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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从未这样慌张
    接二连三,通天江龙君不知所踪,如今狐君又与黑袍人斗法不知生死,这两桩事不由的让萧洞虚将其联系在了一起。

    他总觉得这背后有所规律,却说不上来。

    他又另外调查了近来失踪之事。

    却发现在家仙门,之前陈先生拜托照顾的墨玉麒麟早在数年之前也莫名失踪了,只是山主以为只是墨玉待着无趣,自己离开了。

    得知此事后,萧洞虚莫名的心里打颤。

    好似直觉在告诉他,这三件事情似乎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他不禁在想,到底是谁有这样的本事,作出这样的乱子。

    天机山的弟子在元山寻找线索,久久未归。

    那一场大火烧的实在太过彻底,将一些有用的东西全都烧作了灰烬,事情也很难再有进展。

    而萧洞虚唯一得知的是,那狐君赠的一些物件,其中的法力在最近竟恢复了平静,异常的平静,好似‘死了’一般。

    他不敢去想,只有硬着头皮查。

    就算将元山反过来,他也要找到凶手!

    ……

    在那一颗万年古树之下。

    那青衫之人身上再度多出了一副图腾,刻印于丹田之中,承载着山泽妖物之力。

    “还算合适。”

    魔君喃喃一声,可接下来却要为别事发愁,还有五个空位需要去填。

    若是能填满自然是最好,关键是上哪去寻。

    自己这次这样冒险,难免会被天地注意到,那一场大火,也是为了消除痕迹不让人发现自己。

    可再有下次,面对这样有大气运的人或妖,也意味着天地很快就会注意到他,纵使是片刻,他都不好去逃了。

    魔君躺在了树下,暗自沉思了起来。

    张开掌心。

    却见五心有运。

    人道之运,魔道之运,佛家之运,玄门之运,在于曾经的陈长生落在掌心。

    人、妖、魔、仙、佛、鬼,如今之缺两道,一为妖,二为鬼,亦作鬼神。

    不合天下道,不能与天斗。

    尚且都还要算计。

    路要一步一步走,只有慢慢来。

    魔君想着,自己或许也得消停几年了,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他也打算暂且先不作动作。

    ……

    而另一边,身在地府的陈长生如今已经快将梦法完善。

    那厚重的《山海经》眼下也没剩下几页了。

    足足十余年,他才将这些书中的文字化入梦中,且将这梦法之中的规则法度完善。

    而在这样庞大的思绪之下,陈长生有时候也变得神志恍惚,总的来说,这件事持续至今,万全是凭着心里的一股念想。

    陈长生稍微歇息了片刻。

    目望这梦法天下。

    视线落下。

    却见那农桑小院,妇人已老。

    唐蕴是一个极好的妻子,家中事务处理的头头是道,对夫婿更是温柔体贴,正是良人。

    赵玉清在与其相处的过程中逐渐忘却了现实与虚假。

    只顾眼下几亩天地,家中的一位妻子。

    不过二人相爱多年,却始终未能诞下子女,赵玉清暗自查探过一翻,却发现是妻子先天有缺,无法生育,对此他也无能为力,若是后天之病,神仙手段尚且容易,可这先天之变,却不一样。

    赵玉清不和此地天数,始终无法改变这先天之事。

    暗中他也去寻访过此界修士,问过能够医治,但无一例外,都没能找到法子。

    持续三年,他夜里总是神魂出窍,魂游天下寻仙问策,最终却都一无所获,这也让他有些灰心。

    唐蕴时常会去找大夫看病,一来二去,大夫无奈便只能直言。

    “赵夫人,您已来过多次了,恕老夫直言,您这毛病,只有另寻高明,看看有没有办法,老夫医书尚且浅薄,恐怕无力治好您的病。”

    唐蕴心绪低沉,后来又外出寻了不少医者,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摇头直叹。

    赵玉清见不得唐蕴难过,便道:“没事的,蕴儿,没有孩子也无碍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抱一个养,也是一样的。”

    唐蕴哭的很是厉害,她心里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赵玉清几乎寻便了此界仙家,都没能找到法子,更别说这人间的医者了。

    许是因为唐蕴心中有结,最终他们也不曾抱养一个,膝下也无儿女。

    二人平平淡淡,一晃便是数十年岁月。

    唐蕴已然两鬓斑白,容貌老去。

    赵玉清用过许多种法子延缓唐蕴的衰老,可其体质实在太差,更无灵根,若非自己这么多年以神通术法蕴养其身,以其本身之体魄,活过四十都尤为艰难。

    赵玉清的容颜也在术法变化之下逐渐老去。

    数十年岁月弹指一挥。

    夫妻二人坐在小院里,望着眼前那一片农桑田野。

    溪水流淌,虫鸣不断。

    唐蕴如往年一般枕在赵玉清的肩头。

    她道:“我时常在想,若是你这辈子不娶我,娶一个更好的女子,或许才是一件好事,相公,你有大本事,只是因为喜欢才屈身于我,我偶尔也会觉得,会不会是我害了你这一辈子。”

    赵玉清听后怔了怔,连忙反驳道:“怎么会呢,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我赵玉清未曾对哪位女子有心,唯独倾心于你,这一切都是没有缘由的,我赵玉清从不会这样觉得,更不会后悔,你是我娘子,是我此生唯一重要的人。”

    唐蕴握住他的手,未有言语。

    人老了,有时候思绪就越发复杂了,总是会想到许多的问题。

    这一场情劫,平淡不矣,反而幸福美满。

    可赵玉清却明白,这已经到了末尾。

    有过一年。

    这一年年头不好,大旱,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

    这也导致了赵玉清一年的劳作化为乌有。

    好在家中还有存粮,尚且还能对付一翻,可噩耗又至。

    唐蕴接连病了两场,一次风寒,一次暑热。

    仅是两月,她脸上便没了血色,整个人也虚弱不矣。

    “相公……”

    赵玉清攥着妻子的手,他愣愣的望着,意识到这一场劫难就要来临。

    他清楚的知晓这是情劫。

    明知这更是无力回天,有时他想着这或许是早便安排好的结局,本该从容以对,可当这一刻就要来临的时候。

    赵玉清还是难免的乱了心。

    他从未这样慌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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