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寒池金鳞卷第二十七章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片刻后,沿河小镇的街道上。
夜惊堂穿着一袭云纹公子袍,身藏恶棍走过街边,夜风吹拂脸颊,身体稍微舒服了些。
但想到待会就能被骆女侠调理,脑子反而更乱了,有归心似箭之感。
吃撑了的大鸟鸟,迈着八字步走在脚边消食,沿途还在“叽叽叽……”,说着刚才又看见妖女姐姐追人的事情。
夜惊堂大略能听明白意思,朝河对岸的山野看了几眼,没瞧见什么动静,便直接回到了镇子角落的小客栈里。
客栈大门已经关了,夜惊堂飞身进入围墙,沿着楼梯来到二楼,让鸟鸟自己玩去后,打开亮着灯火的房门:
“凝儿,我回来了……诶?三娘。”
房门打开,屋里的场景映入眼帘。
架子床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套,收拾的整整齐齐,上面并没有洗白白的凝儿宝宝。
靠窗的茶案旁,换回鹅黄襦裙的三娘,手上端着茶杯柔雅侧坐,头发也盘了起来,斜插着他送的花鸟簪,唇上还点着斩男色的大红胭脂。
发现门打开,三娘眸子闪过异色,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女掌门该有的优雅从容,把茶杯放下:
“回来了?身体怎么样了?”
夜惊堂看着风娇水媚的三娘,明显有点意外,迅速收敛挺色胚的表情,把门关上,走向茶案:
“身体还好吧……凝儿跑去哪儿了?”
裴湘君说起这个,心底就有点恼火——她刚才洗完澡,还想和狐媚子商量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结果狐媚子摁着她教完西瓜推后,就躲起来了,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她,把她丢在了这里抗雷。
如今惊堂问起,裴湘君想了想,也只能道:
“凝儿身体不舒服,先休息了,你……”
裴湘君正酝酿着措辞,就发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惊堂,径直走到了面前,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把她围在中间,低头凑进了几分。
?!
裴湘君靠在椅背上,眼神有点慌:
“惊堂!你想做什么?”
夜惊堂仔细打量烛光下的熟美面容,尽力心平气和道:
“没做什么,我就看看,这胭脂真漂亮……”
裴湘君已经啵过嘴了,稍微犹豫,还是大大方方扬起脸颊:
“想亲就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伱以前经常偷偷看我画的胭脂,刚才专门画给你看的……”
?
夜惊堂见三娘少见的这么勇,心底颇为意外,俯身用手穿过三娘的腿弯,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坐下,在斩男色的大红胭脂上点了下:
“三娘今天怎么胆子这般大?”
裴湘君被夜惊堂抱住,还是有点慌,尽力保持镇定自若之色,柔声道:
“凝儿干啥啥不行,估计是怕你没轻没重,躲起来了……我……我已经被你大伯母许配给你了,算是未婚妻,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要不我先帮你……”
“嗯?”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很是意外。
裴湘君脸色发红,严肃解释道:
“是凝儿出的馊主意,她担惊受怕都快吓哭了,求我帮忙,我才……不是我想和你那什么……”
夜惊堂靠在椅子上,捏着三娘的葱白手指,笑道:
“我硬说其实也没啥事儿,让你们这么操心,感觉和找借口占便宜似得……”
裴湘君摸了摸夜惊堂的额头,柔声道:
“你有没有事,我和凝儿能不清楚?不好受就别硬撑。我……我本意,是想等天水桥的新宅弄好了,你住进去后,三媒六聘什么的,然后名正言顺嫁过去……”
“那就回京再说,我真不急。”
“唉……”
裴湘君是想打退堂鼓,但想起狐媚子刚才发愁的样子,还是鼓起胆气道:
“我知道你在意我感受,我胆子小,你就让我慢慢适应……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凝儿都急成热锅蚂蚁了,我再心安理得让你照顾,那不成不懂事了?”
裴湘君说到这里,发现夜惊堂表情很认真,手却顺着后腰,慢慢滑到了腰后的肥美上,在似有似无的揉捏,又轻哼道:
“还有,你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手可一点都不老实……”
“嗯?”
夜惊堂手迅速松开:“情不自禁,手不听脑子使唤……”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再硬憋,想了想,把襦裙的外衣解开,露出绣着杏花的抹胸:
“好啦,知道你不好受,不是故意的,我先帮你调理下……”
“呃……”
裴湘君发现耳边的呼吸重了几分,脸有点红,但还是微微挺起了些:
“眼神乱晃个什么?想看大大方方看就是了,我又不会和凝儿一样凶你……”
“……”
夜惊堂定力不错,但有上限,见三娘这么温柔体贴,本就不算多的克制,渐渐就克制不住了,也不知用了多大毅力,才稳住表情,看向三娘的眼睛。
裴湘君只觉夜惊堂眼神都快冒火了,稍作犹豫,偏过头去望着灯火,微微挺身:
“算了,你别硬憋了,我知道你脑子不清醒,你想看就看吧,摸也……呜~!你!……算了算了,我不说你……”
“唉,我现在是不是看起来很色胚?”
裴湘君看了眼夜惊堂:“还好。就是有点得寸进尺了。你做好,不许乱动,我帮你调理。”
夜惊堂觉得自己都快变身狼人了,心跳的和擂鼓一样,他坐在椅子上,疑惑道:
“怎么调理?”
裴湘君抿了抿嘴,回想狐媚子教的流程,起身跪坐在了夜惊堂面前,抬眼瞄了下居高临下的夜惊堂。
夜惊堂从架势看出来三娘的方法,半信半疑道:
“三娘,你确定会?”
裴湘君努力做出波澜不惊的样子:
“凝儿教我的,应该不难……”
夜惊堂知道不难,但起手就当大老爷被伺候,似乎有点亏待三娘,想了想把她拉起来,横抱在怀里,往床铺走去:
“今天还是我来吧,以后三娘再自己来。”
裴湘君靠在怀里,瞧见夜惊堂准备把她往幔帐间放,有点慌了:
“诶”
夜惊堂脚步一顿,低头道:
“怎么了?”
裴湘君本来都意思,就是帮忙西瓜推一下,然后就让狐媚子来受刑,惊堂怎么准备来真的了……
裴湘君本想解释一下,但瞧见夜惊堂面红耳赤还尽力温文儒雅的模样,拒绝好像有点太残忍,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改口道:
“你现在行不行?”
“?”
夜惊堂摇头一笑,把三娘放在枕头上后,跟着靠了上去,低头看了看熟美动人的紧张脸颊,抬手把以前送的簪子拔起来。
裴湘君双手蜷在胸口,心底很慌,但暗暗咬牙片刻后,还是坐起身来,把夜惊堂摁住: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躺着吧,我帮你调理。”
夜惊堂靠在了枕头上,看着居高临下的三娘,微微摊手:
“三娘会调理?”
“我跟着走了这么久,没亲眼看过,听也该听会了。”
裴湘君满头长发水波般洒下,抬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然后学着狐媚子的起手式,把夜惊堂端正摆好,然后双手撑着两侧,低头看着夜惊堂。
!
夜惊堂呼吸一凝,本来想和三娘深情款款对视,但三娘资本太雄厚,以俯卧撑的姿势居高临下,他的双眼几乎全被什么蒙蔽了。
裴湘君发现了夜惊堂的眼神变化,低头看了眼,小声道:
“大不大?”
“咳咳……那什么……”
“好好,我不逗你,你别岔气了。”
“没事,我扛得住……我就喜欢三娘这样。”
夜惊堂伸手托住,以免三娘负重过大累着。
裴湘君脸色涨红,胳膊颤了下,发现撑不住,干脆趴在了夜惊堂身上,四目相对:
“惊堂,我得先问你个问题。”
夜惊堂被压了个结实,呼吸有点乱,回应道:
“家里鸟鸟最小,我倒数第二……”
?!
裴湘君见夜惊堂猴急成这样,求生欲还这么强,有点恼火:
“你是男儿家,以后就是一家之主,我也好、凝儿也罢,都是妻妾,岂能对你呼来喝去?凝儿以后要是再认不清身份凶你,你不用说话,我帮你管教她……”
夜惊堂在背上轻拍安抚:“凶我,肯定是我有问题,三娘训我就好。”
裴湘君见夜惊堂这么怂,连女人都舍不得管,也是无奈了,转而又道:
“我挑的新宅,有梅兰竹菊四个院,每个院子能住三个人。你肯定住梅花院,我到时候住哪儿?”
夜惊堂以前去看过宅子,对此含笑道:
“家里也没几个人,住一个院就行了,让云璃住大小姐的绣楼。”
裴湘君知道云璃住再远,凝儿也不敢和惊堂住一个院,想想也不再多说,开始按照偷听来的技巧,帮忙调理……
夜惊堂靠在枕头上,见三娘准备喂他,着实受宠若惊,想了想还是把三娘抱着摁住:
“还是我来吧,哪有第一次就当大老爷,让媳妇忙活的……”
裴湘君脸都红到了脖子,表情却还有点不乐意:
“谁是你媳妇?我还没过门,现在……现在是提前帮你……”
夜惊堂抬手放下幔帐,凑到近前:
“知道啦,我气血上头脑子不清醒,待会可能没轻没重。你不舒服别硬抗,和我说一声……”
“我比凝儿结实的多,你……呜~”
裴湘君刚说两句,嘴就被堵住了,她眸子眨了眨,慢吞吞用手环住了脖子。
窸窸窣窣……
房间内灯火幽幽,两道呼吸此起彼伏,慢慢的都有点乱了。
裴湘君心底本来很忐忑,但真豁出去后,反而慢慢压了下来,正闭着眸子随波逐流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
“三娘。”
“嗯~?”裴湘君睁开眼眸,发现夜惊堂望着她,又连忙把眸子闭上:
“怎么了?”
“我到云安第一天,其实就觉得三娘好漂亮,当时就在犹豫要不要留在裴家吃软饭……如果没三娘,我肯定闯荡江湖去了,不会跑去裴家当少东家。”
?
裴湘君睫毛动了动,稍作沉默了,才柔声道:
“你刚到镖局,我和秀荷在楼上偷偷看着,也觉得好俊……得知你是二哥的义子,心里还挺可惜来着……”
“那咱们也算一见钟情?”
“是见色起意……”
“?”
“话说我算你师姑,咱们这样算不算伤风败俗……”
“这话说的。大伯母把你许配给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正言顺……”
“那以后咱们怎么称呼你大伯母?各论各的,你叫大伯母,我叫大嫂?”
“嗯……好像只有这样,总不能让你改口叫大伯母。我改口叫大嫂,就和义父一辈了……”
“那裴洛怎么办?你叫他弟,他叫你姑父?”
“呃……”
“算了,你脑子不清醒,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先给你调理吧……惊堂!你怎么一直往下亲?”
“可不可以?”
“你喜欢就好……感觉有点羞人……呜……”
……
呢喃言语在房间里时起时伏,两道剪影在幔帐上相拥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声响,便如同润物无声的春风,在不经意之间潜入幔帐,让角角落落都染上了一抹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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