天明明在府上会见李光显,怎么莫名其妙又跟着跑去了夕霞寺?我好不容易才布局,把华青芷和蛇峰五怪都引到了城外……”

    李崇对于这种结局丝毫不意外,毕竟面前这表哥办事向来如此,介于聪明与不聪明之间,姑且可以称之为‘大抵上聪明’,距离精明能干还差上半筹。

    “华家好歹是名门望族,你能在暗中做局,华家又岂会意料不到有人会在暗中算计,华俊臣此行过来,目的应该就是为了保护女儿,出去郊游跟着,在情理之中。”

    “唉……”

    王继文在旁边坐下来:“罢了罢了,反正死的只是几个通缉犯,就当为民除害了。你手上可还有入京的贼子,可以引过去……”

    三皇子都被整无语了,放下酒杯回过头来:

    “被通缉的贼寇,十二所多的是。但照表哥你这么做局,不计人力物力找贼寇,让华俊臣‘为民除害’,先不说你安排的护卫,能不能把华青芷拐走,这用不了十天半月,华俊臣可就该补上十大宗师的空缺,正儿八经位列剑圣了。您到底是那边儿的?”

    王继文听见这话,不乐意了:

    “我是你表哥,能是那边儿的?我这不也是在为你以后铺路?兵书上都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圣人千虑必有一失……”

    三皇子微微抬手,打断了表哥的话语:

    “我也没怪你,只是商量罢了。你除非把华俊臣支开,不然安排的护卫,根本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

    王继文也知道这点,略微斟酌了下:

    “要不我让我爹做东,再叫几个名望,请华俊臣去府上吃饭?”

    三皇子对此道:“大舅和华俊臣,都在承天府长大,一个住城东一个住城西,小时候可没少干仗。如今大舅身为国舅,官拜吏部侍郎,一直都瞧不起不务正业的华俊臣,你让大舅请华俊臣喝酒,这不明摆的黄鼠狼给鸡……咳,不合适。”

    王继文知道他爹和华俊臣关系不咋地,想了想道:

    “这个简单,李国公好酒如命,最喜宫里的夜白头;姑姑哪儿好像有两坛,你进宫弄一坛出来送我爹,我再把消息偷偷告诉李国公,以李国公的性子肯定会找名头摆个宴席,请我爹过去坐坐。

    “李国公和华老太师关系不错,华家又和王家两对门的关系,和我爹吃酒,明知华俊臣在城里不叫上,容易让人多心,肯定也会下请帖。而华俊臣不好不给李国公面子……”

    三皇子斟酌了下,觉得这步‘以爹为子’的棋,确实挺妙,点头道:

    “可。不过到时候华青芷也跟着过去怎么办?”

    王继文摆手道:“长辈酒局,她一个小姐跟着过去作甚?你这两天再找一下,看京城还有没有像样的匪寇,等酒局那天确定华青芷的位置,再驱虎吞狼……”

    两人正如此商谈间,水榭外忽然传来响动,一名护卫禀报道:

    “殿下,有个万宝楼的护卫,送了幅画过来,说是给王公子的。”

    王继文没料到出了这档子事,华青芷还能把画帮忙画完,开口道:

    “拿进来吧。这华师妹办事挺厚道,咱们坐在这里布局算计人家,说起来还真有点阴险小人的意味……”

    ?

    李崇张了张嘴,都不知道如何评价,最后干脆不说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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