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外围的丛林中，一片狼藉。

    白川长出了一口气，看向一旁懒洋洋躺在树上的风清扬。

    风清扬打了个哈欠，才缓缓说道。

    “我明白你的问题出在哪儿了，怪不得你连中泽那个小子都打不过。”

    风清扬从树上跳下来，走出十余步站定，转身望着白川，勾了勾手指，“来，向我攻击试试。”

    白川有些迟疑。

    “放心，凭现在的你还伤不到我。”风清扬微微一笑。

    “好！”白川点了点头，双手握在腰间。

    “十字旋空！”两道光刃交叉成十字飞向风清扬。

    寒光一闪，风清扬的剑已出鞘，十字光刃从正中被破开，从风清扬身侧飞过，随后崩碎化为无数光点。

    奇怪。白川有些发愣。

    对方的动作很快，固然很厉害，但让他觉得奇怪的并不是这点，而是对方根本没有动用犬冢牙说的那种剑气，只是单凭招式就劈开了自己的弧月，他是怎么做到的？

    “别留手！”风清扬扬了扬下巴。

    “美特拉！”数十个白色方块在白川手上聚集，射向风清扬。

    风清扬不慌不忙，掌中剑一抖，如风车旋转，在半空中画了几个圆，白色的方块仿佛受到了无形的牵引，如同一个醉汉摇摇摆摆，围着风清扬四周舞动起来。

    “去！”宝剑一振，白色方块如离弦之箭，远远飞上了天空，随后炸裂成一朵烟花。

    “这！”白川大吃一惊。

    “再来！”风清扬叫道。

    白川也激起了好胜之心，手中再次凝聚出一个巨型方块，化为数百道白光，划过弧线从几个方向射向风清扬，同时纵身跃起，拔刀斩去。

    风清扬双脚站定纹丝不动，掌中剑再次画圆，半空中显露出一个个白色的光圈，拦住了白色方块的去路。

    光圈一振，白色方块反向弹出，射向白川。

    白川躲闪不及，强行凝聚出一个防护罩挡住了白色方块。

    轰鸣声不断，白川直接被炸飞，防护罩破碎。

    白川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才勉强站住，心中大骇。

    “风前辈，您用的这也叫剑术吗？”

    “没错。”风清扬宝剑入鞘。

    “但是我听牙说，您杀死音忍好像不是这样的招式。”白川有些疑惑。

    “那个叫剑气。”风清扬回答道，“是为了赶时间。今天这种才叫招式。”

    “剑气的话，你可要理解为……对了，和你的那个光弹差不多，就是能量离体的远程攻击方式，比较消耗能量。”

    风清扬顿了一顿，“刚才这几下，你有什么感悟没有？”风清扬满脸期待地看着白川。

    白川思索了一会，“您的招式原理我并不清楚，但是从效果看来，应该不会消耗太多的能量，而且适于防守反击，这样的话，持久战或者群战会占很大优势。”

    “孺子可教也。”风清扬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

    “你的战斗模式，怎么说呢，攻防一体和能量充沛是你的优势，单挑群攻都不算弱。不过你自身的问题是，招式固化容易被人破解。

    普通的忍者不了解你的话，会比较吃亏，但是遇到那种战斗经验丰富的奸猾之辈就不一样了。”风清扬说道。

    白川点了点头。此前与中泽战斗时，就有些束手束脚，固然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招式比较了解，但自己不懂变通也是事实。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用的这些招式应该更加适用于小队配合来使用，你一个人使用如此繁杂的招式，反而拖累了你的实力。招式这种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大道至简，无招胜有招……咳，这个好像说了你也不懂。”

    白川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一笑，他的确没听懂。

    风清扬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

    “换一种方式跟你说吧。战斗型忍者大概可以分为几类：近战型、远战型和辅助型，这么说你可要理解吧？”

    “可以！”白川点点头。

    “近战型，包括速度型和力量型，不论是兵器还是体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远战型基本上都是通过攻击力强劲的忍术，伤害较大，但近战能力都比较弱。辅助型分为辅助攻击与辅助控制。不过也有少数忍者属于多面手，比如中泽那小子。喜欢控场，但近战也不弱，手段多变，人也奸猾。”风清扬说道。

    白川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对方会以中泽举例，但他自己也想知道战胜对手的方法，所以并没有多问。

    “中泽喜欢藏拙，战斗时不会出全力，而是优先控场，打消耗战，找机会致命一击。对付他这样的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一招毙命。”风清扬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白川应了一声。

    “怎么你不信？”风清扬斜着眼睛看他。

    “不是不信，”白川苦笑一声，“只是，好像我想不出一招制敌的办法。”

    “所以说，你的招式太过繁杂不是好事，攻击与防御都很强的人往往习惯防守反击，对上中泽这种人就会吃亏。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剑法的五重境界，第一重——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白川嘴里念着这几个字。

    “真正地战斗，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战术固然重要，气势却更加重要。真正的高手，杀伐果断，绝不会瞻前顾后。一往无前，即可无坚不摧。不过你年纪尚小，阅历不足，虽然战斗不少，但真正的生死搏杀经验还远远不足。”

    “所以这就是前辈四处找寻强者挑战的原因？”白川似乎有些明白了。

    “没错。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找人挑战是因为杀心太重？”风清扬说道。

    白川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事实上，杀神这个外号的确会让他这么想。不只是他，很显然连卡卡西也是这么认为的。

    “杀人者人恒杀之。所以忍者就要有被杀的觉悟。而且我从不杀平民。你可别跟我说，暗部里也有好人这种话，人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

    白川讪讪地一笑。

    “好了，不说废话。接下来，是剑法的第二重境界，其实只有一个字——快！”

    “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别问我武功是什么。速度达到极致，力量也会达到极致，再强的防御，也无济于事。”

    “速度的确很重要，可是，人真的可以达到那种速度吗？”

    白川很清楚速度的重要性，但是即使是他在着装后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提升速度。

    “不信？”风清扬看了看他，“不信你可要试试。用你最强的防御招式。”

    “好！”白川答应一声。“护城盾。”

    三座护城盾拔地而起，形成三道防护。同时白川还给每个护城盾套上了一层光盾，如果这样对方都能轻易攻破，那么自己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

    风清扬微微一笑。“接下来，我就让你看一看，极致的速度，到底有多强！”

    风清扬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漫步走向三重护城盾，一身白衣，飘飘如雪。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