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大队的的喇叭声又响起了。
大队长李国栋的声音通过喇叭响彻了整个村子,让大家前往晒谷场集合,开个大会。
听说要开大会,村里男女老少纷纷放下手头上的活,往晒谷场的方向走去,知青们也不例外。
晒谷场靠近粮仓的地方,搭建起了一个大讲台,讲台上放了两张木桌,和几张凳子。
广播站的播音员正在台上调试着设备,木杆上挂着的高音喇叭正发出“吱吱…吱吱…”的刺耳声音。
大家伙来到晒谷场时,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讲台上的大队长、大队书记和老村长,还有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两个公安同志。
他们穿着蓝色公安制服,非常具有标志性的大檐帽。
站在灰扑扑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亮眼。
等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大队长才走到讲台中间,一脸正色的开始了他的发言,
:“ 乡亲们,今天咱们燕山大队开大会。”
高音喇叭里传出了大队长洪亮的声音,让讲台下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 今天咱们有苦的诉苦,有冤的诉冤,有什么问题要反映,也通通都说出来。
有政府给咱们大家伙撑腰,有公安同志给大家主持公道,你们都不用怕,大家都放心大胆的说。”
:“ 谁先来打个头炮…? ”
说完,大队长和两个公安同志纷纷望向了晒谷场上的人民群众。
只见村民们要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要么俩人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要么就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沉默是金,总之,就是没有人愿意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几分钟后,一个公安同志站了出来,对着人民群众扬声道,
:“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这次咱们召开这个大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帮助乡亲们解决问题。”
:“ 大家伙如果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或者是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咱们大家伙一起来探讨探讨。 ”
公安同志说完后,场面有短暂的安静,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嘈杂。
这些场面话,他们年年都听,已经耳熟能详了。
慕允汐前面的两个青年男子也相互拉扯着开始了他们的交谈,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她的耳朵。
:“ 大柱,你不上去说几句?”
;“ 你怎么不去?”
:“ 我嗓子疼。 ”
:“ 哦,我害羞。 ”
几分钟过去,见一直没有人上去,两名公安同志给大队长使了个眼色。
大队长心领神会,朝着左下边打了个手势。
底下立刻就有人拉着下放到牛棚的,一家老小走上讲台,然后齐齐整整的跪作了一排。
晒谷场的村民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纷纷露出了 了然的神情。
因为大家伙都知道,这才是这场大会的重头戏。
按照之前的流程,他们这几个被下放的坏分子,需要接受所有贫下中农们的批评和教育。
不过下放到他们燕山村,都还算是幸运的。
毕竟他们这个村子的的民风还算淳朴,对下放到村子里的臭老九,坏分子,顶多也就是不喜、或者是远离,最坏也不过就是言语上嘲讽他们几句。
但并不会对他们进行人格上,的侮辱,或者是身体上, 的暴力。
要知道,有很多下放到其他村子里的坏分子,那可是三天两头的就会被挂上牌子,拉出来被大家公开批,斗的。
而且每一次被拉出来,都会受到大家各种各样折磨、羞辱,吐痰、泼粪、扔石头 ,或者是拳脚相加,被人打的头破血流。
更甚者被人给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看着台上低着头跪成一排的几个瘦弱身影。
一个老爷子一阵一阵的剧烈咳嗽着,咳得面色通红,身体都有些颤抖。
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孩童正安静的啪嗒啪嗒流着眼泪。
跪中间的中年男人则低着头,时不时用担忧的眼神望向咳得一脸难受的老爷子。
台下的许多村民,看到这个场景,心里都有些不好受。
他们大部分人都知道,台上咳嗽的的正厉害那个老人,之前可是保家卫国的老军人啊!
原本应该是革命的功臣才对,现在却被这场运动给打成了坏分子。
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知青们也是目露怜悯,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是现实又叫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盛知奕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紧抿着唇瓣,眸中氤氲着让人看不懂的暗色。
慕允汐也不自觉的捏了下拳头,她知道这次开的是批,斗大会时,就知道这个大会不会愉快。
但是真正看见这个场景,还是叫她心里有些复杂。
:“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
大队长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四周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大队长慷慨激昂的继续了他的发言,
:“ 咱们大家伙,一定要坚决站稳阶级立场,听党的指挥,跟着党走。
伟大的无产阶级万岁……
战无不胜的‘革命’思想万岁……”
大队长声音高亢,没说几句就带着人民群众喊起了口号。
:“ 现在,咱们大家伙排好队,挨个上台,对台上的几个‘ 阶级敌人”进行批评再教育。”
:“ 只有让他们接受群众的批评,他们以后才不会继续犯错误,成为群众运动的绊脚石。 ”
大队长说完,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眼中满是隐忍之色。
他实在是不愿意主持这种批,斗大会,但却又不得不听从领导的安排,每年都走一次这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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