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且慢寒池金鳞卷第十一章风起云涌夏日正午,窗外烈日当空,屋子里多了几分闷热,隔壁房间里,隐隐传来轻声言语:
“叽了——叽了——”
“嘘~别把惊堂吵醒了……”
“咕~”
……
幔帐遮挡的床榻间,夜惊堂睫毛动了动,继而睁开眼帘,深睡过后脑子一片空白,稍许茫然后,才想起现在身处何时何地。
天气酷热,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被早已经踢去了一边儿。
偏头看去,骆女侠可能是觉得他身体太热,翻到了床榻最里侧,背对着他熟睡,露出了曲线完美的腰背,和白净如雪的月亮与长腿……
真白……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只觉本就闷热的天气又多了几分燥热,瞧见凝儿酣睡正香没反应,倒也舍不得直接‘夜以继日’,只是偏着头仔细欣赏,想想又从枕头旁边拿起了个小瓷瓶。
昨天晚上用屠龙令,用力过猛胳膊难免有点酸痛。凝儿在被欺负的时候,不想哼出声,就随便找点事儿做,帮他揉胳膊分心,结果头晕目眩的拿错了药瓶。
他询问是什么药,凝儿支支吾吾不肯说,最后在他的攻势之下,才坦白是暂时性的褪毛膏,还满眼戒备捂着,生怕他一时兴起就动手尝试。
他觉得这东西没啥必要,毕竟凝儿身段儿从头到脚都完美无瑕,多一分少一分都是画蛇添足,而且以凝儿的小脾气,敢把她弄成那么羞人的模样,铁定气的半个月不搭理他。
不过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夜惊堂想了想,手指在杯子里沾了点水,而后拿着小药瓶,翻到冷艳动人的凝儿背后,手小心翼翼的绕道柳腰前……
“嗯~……”
骆凝在大中午睡觉,本就睡得不是很深,脐下两寸传来冰凉凉的触感,脚儿就微微弓起,微微皱起柳眉,而后就睁开了眸子。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小贼俊美无双的侧脸,正全神贯注折腾什么。
低头看去,小贼左手握着个药瓶,手指在她……
“啊——!”
一声尖叫。
骆凝桃花美眸肉眼可见的瞪大,眼底显出惊恐无措,触电似的翻起身往后退去,低头检查——虽然还在,但晚上肯定就没了,变成没脸见人的模样……
念及此处,骆凝脸颊上甚至显出一抹悲愤,拿起枕头就砸向趁着她睡觉乱来的臭男人:
“我打死你这小贼!你……你怎么能这样?!”
眼泪都气出来了。
夜惊堂被枕头拍了好几下,半点不疼,反倒是凝儿动作太大,小西瓜乱晃弄得他有点眼晕,连忙握住她的手腕,柔声安慰:
“是水,开个玩笑罢了,别生气。”
骆凝瞪了夜惊堂片刻,见他是在开玩笑吓唬人,心底才如释重负,而后就更气了,拿起枕头又拍了夜惊堂几下:
“开玩笑?伱信不信我趁你睡觉把你弄成毛没长齐的小屁孩……”
啪啪啪——
两个人正打闹间,房门便被推开,三娘从门口探头:
“你们怎么了?”
虽然幔帐相隔看不到什么,但骆凝还是惊得连忙抱住枕头,做出平静模样:
“没什么,他睡觉叫女王爷名字把我吵醒了……天色不早,准备出发吧。”
裴湘君就在隔壁,可没听到惊堂说梦话,心中猜测可能是惊堂使坏了。但两人在床铺上打打闹闹,她也不好插嘴,只是说了一句:“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吃饭。”把门又上了。
夜惊堂安抚了凝儿片刻后,便迅速穿好衣裳,下楼吃了个便饭,等太阳小上些后,就骑着马再度出发,朝河源郡疾驰而去……
——
另一边,君山台。
邬、泽二州接壤,建阳城距离君山台所在的泽州东南,直线距离不到八百里。
中午时分,千里云梦泽云雾缭绕,三十六座岛屿藏于碧波之间,被廊台亭榭串联,其间楼船画舫随波飘荡,汇聚着无数从天南海北过来朝圣或扬名的刀客。
近日邬王叛乱引起的风波很大,但君山台周边的江湖人,关注者寥寥,大部分人都在聊着另外一件事——仇天合出来了。
仇天合是三十年前的‘云泽三杰’,近几十年虽坎坷颇多,但还在江湖行走,又义薄云天,至今已经是江湖人心中最够资格的下代刀魁人选之一。
仇天合出来当天,在鸣龙楼上吼了一句‘轩辕老儿没想到吧……’,消息在江湖上传开后,无数刀客都陆续赶来了君山台,想看仇天合出山第一站,是不是来找轩辕老儿的麻烦。
而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江湖人相比,轩辕家本身的反应倒颇为平淡,毕竟仇天合来了也不过是场切磋,输赢都没法撼动君山台根本。
与其比起来,另一个有可能成为灭顶之灾的刀客,显然更值得君山台重视。
君山台深处,一座面向千里碧波的高楼上,轩辕鸿志手里拿着纸条,满面怒容,来回行走间破口大骂:
“这才几天时间,前些日子才说夜惊堂因相貌出众受靖王青睐,武艺略强于黑白无常;现在忽然又说是半步八魁,黄钰龙萧士程联手被轻描淡写斩杀,还担任钦差,率军围剿邬王……借刀杀人连情报都摸不清,就这本事还造反,丢他娘的人……”
轩辕鸿志旁边,站着一名身材极为健硕的男子,背着阔背重刀,下颚蓄须,面向英武不凡,为刀魁轩辕朝的嫡传徒弟姚文忠。
姚文忠虽然是外姓人,但地位类似于夜惊堂,是轩辕朝的义子,被君山台当做接班人培养。
姚文忠天赋奇佳,未来也有竞争刀魁的资格,但能在君山台做到这个位置,还是以运气成分居多。
本来君山台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轩辕朝的长子轩辕天罡。
轩辕天罡在昔日‘云泽三杰’之中位列榜首,天赋之高江湖有目共睹,三十岁接替父亲轩辕朝成为下一代刀魁几乎没悬念,未来青出于蓝,把‘刀魁’的排名再往上抬两名也不可能。
但‘云泽三杰’互为对手,却又是不打不相识的知己;君山台的大小姐轩辕淑夜,便是在兄长的一次江湖切磋之上,结识了夜惊堂的义父裴远峰。
后来轩辕家为了巴结朝廷,想送长女入宫当贵妃,裴远峰登门提亲被激将,二十多岁的年纪挑战轩辕朝,直接被下毒手打成了残废。
因为此事,昔日云泽三杰全部‘夭折’。
裴远峰前往北梁寻找雪湖花不成,心灰意冷之下又捡到了夜惊堂,便在边关小镇默默无名隐居了一辈子。
仇天合为朋友出头,单刀杀入皇帝婚使队伍,就此成为流寇,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数十年。
轩辕天罡则因不满家中行径,直接弃刀于云梦泽,退出江湖当了个乡野渔夫,再未现世。
如果这三人顺风顺水成长,姚文忠之流不说成君山台接班人,能不能成为轩辕朝嫡传弟子都是问题。
如今八步狂刀的传人又冒出来,且来势汹汹,姚文忠明白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听见轩辕鸿志的破口大骂,姚文忠劝道:
“上次是未查明底细,这次可能是火烧眉毛,有所夸大。夜惊堂冒头不过几月、年纪二十上下,武艺惊人我信,但执掌兵权不可能,最多是担任黑衙的首领,带个百十号人手……”
轩辕鸿志道:“能把白司命吓得直接亮明身份送消息,定然是已经查到了白司命跟前。夜惊堂一旦把邬王抓获,功劳足以加官进爵。现在不想办法除后患,再给他两年时间,你以为他会和郑峰一样,单枪匹马来君山台用刀说话?只要他在朝中掌权,先削侯爵、再派兵抄家、而后满门抄斩,我上刑场那天,指不定才见他第一面……”
姚文忠知道这并非假话,稍加斟酌:
“在邬王谋逆的紧要关头,去杀黑衙主官,万一走漏风声,必被扣上勾结邬王的帽……。此人我亲自去处理吧……”
轩辕鸿志顿住脚步,沉声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白司命说此子距离八魁不远,你去可能压不住。这时候就该爹亲自出门,最好把周赤阳叫上,让周赤阳一起报杀兄之仇……”
姚文忠摇头道:“周赤阳不可能蹚这种浑水。师父是我君山台的门面,我们在外面杀官差,出了事情,师父还能和周老太公一样,把我的逐出家门,和朝廷解释是自作主张。师父亲自过去,若是不慎露脸,君山台就没了回旋余地。此事还是我过去办吧。”
轩辕鸿志背后的手组攥了攥,转身道:
“我和你一起,我就不信这夜惊堂,真能二十多岁比肩八大魁……”
姚文忠不确定那夜惊堂到底猛到什么地步,对此也不多说,和轩辕鸿志相伴离开了高楼……
——
日起日落,转眼间再度入夜。
邬州中部的武岩山,位列邬州十二门之首的铁河山庄外,不时有远道而来的江湖门派首脑抵达,在门徒引荐下进入其中。
身着夜行衣的‘北梁盗圣’,在山腰眺望片刻后,无声无息自后山潜入,没惊动任何巡视的武人,慢慢绕到了山庄后方的石崖上。
石崖高数十丈,能鸟瞰下方的铁河山庄,最后方区域的一间茶庭里,隐隐能瞧见两道人影,坐在窗前的茶榻上说着话。
坐在左侧之人,是凌晨抵达河源郡后,便马不停蹄杀到铁河山庄的白司命;而右侧的中年男子,则是邬州十二门的盟主官玉甲。
这两人皆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为防隔墙有耳,周边房舍的家仆皆已经支开,说话声音也不大,正常高手趴在远处的石崖上,不可能听见任何东西。
但黑衣人能在半里外发觉璇玑真人的异动,六识感知早已经和正常人划清了界限,哪怕距离甚远,依旧能隐隐听到窗内传来的闲谈:
“朝廷的先锋已经杀到跟前,平天教就算真想拉拢王爷,时间恐怕也来不及了;燕王那边也不保险,想离开邬州,还是得靠自己……”
说话的是白司命,不眠不休长途奔波下来,白司命脸上已经显出了疲惫,不过神色依旧专注。
而坐在对面的官玉甲,手里握着一串珠子轻轻把玩,脸色不怎么好看:
“官某在邬州耕耘数十年,才打下邬州龙头的位置。往日邬王对官某有所照拂不假,但官某帮的忙也不在少数……”
白司命知道官玉甲舍不得邬州武林盟主的位子,皱眉道:
“王爷在江湖上的事情,全由官兄一手操办,官兄现在想下船,和王爷撇清关系,怕是来不及了。而且官兄有‘小拳魁’之称,但和蒋札虎的差距,官兄也心知肚明,没有王爷练的丹药,这辈子都别想甩开一个‘小’字……”
官玉甲手中的珠子一顿,对此言颇为不满:
“官某鞍前马后数年,只听白大人把那什么‘天琅珠’,吹得天花乱坠,实际成品效用如何,根本没人见过,为了一副真假存疑的秘药,让官某把全部身家赌上……”
“此药绝对属实,而且已经成药,只是寻常武夫扛不住药劲儿,缺个底蕴够厚的宗师试药验证。”
白司命凑近几分:“过两天邬州十二门的掌门到齐,只要中了张景林配的奇毒,为了解药便只能听王爷号令……三绝仙翁是江湖老辈,重规矩又早活够了,不可能为了一条贱命卑躬屈膝,肯定宁死不屈,届时刚好拿他试药……”
官玉甲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转眼看向白司命,冷哼道:
“让三绝仙翁试药,如果暴毙,便说明王爷研究的‘天琅珠’根本没用,官某不可能跟着邬王外逃。
“而若是药起了作用,天琅珠又如同白大人说到底那般厉害,三绝仙翁脱胎换骨之下,指不定能直接跻身武魁。
“三绝仙翁刀法能和轩辕朝比划、拳法能和柳千笙比划、身法能和陆截云比划,让他踏入武魁之境,白大人可明白是什么分量?”
“……”
白司命坐直些许,忽然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八大魁后五个,都是专精一道,把自身领域锤炼到无人能及。
而前三个则是内外兼修什么都练,兵击、拳脚、身法不留短板。
三绝仙翁要是有了八大魁的身体底子,不出意外直接就位列八魁第四,轩辕朝和周赤阳来了都不一定能在手底下占到便宜,用药养出这么大一尊老神仙,到时候让谁去处理……
“试用的药,药效没那么强,应该不至于让三绝仙翁冲那么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换个人试,最好让玄武堂的关胜兴来。关胜兴连宗师都算不上,吃了药功力大增,也最多和黄钰龙差不多,官兄对付起来没压力……”
“关胜兴的身体底子,比以前试药的武夫强不了多少,不一定扛得住药劲儿。要试就得找个和我等相距不远的厉害武夫,才能看出此药是不是真有效果……”
……
两人在窗内商谈,既怕药没用,又怕药太有用,很是纠结。
山崖上,黑衣人听见这些言语,眼底则显出几分讥讽。
她逛遍北梁,又万里迢迢跑到邬州来,主要目标就是为了找张景林手中那张天琅珠的残方。
她虽然没见过天琅珠,但却知道天琅珠这东西,是以秘法为专人调配的秘药,如今世上已经不存在能使用之人了;张景林把方子配错了,指不定还能歪打正着起点作用,真把药方复原,那就是谁吃谁死,根本不可能起效。
黑衣人仔细聆听两人的对谈,想等着白司命说完话离去,好跟踪到邬王老巢,找张景林。
但山崖下的两人还没说完,后方却隐隐传来动静。
黑衣人察觉不对,回头打量,果然发现山腰之处,有个阴魂不散的白影子,在山林之间无声飘荡,四处搜寻。
黑衣人再度被追上,眼底直接闪出几分生无可恋,连忙无声无息隐入了夜幕,朝山下遁走。
而山腰处,刚刚抵达的璇玑真人,很快发现了山庄后方的异动。
璇玑真人知道北梁盗圣的目标寻找邬王,肯定会继续跟踪白司命,追不上则会寻找其他门路。
这几天璇玑真人追踪时,打听过邬州江湖的情况下,猜出官玉甲和邬王渊源颇深;北梁盗圣要是找不到目标,可能会来铁河山庄守株待兔.
璇玑真人被甩掉了一晚上,已经找不到足迹,本来只是过来试试,这么快就有所收获,眼底自然闪过一抹意外,迅速跟了上去。
而后不久,山野之间就响起了熟悉的对话声:
“妖女!你中了血凝散,怎么可能这么快追过来?”
“运气好,碰上了个很俊的少侠,帮我解了毒。都和你说了毒药没用,你要是下烈性春药,我指不定现在还在快活,没心思管你……”
“呸!你知道我的本事,我是不想开杀戒对你留了手。我若真给你这妖女下猛药,你信不信你见到树桩,都恨不得扑上去蹭两下?”
“不信。你也就嘴上功夫厉害,下的药刚有点感觉,劲儿就过去了,没半点意思……
“好!这你自找的,事后你别怪我手段下作……”
“别跑了,我月底就得回家,没时间陪你猫捉老鼠……”
“你赶快滚!”
“我走之前肯定得拿到鸣龙图,你再这样乱跑,我可是要动真格了……”
“你来!你这妖女敢下杀手,我就敢拉你同归于尽……”
踏踏踏……
闲谈之间,两道人影在山野间渐行渐远,不过眨眼睛便没了踪迹……
……
——
与此同时,河源郡外。
三匹骏马从官道上飞驰而过,一匹马上坐着一只鸟,另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
夜惊堂纵马飞驰,专注打量着前方道路,审视着来往人影。
裴湘君则坐在骆凝背后,双手抱着小腰,大西瓜贴在骆凝背上,闭目凝神暗暗尝试练着鸣龙图。
本来裴湘君是打算自己研究鸣龙图,琢磨出运气脉络;但这难度确实有点大,昨天晚上和骆凝睡觉的时候,骆凝见她一直琢磨不透,强行给她讲解了一番。
裴湘君虽然觉得自己能行不想听,但还是听到了,然后就弄明白了运气脉络,骑马赶路过于枯燥,就坐在了骆凝后面暗暗熟悉。
骆凝背后靠着两个面团似得软枕,作为女人自然不觉得这有多享受,奔行间看向夜惊堂,询问道:
“栖凰山庄的掌门早上就出发了,怕是很难追上,现在怎么办?”
三人中午出发,下午时分抵达了河源郡,在鸟鸟的带领下到了栖凰山庄。
夜惊堂本以为要在这里打一架,结果小心翼翼潜入栖凰山庄,绑了个门徒一打听,便听说山庄昨夜来了贵客,掌门天一亮就出发去铁河山庄赴宴了。
虽然跟丢了白司命,但夜惊堂并未气馁,开口道:
“官玉甲下英雄帖,十二门的掌门都在纠结要不要去。栖凤山庄本来还在观望,没安排车马,今早上却火急火燎出发,必然和白司命昨晚登门有关系。顺着继续往下查就行了,就算猜错了,官玉甲和邬王关系密切,查官玉甲应该也能有所收获。”
骆凝驱马走在跟前,想了想又道:
“栖凤山庄的小姐,似乎嫁给了轩辕朝的一个孙子,整个门派也就这点人脉值钱。白司命专程来栖凤山庄一趟,我估计和此事有关系。”
夜惊堂听见君山台,眉头微微一皱,暗暗斟酌,觉得这说法不无可能。
他昨天杀黄钰龙等人时,在白司命面前亮了刀,以白司命的江湖阅历,应该看得出来门道。
见到八步狂刀后,掉头就跑来和君山台关系密切的势力,这意图除了通风报信告密,好像真没第二个。
夜惊堂想了想:“白司命如果把我的行踪送去了君山台,估摸还要再来一波杀手。上次的‘燕州二王’没得逞,这次来的人肯定会更厉害,往后还得小心些。”
骆凝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觉得三娘的‘西瓜推’有点热,把她背心都弄出汗了,就抬手在三娘大腿上拍了下:
“你能不能坐好?”
?
裴湘君坐直身形,思绪被打断,眼神颇为不悦:
“你以为谁想坐你后面?”
说罢直接飞身而起,落在了夜惊堂的马鞍后,双手抱腰,靠在背上继续闭目琢磨龙象图。
夜惊堂感觉到软绵绵的西瓜推,本想说两句,但瞧见三娘在认真练功,还是没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