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一觉醒来,重开了
晚上看了恐怖片,夜姬闹着不肯自己睡,说要在被窝里保护风无理。风无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好几次,要把她赶回猫窝,这家伙咬着他床单被子,拔都拔不走。绝了。忽然,外边响起阴翳雷鸣。他这才无奈道:“要是变回人形,我以后都不会跟你睡的了。”“吾辈可是最乖的小猫咪呢!”“你不是!”“吾辈一定是!”风无理笑了。小时候两人其实经常一起睡,他甚至还挺喜欢粘着夜姬的,偶尔大晚上不睡觉,然后风无理拿着故事书给夜姬讲故事,也会吵吵架,只是现在他都不是小孩子了,小夜还是小夜。外边忽然一声闷雷,看来今晚有场大雨。也有一周多没下雨了,夏天就要雨下个不停才行。风无理掀开被子一角,让她进来,一只黑色的小猫咪唆地一下窜了进来,被子鼓起了一个包,她就贴着自己腰间的位置扭来扭去。“别那么多动,我要睡了。”她瞬间消停,然后猫猫祟祟地钻出个脑袋,“无理,打雷好响呢。”“睡吧,我在旁边。”灯熄灭后,房间里一只小猫咪睁着眼睛,猫眼反着光,外边惊雷一下又一下,她看了看身边的人类,伸出一只爪爪,给自己掖了掖被子,背靠着风无理看着漆黑的房间。“无理,你能不能向着吾辈这边睡?”没人理她,她又小声喵叫了几声。只有平缓的呼吸声回应,看起来他已经睡着了。又是一声惊雷,她小小的耳朵抖了抖,外边忽然响起炸裂的雨声,像是百万吨的水从天上砸了下来,把地面砸得哗哗作响。这一刻,世界都沉默了。她缩进了被子里。少年胸前被子慢慢鼓起了个小包,被子底下趴着一只漂亮的小黑猫,外边暴雨如注,房间一人一猫的呼吸交叠在一起。雨天最适合睡觉,而隔壁房间某只小狐狸却激动得睡不着。她坐在床边,看着窗户的雨水不断滑落,时不时一道雷光将对面楼都照亮,街边的树在狂风中像杂草摇曳。“要去学堂了呢!”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内倒映出来的身影,身上穿着王西楼找出来风无理大人小学时候的校服,白色短袖和蓝色长裤。会交到好朋友吗?一定会的吧。风无理大人和王西楼对自己那么好,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回到床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又穿上那身黑白女仆装,穿上可爱的白丝和手套,踮着小脚,轻轻开门出房间。开始搞起了卫生。轻手轻脚地拖地,擦桌子,摆放好鞋柜,给花瓶换水,小小一只的忙起来却感觉满屋子都是她的身影。而房间的另一半,还有一个人没睡得着。今天睡了午觉,她已经休息过,这时王西楼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雨声。当年在那个山村把他找到,她检查了风无理的灵,一下子就知道右皇为什么跑到南边一个小山村里,而且选择了一个人类。她当时内心无比精彩,五百年的光影一闪而过,那些已经远去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出现。“你变了,我以前说饿了,你都会给我做好吃的。”“今晚咱住哪?”“你不也四处漂泊,你怎么不回家。”“我家在五百年后。”无名,兆载永劫,右皇的选择,五百年后……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个冤家,居然一直没骗自己,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后来,她就把他带走,想着,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把那些花照顾好。想着要收你为徒,然后让你尊师重道,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自己师父。她想的美得很。虽然好像并不顺利,这家伙硬是不愿意叫,不过也没关系。回来了就好。或者说,初次见面。小家伙兴冲冲地说:“王西楼你看,我成功了。”“要叫师父啊。”她吃吃地笑着。怎么一眨眼就又变那么大了?她伸出被子里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比划出一个只到她屁股的身高。又比划出一个她张开手也量不到,已经比自己还高一个脑袋的身高。良久她才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想着些有的没的,怎么也睡不着了。大概是被雨声吵着了。小僵尸失眠了。拿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小徒弟聊天框。王西楼:明天过来给师父撕一下符王西楼:说完就把手机放了回去,又伸手够着床头柜上一个小盒子,取出一张符,往脑门一贴。直挺挺躺在床上。窗外的雨下了半夜就停了,后半夜都是滴滴答答的水声,滴水声从密集也慢慢消停,天渐渐从黑夜变到昏沉的灰白,房间窗帘没拉,一道光从本来射在地上,慢慢爬上了墙,房间也变得透亮大白,清晨的鸟雀叫个不停,有邻居走了出来,打招呼的,也有说昨晚好大雨的。她开始感觉到身上的动静,眼角动了动,睁开眼睛后,见到一个五岁多大,小团子一样的风无理,趴上自己床上,给她撕下了额头的黄符。婴儿肥的脸上就连绒毛都清晰可见。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伸出了手,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出事了。”就连声音也跟五岁时候一样,但语气却成熟,他平静道。“不知道是不是无名的后遗症,我一醒来变成了现在这样。”风无理退回床边,身上穿着的昨晚的睡衣,裤子大概穿不进去了,但是那件衣服足够他遮到半截小腿,就是太宽松了,半边肩膀露了出来。他看王西楼还愣在床上,皱了皱眉:“王西楼,你快想想办法。”王西楼挠了挠头,侧身下了床,围绕着不到她屁股高的风无理转了几圈,咧着嘴笑。“好可爱!”她蹲下去一把将对方抱了起来,不论风无理怎么挣扎,都不放下去。“放手!”“快让师父亲一下,又变回小团子了!”一张符贴在了她额头,王西楼定在当场。风无理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现在模样,叹了口气。从她怀里跳了下去,想找找小时候的衣服,结果只找到昨晚借给小狐狸的校服,穿上后才回来,搬了张凳子过去,站在上面,把王西楼额头的符撕下来。“快让师父抱抱!”他又贴了回去。长叹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感受着身体里无名残留的灵力,大概在慢慢慢慢消退,好像只能等待。扭头看了一眼定在原地的王西楼。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有办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