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和熙的阳光从天际洒落。
匈奴王庭所在的乌兰巴托高地上,维娜穿着一身薄皮袍,胸襟上方解开了一个皮扣,露出稍许耀目的白皙,连下凹的颈窝也透着妩媚。
霍去病的美人计是天赋计,晋升上策后,连带维娜也跟着受益,自身魅力攀升,多出了主动性。
所谓主动性,就是‘魅力’变得更为可控。
在见到苣都,大萨满这些人时,维娜会小心收敛,便于蛰伏。
她本是来自极北的部族女子,皮肤白的像牛奶一样,姿容过人。
而此刻苣都和大萨满都不在,维娜魅力加身,分外妖娆。
她步履款款,从高地下方的小湖取了一桶水,大长腿随着步履,在翻飞的皮袍裙裾下若隐若现,顿时吸引了远近几乎所有雄性的目光。
有王庭驻守的匈奴兵在她经过时,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
连出来找食的雄性老鼠都从草坑里探头,乌溜溜的眼睛瞩目着维娜的方向。
四月寒冬刚过。
维娜回到帐幕,把水倒入陶盆,准备烧热。
她走进帐幕,等了片刻,不出所料的有一个男人,从后方掀开帐幕,矮腰钻了进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维娜,说:“维娜,你允了我吧。
你若同意,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人二十六七岁年纪,鼻梁高挺,嘴唇宽厚,平眉圆目。
他的身份是王庭中军的守护将领,当户级别,名叫沮渠骨。
维娜身为霍去病的死间,在匈奴这么久,凭她提升的魅力加成,让匈奴为她着迷的人不少。
出去提水走了一圈就像讯号一样,招蜂引蝶。
有些人‘兽血沸腾’,把持不住的赶了过来。
沮渠骨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有个更惊人的身份,是新任右贤王之子。
“维娜,你若同意和我好,我愿遣散账下所有女子,只要伱一人。”沮渠骨气喘吁吁的道。
维娜垂首道:“你该知道,大单于已对大将提过,待战事结束,就让我成为他的阏氏。
大单于想要我,谁也阻止不了……”
“大单于。”
沮渠骨的脸上莫名浮现出一丝狰狞,发出狼群在面对威胁时从喉咙里咕哝出的那种低吼。
但他的脸色变化,终究还是泄气般说道:
“维娜,为了你,我愿放弃所有的牛羊和整片丰茂的草场,我们走吧。你愿跟我走吗……我们离开草原,去别的地方生活。”
维娜叹了口气:“我当然愿意。”
沮渠骨脸上露出大喜之色,但维娜随即又道:
“可我们能去哪,比起逃走,我更不愿像雄鹰一样的男人为我而折翼,沮渠,你是天生统兵的将帅,你该留在大草原,统兵打仗,我们不能走。”
沮渠骨恨声道:“连你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雄鹰。”话罢一拳打在帐幕中间的承重木柱上,整个帐幕都晃了晃。
他有些激动,靠前准备去拉维娜的手。
维娜稍稍退后一小步,白皙的脸蛋多出稍许粉润,媚意更盛,浓密的睫毛忽闪,道:
“沮渠,你知道我是外来的女子。在草原诸部无依无靠,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我的家乡,如果和一个男人好了,要祭告天地,告知所有认识的亲友,而不能两人私下里结合,连接触也不行。”
沮渠骨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我当然会尊重你,这么久了,我可曾碰过你半个手指。”
嗯,维娜魅力惊人,水塘里养的鱼无数,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鱼儿们都想和她繁衍小鱼,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条鱼得手。
她养鱼的境界非常高,是王者段位。
不过魅力值过高也有坏处,就是水塘里的鱼太多,有时候会撞到一起开碰头会,情景非常尴尬。
就比如现在,沮渠骨话还没说完,帐幕里又进来一条鱼。
沮渠骨只能算维娜养的一条小鱼,现在进来的这条却是接近大白鲨。
匈奴右贤王,沮渠骨的老爹。
因为正在开战之时,匈奴变得很谨慎,各部大多收缩兵势,左右贤王都来到了中央王庭。
匈奴右贤王的位置本已空置数年,是最近才选出来,由王庭麾下的沮渠氏首领来担任。
从进入维娜帐幕的方式,也能看出父子俩的地位。
沮渠骨因为顾忌大单于看上了维娜,只敢偷偷的来,从后边掀开帐幕钻进来。
他爹沮渠藉,却是大马金刀的掀开幕帘,明目张胆的进来。
帐内一度很安静,父子俩在同一个鱼塘里撞到了一起。
不过这在匈奴其实并不稀奇。
匈奴各部奉行的准则是谁更强大,谁就占有更多资源,包括美貌女子。
父辈一旦死了,其妻妾会被子嗣继承,成为自己的女人。
爷俩在帐内遭遇,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大部首。”维娜矮着身子施礼。
右贤王沮渠藉头发半黑半白,冷哼一声,对沮渠骨毫不客气道:“给我滚出去!维娜会成为你的母妃。我没死之前,轮不到你来钻她的帐幕!”
沮渠骨怒目瞪着沮渠藉,不甘示弱:“你只会欺压我,维娜是大单于看上的女人,你敢和大单于争吗?”
又道:“你放下你的权势和部落首领的身份,问问维娜,她喜欢谁?”
见两人的目光往自己看过来,维娜眼神微敛,悲戚道:
“你们父子都是我眼中的勇士,草原上的狼王,天空中的雄鹰,但我只有一人,大将已把我许给了单于……你们还有什么争夺的必要呢,我只能成为单于的女人,不管喜不喜欢。”
话罢泪珠从脸上滚落,悲伤的不能自己。
沮渠藉有些烦躁地摆摆手,对儿子道:“你立即滚出去,不然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胆小的羊永远只能吃草。我会亲自去和大单于说,维娜会属于我!”
维娜伤感地伏在一旁的矮榻上,哭泣不止。
沮渠骨低吼道:“维娜,我希望你记住,我愿一直守护你,为你做任何事。”话罢大步出了营帐。
剩下沮渠藉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在矮席旁坐下,傲然道:
“维娜,我会对大单于说,让他将你让给我。眼下正在和汉交战,大单于为顾全大局,不希望各部分裂,必会答应。”
“我沮渠藉说的话,向来作数,你难道不信吗?”
“大沮渠的话我自然相信。”
维娜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我只是不希望大沮渠因为我,让单于记恨……”
沮渠藉从容道:“他敢,他当年得位不正,若非我们几个大部联袂支持他,他当什么大单于。你放心,他不会不答应!”
话罢探手揽住维娜的肩膀。
维娜对不同的鱼待遇也不一样,小鱼是身畔三尺。
大鱼是肩膀拉手,尺度根据地位决定。
不过最大那一条鱼伊稚斜反而是特例。
他还在斗争当中,没完全进入维娜的鱼塘。
“大部首,左贤部传来消息,召集各部首领,有事情让你去主持。”
帐外的亲兵提醒道。
“知道了。”
沮渠藉对维娜道:“你且再等几日,只待战后,我就亲自和伊稚斜说你的事。”话罢起身去了。
维娜伸手一抹,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
她完成了这一波的爱情买卖,也出了帐幕,在王庭内各处走动,意识里则和霍去病取得联系。
王庭的布防换防时间,有多少兵马留守,霍去病通过她的眼睛,探听得来的消息,逐一获知。
彼端的霍去病,催动瞒天过海,携带五千禁军疾行。
午后,他已进入匈奴腹地,距王庭三百里的区域。
为了呼应配合大单于不在王庭的消息,匈奴在王庭留守的兵马并不多,到了距王庭百里,斥候才逐渐增多,穿插驰骋。
霍去病潜行到王庭七八十里时,王帐的方向,忽然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却是左贤王乌致兹看见霍去病以后,传递消息给苣都。
苣都往回赶的路上,接连下令,让王帐留守的力量,全力布防,阻截霍去病。
下午,王帐内吹响号角,大队兵马出营,在王庭外聚集。
一支支队伍汇合列阵,守护王庭,如临大敌。
几支千人队则驰骋而出,交叉前行,拉开了无死角的警戒线。
“现在才想起布防,晚了!”
霍去病轻哂。
剩下不足三十里的距离,凭他催动行军策带兵的速度,倏忽可达。
奔袭到这个距离,已经像一把尖刀,刺入匈奴人的腹心,想拔出去都来不及。
匈奴想召集更多人勤王,已经失去了机会。
何况他们的兵马精锐,大多被苣都带到前线,王庭布防本也不及平时严密,缺少部众。
霍去病索性停止催动行军策,公然露出行迹。
汉军的蹄音,骤然如惊雷。
“各部,随我杀入匈奴王庭,砍了伊稚斜的脑袋!”
霍去病扬枪策马,冲往已经隐然可见乌兰巴托高地的匈奴王庭。
后方的汉军,气势狂飙,达到顶点。
他们千里奔袭,杀气冲霄。
到此刻,这股力量彻底爆发。
前方,匈奴人侦骑四出,也发现了霍去病他们的踪迹。
传递警讯的号角,响彻草原。
霍去病率领的汉军,开始全力往中央王庭所在的山峦冲去。
迎面和他们对驰,首先遭遇的是一支三千人的匈奴精锐。
霍去病露出位置时,距他们只有数百丈。
汉军刀枪出鞘,杀气燃爆。
“汉军!汉军!汉军!汉军!”
不知是谁先发出第一声呼喝,随后千军相合,如同战鼓的节拍,齐声高呼汉军之名!
千军如一,气势如虹!
“杀呀!”
“杀!”
蹄音敲打着荒原的土地,刚解冻的地面,泥土翻飞。
双方对飙冲杀!
霍去病融合五千汉军,在队列前方化出的一缕兵锋,凝练如铜墙铁壁,又如重山峻岭,迎头和匈奴人的兵马撞在一起。
从侧翼看,万马奔腾的横断面,无数战马并肩驰骋,马蹄起落的情景,撼动人心。
匈奴部众亦是各个双目猩红,带着一股惊人的戾气和汉军互飙。
他们是王帐精锐,在被汉军打到家门口的这一刻,亦被激发出一股血勇。
轰隆隆!
双方正面碰撞。
噼啪,咔嚓!
骨骼断裂的碎响,连绵不断的炸开。
如今的汉军已身经百战,在霍去病统领下养出的兵势,无坚不摧。比起两年前他们首次冲击匈奴王庭时,强盛何止倍许。
撞击的刹那,就像一道巨浪迎头拍在匈奴人身上。
筋断骨折!
和汉军对撼的匈奴兵,在接触的一刹,马匹的头颅,脖颈,便呈现出扭曲的状态。
从一个微观的角度看,马的面部在巨大力量的冲击下变形内凹,马颈被撞击的砰然断折。
最前方的今安冲势之凶狠,让对面的匈奴当户,连人带马,如草芥般抛飞,倒翻。
马上的当户还没落地,就被一缕锋芒刺穿胸口。
汉和匈奴百年的仇怨,在此刻毫无保留的爆发。
战争正是民族仇恨最好的载体和宣泄。
一决胜负的时刻,来了!
三千匈奴兵瞬间被冲溃,人仰马翻,而后被卷入汉军马下,血肉横飞,惨叫震动荒原。
霍去病挥动霸王戟,往前方的匈奴王庭指去!
他的锋芒所向,就是汉军攻无不克的方向。
“众将勇,随我血洗匈奴王庭。”
霍去病肃容道:“让这山河铭记此战。千年后,仍传颂你我之名,匈奴……绝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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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