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克里米蒙的这一番解释之后,阿米娜恍然大悟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为娘我明白了。
怪不得这些年里,为娘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有哪一个大龙商队的家主,身上穿戴着云锦丝绸制作而成的衣裳。
起初之时,为娘我还以为是他们也买不起这种云锦丝绸,或者是不舍得花大价钱去买呢!
现如今,听儿子你这么一说为娘我才明白,合着并不是他们买不起云锦丝绸,也不是他们买不起云锦丝绸制作的衣裳。
而是,而是不敢穿啊!”
克里米蒙看到自家娘亲的脸上那恍然大悟的表情,听着她那略显感叹的话语声,笑呵呵的轻轻地拍了拍桌子上面的丝绸。
“娘亲,在大龙天朝那边是有一定的规制的,有些衣裳是不能随便穿的。
如果要是敢胡乱穿的话,那可是会死人的呀。
而且,有可能死的还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
阿米娜轻轻地点了点头,伸出白嫩的玉手轻抚了几下桌子上面的云锦丝绸,一双俏目之中不由得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孩子,那咱们的这些丝绸?”
听着自家娘亲略显担心的语气,克里米蒙淡笑着伸手抱起了一匹云锦丝绸,轻轻地放到了阿米娜的双手之上。
“哈哈哈,娘亲呀,你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这几匹丝绸,那可是柳伯父和柳伯母他们送给咱们的礼物。
柳伯父和柳伯母他们二人是什么身份呀,一个大龙天朝的皇帝陛下,一个大龙天朝的皇后娘亲。
他们送给咱们的丝绸布料,咱们有什么不敢穿的啊。
随便穿,随便穿就是了。
等到娘亲你闲来无事的时候,你拿这几匹丝绸想做成什么样的衣裳,就做成什么样的衣裳。”
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阿米娜忽的长舒了一口气,略显紧张的心绪瞬间轻松了下来。
紧接着,她低眸仔细的打量了几下手里的云锦丝绸,顿时笑容满面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好好好,那就好,那就好呀。”
克里伊可看到自己娘亲手拿丝绸满脸笑容的模样,眼神狡黠地轻转了几下水汪汪的俏目,急忙伸手把另外一批云锦丝绸给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娘亲,大哥他刚才跟你所说的那些话语,你可是亲耳听到了。
大哥他刚才可是亲口说的,这几匹丝绸乃是柳伯父和柳伯父他们送给咱们的礼物。
咱们,咱们,这个咱们指的就是咱们所有人。
所以,娘亲你休想一个人把这两匹丝绸给独吞了。”
克里伊可说到了这里,怀抱着手中的云锦丝绸急忙藏到了克里米蒙的身后。
“大哥,这些话可是你刚才亲口所说的,你可得给小妹我作证呀。”
旋即,克里伊可又连忙伸手扯了一下大嫂蒂妮娅的衣袖。
“嫂子,嫂子,你也听到了,你也是证人呀。”
蒂妮娅听到自家小姑子把自己也给卷入了这两匹丝绸的争夺战之中,顿时眼神古怪的转首朝着自家夫君看了过去。
克里米蒙见到自家小妹此时的反应举止,又感受到自己娘子看向自己的眼神,眼角不由地抽搐了起来。
忽然间。
克里米蒙趁着自家小妹一个不注意,急忙后退了一步,神色悻悻的讪笑了几声。
“嘿嘿,嘿嘿嘿。
小妹呀,那什么,关于这几匹布料的事情,娘亲你们之间慢慢地商量就是了。
那什么,为兄我继续去研究柳伯父他们送的那些瓷器和茶叶了。”
克里米蒙话毕,完全不等克里伊可有所反应,直接一个箭步的朝着两步外的桌子窜了过去。
克里伊可见此情形,绝色娇颜之上的表情骤然一慌,抱着怀里的布匹急忙冲着蒂妮娅的身后躲了过去。
“嫂子,好嫂子,你可得帮帮我呀。”
蒂妮娅嫣然一笑,微微转身屈指捏了捏克里伊可酒后泛红着的玉颊。
“小妹呀,真的是太过抱歉了。
这可是咱们的娘亲呀,嫂子我实在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蒂妮娅轻柔的话语声一落,不等克里伊可有所反应,阿米娜就先一步开口了。
“臭丫头,看你那个紧张兮兮的样子
柳先生,柳夫人他们送了这么多的丝绸,你还真的以为你娘我会给独吞了呀?
行了,行了,为娘我先不跟你逗乐了。”
阿米娜说话间,一脸没好气的赏给了克里伊可一个白眼之后,轻轻地放下了抱在怀里的云锦丝绸。
“蒂妮娅,你们快点把这些礼物收拾一下,为娘我先去房间外找你们爹了。”
蒂妮娅闻言,忙不吝的轻点了几下螓首。
“哎,儿媳明白了。”
阿米娜轻然轻笑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后,檀口微启的无声的长吐了一口气,直接转身莲步款款的朝着房间外走去。
蒂妮娅目送着自家婆婆逐渐远去的倩影,神色略显无奈的屈起葱白的玉指在克里伊可白嫩的额头上轻点了两下。
“傻小妹,看到了吧,你真以为咱们娘亲她在意这些丝绸啊?
咱们的家里面,娘亲她最疼爱,最宠的人就是你了。
你也不想一想,娘亲她怎么可能会跟你争抢这几匹丝绸呢!”
克里伊可听着蒂妮娅有些无奈的语气,目不转睛的送着自家娘亲的身影走出了房门。
蓦然间。
她直接收回了目光,莲步轻移走到了桌子旁边,笑嘻嘻的把手里的丝绸轻轻地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面。
“嘻嘻嘻,嫂子呀,你真以为小妹我傻呀。
好嫂子,你是没有看到咱们爹爹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咱们爹爹是什么样的性格,小妹我还是非常的清楚的。
就他之前的那种脸色变化,一看就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难题了。
小妹我跟咱们娘亲争来争去的说了那么久的时间,那是为了想要拖住咱们的娘亲。
不希望她突然赶去房间外面,一不小心的打断了咱们爹爹脑海中的思绪。”
克里伊可口中的话语一落,立即撸起了自己一双藕臂上的衣袖,转身直奔前方的桌子走了过去。
蒂妮娅听完了自家小姑子侃侃而谈的回答之后,俏脸的表情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站在几步外的自家夫君。
“夫君?”
克里米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娘子,随后又望了一下已经开始收拾桌案上残羹剩饭的克里伊可,乐呵呵的送了自己自己的肩膀。
“呵呵,呵呵呵。”
他只是轻笑了几声,却什么都没有回答。
看到自家夫君的反应,蒂妮娅侧身看向了正在收拾着碗筷的小姑子,神色古怪的摇了摇头。
房间外。
阿米娜莲步轻移的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站在屋檐
她见到自家夫君仰望着天空中濛濛细雨,宛若一个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一双俏目之中充满了担忧之色。
“夫君,你没事吧?”
克里奇闻声,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阿米娜。
“夫人,为夫没事。”
阿米娜娥眉轻蹙,轻声细语的柔声道:“夫君,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呀。
夫君,咱们可是夫妻呀。
你这个样子,妾身看着很心疼的。
方便跟妾身我讲一讲,你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
阿米娜所说的每一句话,声音都很轻柔。
听着自己娘亲语气轻柔的声音,克里奇低眸看了一下手里的茶杯,神色复杂的默然了起来。
经久之后。
克里奇抬头看向了阿米娜,眼神惆怅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
“夫人呀,从今天开始,为夫我就是一条狗了啊!”
阿米娜听到克里奇的回答,风韵犹存的俏脸之上的表情微微一愣。
“啊?什么?就是一条狗了?
夫君,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克里奇看到自己娘子的反应,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
随即,她一把牵住阿米娜的手腕,疾步朝着远处的屋檐下走去。
很快,夫妇二人便走到了二十多步外的屋檐
阿米娜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房间后,一双水汪汪的俏目之中忽的满是紧张之意的抬眸把目光落在了克里奇的脸上。
“夫君,你刚才跟妾身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狗?什么狗?
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是一条狗了呢?”
阿米娜充满了疑惑不解的话语声一落,急忙伸手抓着克里奇的左手轻轻地摇动了起来。
“夫君,你是不是喝醉了,在跟妾身我说什么醉话呀?
夫君,有了柳先生的帮助,咱们家里的生意很快就会蒸蒸日上了。
这样的情况,不正是你这几年来一直想要见到的情况吗?
你不说高兴也就算了,怎么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呢?”
克里奇看着自家夫人的俏脸之上惊疑不定的深情,动身向前走了两步,缓缓地坐在了身后的石凳上面。
阿米娜见状,立即莲步轻移的跟了过去,举止优雅的贴着克里奇端坐了下来。
“夫君,你都把妾身我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克里奇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伸手轻轻地攥住了阿米娜白嫩的玉手,眼神惆怅的望向了庭院中之中的濛濛细雨。
“娘子呀,如果为夫我要是告诉你。
为夫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就是一条狗了的意思,是成为了柳先生他手里的一条狗了,你会有什么想法?”
阿米娜脸色一变,身姿曼妙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
“什么?这!这!”
克里奇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偏头看了一下神色大变的阿米娜,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娘子,为夫我隐隐约约的有一种预感。
用不了太长的时间,柳先生他就要对咱们的家乡罗马国,还有周围的波斯国,普鲁士过,白衣大食,法兰克国,日不落国继续西进用兵了。
娘子,一旦柳先生他真的要继续西进用兵的话。
那么,咱们的家乡罗马国,还有其余的西方诸国,迟早要陷落在大龙天朝西征大军的铁骑之下。
现如今在天竺国,大食国,还有咱们的家乡罗马国境内。
这三国的境内,现在可是驻扎着近乎一百万的大龙兵马啊!
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啊!
娘子呀,这可是近乎百万的百战精锐啊。
面对大龙的百万精锐兵马,不要说只是咱们小小的罗马国了,就算是咱们西方诸国所有的兵马联合在一起,也不见得能够抵挡得住他们的攻势啊!”
阿米娜听着自家夫君充满了惆怅之意的话语,一双俏目之中瞬间充满了惶恐之意。
“夫君呀,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了?
自从大龙天朝的兵马彻底的攻占了大食和天竺两国,已经过去了很多年的时间了。
这几年的时间里,大龙天朝的兵马与咱们罗马国,还有其余的王国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非常稳定的。
尤其是最近的这几年,彼此之间更是相安无事。
这好端端的,柳先生他那边完全没有任何的道理要继续西进用兵啊!”
克里奇听着自己娘亲满是疑惑不解之意的话语,神色复杂的沉默了一会儿,握着阿米娜白嫩玉手的大手微微用力了几分。
“娘子,若是按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为夫我的心里却是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
那就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柳先生他那边就要对咱们西方诸国这边继续用兵了。”
阿米娜闻言,娇躯轻轻地颤栗了一下后,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由得嚅喏了起来。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要说一些说什么。
然而,她想了又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
阿米娜用力了抿了几下自己的红唇,反手握住了克里奇的大手。
“夫君,你再好好地考虑考虑,会不会真的是你想得太多了?
妾室,妾身是非常的愿意相信你的感觉的。
只不过,按照夫君你刚才的说法,你根本就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了。
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你的隐隐约约的预感,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该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