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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老顽童
    木及没有去过问此人,他心有怀疑,但也在想是否是此人无心之语。

    他轻叹了一声,却又觉得寻常。

    毕竟,那些人也已经找上他了。

    ………

    回到客栈。

    恰好赶上了饭点。

    芸姑娘正带着鱼红锦跟狸花吃饭。

    陈长生恰好回来,便让客栈的伙计添了些碗筷。

    芸姑娘问道:“先生见到老朋友了吗?”

    陈长生点头道:“见到了。”

    “那便好。”

    “芸姑娘笑什么?”

    “为先生开心。”

    陈长生听后也便笑了起来。

    鱼红锦吧唧着饭菜,吃着吃着就觉得有些不太想吃了。

    她张了张口,不禁说道:“下辈子我便当个聋子算了。”

    芸香听到这话脸色微红。

    陈长生则是哭笑不得。

    只是那猫儿有些不太明白,看向鱼红锦道:“鱼能听见人说话吗?”

    鱼红锦看向那猫儿,她愣了愣,吧唧了一下嘴说道:“我真是分不清你到底是真蠢还假蠢。”

    狸花眨了眨眼,它都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又被讲了。

    不过也习惯了。

    鱼红锦嘴里本就没几句好话。

    狸花轻哼了一声,说道:“狸花是大肚猫,不跟你一般见识。”

    鱼红锦听后道:“是,大度,你那肚子大的都能放下一条船了。”

    狸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道:“装不下吧?”

    鱼红锦瞧着它那目光,也只能无奈扶额。

    陈长生与芸香见她们斗嘴,也觉得有趣,有这一人一猫在身边,总是不会无聊的。

    吃完饭后,在客栈歇息了歇息。

    闲来无事,便是躺着,赶路却不容易。

    直到下午的时候。

    客栈却是来了人。

    是街上阴差巡游。

    “陈先生可在屋中?”

    陈长生听到声音便前去开门,见门口之人。

    那阴差恭敬拱手,说道:“秋月坊城隍庙下辖阴差见过先生,城隍大人命我请先生一叙,已摆好宴桌,静待先生。”

    陈长生顿了顿,说道:“也好。”

    他也有许久没见过洪三才了。

    “阴差且待陈某片刻。”

    陈长生进了屋中,唤醒了狸花,问了问它。

    狸花眨眼道:“有席吃?”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对,有席吃。”

    “那狸花要去,要去要去!”

    陈长生又去隔壁唤了芸姑娘。

    芸姑娘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先生带红锦去吧,芸香是凡间之人,这般宴席,怕是不便前往。”

    陈长生道:“却是不分这些,再者说,城隍生前便与陈某相识,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芸香摇摇头,不答应。

    陈长生拉了她一把,说道:“走。”

    芸香无奈道:“先生从前可不像这般生拉硬拽。”

    陈长生看着她,说道:“你就是扭捏惯了,陈某如今也明白了,许多事还是不问你为好。”

    芸香哭笑不得,说道:“先生啊……”

    “嗯?”

    “真是变了。”

    陈长生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却是笑了起来。

    是不一样了。

    芸香瞧着先生,也是一笑。

    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都是先生,她喜欢便是了。

    .

    .

    酒宴就在城隍庙里。

    洪三才摆了一大桌子,什么菜都有。

    等了许久,也总算等来了人。

    “陈先生,许久不见,许久不见。”

    洪三才笑着上前。

    陈长生看向他,笑道:“洪观主近来如何?”

    “都好,都好。”

    闲谈几句过后,几人便落了座。

    陈长生一一给洪三才介绍,芸姑娘、鱼红锦,还有狸花,都介绍了。

    洪三才点了点头,笑道:“先生走出这秋月坊,也寻得了不少缘分,甚好。”

    陈长生说道:“你不也一样吗,生前久活,死后亦有成就,如今也成了城隍了。”

    洪三才点了点头,说道:“是如此。”

    他舒了口气,这半生造化,却也是他不曾预料到的。

    二人是老朋友了。

    洪三才知道陈长生,特意让人去打了最好的秋月酿来。

    “往年都是先生带酒,这次我招待先生。”

    “多谢了。”

    二人喝酒闲谈,无外乎是一些陈年烂谷子的事。

    从哪说起……

    大抵是陈长生第一次去观中拜访的时候吧。

    那时候的陈长生,还是个话很多的人。

    “陈先生那时候话总说个没完,把贫道耳根子都磨破了,可是好烦人呐。”

    陈长生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说道:“臭道士当然不懂陈某再说什么。。”

    洪三才大笑了一声,附和道:“是,贫道不懂,不懂咯。”

    当年陈长生也是这样说他的。

    芸香一边吃着菜,一边听着城隍说着先生的过往。

    她也没想到,先生当初居然还是个话痨。

    却也从未听人说起过。

    这似乎是更早的事情了。

    听着他们二人聊到一半,芸香也无心吃饭了,便这么专心的听着。

    同样的,那猫儿也好奇这些。

    只有鱼红锦一点不好奇,她的目光都落在了宴席上的酒壶上,同时注意着桌上的众人,想趁人不注意偷偷给自己倒两杯。

    她可馋了。

    狸花问道:“陈好人以前是这样的吗?”

    它愣了愣,说道:“比墨渊说过的还要奇怪啊。”

    是啊,差别甚大。

    洪观主说道:“那可不是奇怪,先生那时尤为健谈,关于修行的理解,也是贫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他舒了口气,说道:“不过修行归修行,但其实修行的依旧人,人活于人,总有情绪,无外乎是一个阶段,幼时牙牙学语,总是对所有的事都好奇,再长大些懂得了事理,烦恼也随之而来,总是会沉默许多,再年长些……”

    洪三才活的长久,对于这些事再了解不过了。

    话到最后,洪三才说道:“如今先生却似…嗯……”

    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说。

    陈长生道:“你便骂我一声老顽童又怎样。”

    洪三才听后笑了笑,说道:“先生懂我。”

    是这样个道理。

    有些人,经历的多了,反而能看开一些,岁数大了,却活的像个孩子。

    但说老顽童,却也是夸张了。

    但的确是有些顽皮,却不是坏事。

    狸花似懂非懂,它眨了眨眼,说道:“意思是陈好人又开了吗?可是为什么呢?”

    陈长生看向它,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有狸花一份功劳。”

    狸花又是眨眼又是愣神。

    什么功劳?

    它什么也不明白啊。

    猫儿能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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