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内,高廉一面征收粮草,一面整顿兵马,决定先修生养息一段时间。
只是征收粮草和征兵并不顺利。
因为造反是突发性的,他之前并没有过筹备,就算在高唐州横征暴敛了这么些年,府库里有了些积蓄。
但这些积蓄可以保证他整个家庭奢侈的走完一生。
倘若想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那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所以高廉在银子缺少的情况下,想着怎样低价从百姓手中买到粮食。
可百姓们也要生存呀,本来高廉在这高唐州当知府的时候,就把百姓们压榨的就差不多了。
现在又来一波,那谁受的住。
因此高唐州内一片怨声载道。
高廉也知道压的太狠了容易激起民愤,羊毛也不能可劲儿往一只羊身上薅。
所以他就把目光转向了,刚刚占领的那几座县城。
但小县城能有多少民脂民膏。
何况如今这宋廷官员,无论大小,有哪个不贪。
所以为了获得稳实的根基,他必须得把目光放到州城上。
但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说,想要快速拿下一座州城,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得尽快提高兵力才行。
但想要快速提高兵力,那就得需要充实的粮饷为根基。
所以此刻的高廉陷入到了死循环之中。
可惜他对此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手底下也没有应对这方面的人才。
武柏到是通过丐帮弟子的回馈发现了这一问题。
他知道,想要解决这事儿的唯一手段就是获得民心。
高廉似乎在背道而驰。
正当武柏犹豫着要不要去给高廉上一堂课的时候,忽有丐帮弟子回报,说高俅亲率大军又杀到了高唐州城下。
武柏觉得高俅这趟来的蹊跷。
因为他已经大败过一回,见识到了高廉的厉害。
难道他真的以为高廉不敢杀他不成?
武柏觉得没那个可能。
高俅十足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他绝对不敢赌高廉会念兄弟之情不敢杀他。
同样的道理,如果他高俅击败了高廉,肯定也不会不忍心杀高廉。
什么兄弟情义,在利益面前全都扯淡!
武柏急忙离开丐帮酒店,在半路上换上了士兵的服装,然后想办法混进了城墙上的士兵之中。
城墙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少说也得有五万之众。
高廉在中军护卫的陪同下,来到城墙上看了看,嘿嘿冷笑数声:“来的好,来的妙,正缺人的时候,朝廷又给送来这么多兵马。”
他望着朝廷阵营中,坐在中军账下的高俅,大喊道:“大哥,你这是带兵来投降我了吗?”
高俅隐隐约约听到了高廉的声音,咒骂一声道:“穷喊叫什么,等会儿我看你还能不能喊出来!”
手下牵来一匹马,高俅骑了上去,策马来到城墙下,仰头道:“高廉,可敢出来与我一战哪?!”
高廉鄙夷的看着城墙下的叔伯兄长,真想讽刺他两句,你还是回去换个厉害点儿的过来吧。
但这送上门来的菜,可得收着,不能再把人家给气回去。
所以高廉道:“兄长,你若降我,我一定封兄长做个王。”
高俅看到高廉大言不惭的样子,恶心极了,毫不客气的骂道:“我降你大爷!
谁跟你是兄弟,我可告诉你,祖宗祠堂里,已经没有你这不忠不义之人的名字了!
打开城门,速速前来送死!”
高廉见高俅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有了恼意,喝道:“高俅,我做的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你凭什么把我从祠堂里除名!
既然如此,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今天必把你斩落于马下!
你等着!”
高廉怒气冲冲的走下城墙,点齐兵马,杀气腾腾的领军走出城门。
高俅见高廉出城迎战,心中暗喜,他真怕高廉挂起免战牌,当个缩头乌龟不肯出来。
他赶紧兜转马头快速返回本队阵营中,指挥先锋部队道:“先锋部队冲击!
杀死高廉者官升三级!”
五千先锋部队在统领的带领下,率先向高廉的军队发起冲击。
这打法正合高廉的意,他还以为高俅带来了能打的军官,要和他这边的军官先来个一对一的单挑呢。
没想到,直接就开始了群攻战术。
高廉看着冲上来的先锋部队,冷笑一声,直接号令身后的飞天神兵道:“神兵听令,将他的先锋部队冲散!”
飞天神兵得令,一磕马肚,怪叫着迅猛无比的冲上阵来。
别看他们只有三百人,冲击起来就跟轻型坦克一样,在高俅的先锋部队中势不可挡。
一柱香的功夫就把高俅的先锋部队阵型冲散。
打了一个来回后,三百飞天神兵顺利返回。
高廉又命令弓箭手上前放箭。
高俅的先锋部队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就要面临如蝗的箭矢,立即死伤一大半。
高俅坐在中军账上传令道:“后队变前队,撤退!”
高廉这边杀的正起劲,忽见高俅带来的兵马正往后退。
他哪能让高俅这么轻易走脱,于是手中太阿宝剑一挥,大喝一声道:“追击!”
他这边的先锋部队,立马开始向前推进。
高廉更是率领三百飞天神兵冲在前面。
高俅回身,见高廉快速追了上来,急忙下令道:“加快速度!”
朝廷兵马立刻跑起来。
高廉一见朝廷兵马的速度加快,他也催促手下士兵加快追击速度。
这一追一赶的,转眼走出了十里地,也就是五公里的距离。
说转眼有些夸张,大约一刻多钟的时间。
骑兵虽然快,但毕竟数量少,不敢脱离大部队太远。
所以骑兵一直跟着步兵的速度在跑。
高俅见距离差不多了,下令停止撤退,全军再次调头,让前军准备迎战。
朝廷兵马占据着数量上的优势。
高廉见朝廷兵马停了下来,以为自己追赶的紧,迫使朝廷兵马跑的没了力气,只能停下来应战,想要以人数上的优势吞掉他。
高廉见此情形,嘿嘿冷笑:“就让你们再见识见识本神君的厉害!”
站在城墙上的武柏见高廉追击出那么远的距离,隐隐感到不妙。
他觉得高俅肯定有诈,就是不知道高俅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高廉。
按理说上次高俅见识到了高廉的法术攻击,就不应该再展开大规模的平原战。
毕竟这跟送人头没有多大的区别。
高俅虽然奸滑不懂兵法,但他并不傻。
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
那他这次带兵前来肯定是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就在武柏疑惑之际,高廉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符,念动咒语,往空中一抛,喝一声“疾”!
黄纸符燃烧起来,平地里又升起恶风,呼啸着向朝廷兵马卷来。
高俅坐在中军账上,大喊一声道:“一清道人,此时不显身手,更待何时!”
中军护卫中,忽然闪出身穿道袍的公孙胜,他也往空中甩出一纸黄符,念念有词了一番后,喝一声“疾”!
高廉祭出的恶风忽然倒卷而回,呼叱叱的将高廉的军队卷的东倒西歪。
高廉大惊失色,赶紧从怀中拿出张颜色更重的纸符,快速念动咒语,喝了声“收”!
那张纸符在他手中燃烧起来,顷刻间,倒卷而回的恶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飞天神兵,放黄烟!”
三百飞天神兵列阵在前,齐齐拔掉葫芦塞子,葫芦口对准朝廷兵马方向。
高廉又拿出一张黄纸符,念动咒语,然后发动丹田中的内力,用力往那黄纸符上一吹。
一股比先前威力变小的大风,自那黄纸符里刮了出来,将葫芦里冒出的黄烟尽数刮向朝廷阵营。
公孙胜见罢,往空中扔一张紫色符纸,挥动手中宝剑,将紫色符纸劈为两截,喝一声道:“雨来,雷击!”
随着紫色符纸在空中粉碎,晴朗的天空霎时间风云变色,顷刻间乌云压顶,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将黄烟浇了个烟消云散。
数道闪电如同大蟒般,从天而降,迅捷无比的打在飞天神兵阵营中。
将那来不及躲避的三百飞天神兵,劈了个外焦里嫩。
乌云渐渐飘向高廉阵营中,一道道电蟒劈将下来,只把那些普通士兵劈的哭爹喊娘。
有些士兵拼命往回撤,怎料跑的越快,乌云跟的就越快。
武柏瞠目结舌的看着这阵仗,心中暗想道:“高俅到底把谁请来了,怎会有这等手段!
这要是让梁山泊义军碰到了,还不是一样的下场!
对面不会来了个位面之子吧!
这还怎么玩!”
乌云只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就渐渐散去。
覆盖的范围大约也只有方圆两百米的样子。
不过如果有人在乌云笼罩的范围中奔跑,那么乌云也会随着快速移动。
这一番法术攻击下来,高廉军队损失惨重。
高俅哈哈大笑起来,令旗一挥:“进攻!全歼高廉反贼!”
朝廷兵马如潮水般涌了上来,高廉看着本部兵马,死的死惨的惨,忽然想起了那晚武柏劝告他的话。
当时他还不放在心上,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应了验。
但他并不灰心,忽而失心疯似的大笑起来:“本神君乃天选之人,就让尔等得意一时!”
他又掏出一张黄纸符,往空中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