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心中清楚,一定要把整个南直隶地区都给统统掌控起来,只做到如今这般地步是绝对不够的。
朱元璋沉思片刻后,说道:
“大孙想去游历一番也是好事,不过大孙想要去哪得给咱写个章程,正好凤阳那边也该去看看了。”
“如今国库充足,凤阳之事我看就……”
朱元璋欲言又止,似乎心中还是有所顾忌。
但朱雄英很清楚老爷子的心思,他想说的还是凤阳中都之事。
早在以前老爷子便在凤阳修缮了一所宫殿,但苦于没钱只能将工程停了下来。
老爷子虽然已经立都在这南京城,但心中所想的还一直是凤阳。
毕竟人都是有落叶归根的情节,但这其中的利害朱元璋心里不可能不清楚。
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去忙这凤阳之事,只怕会劳民伤财。
更何况现在应天府内的建设已经初步完善,怎可能转头迁都去凤阳。
朱雄英刚想开口劝说时,却无意中瞥见了老爷子头上的几根白发。
今年老爷子已经六十五岁了,按照历史记载老爷子很有可能只有五年的时间了。
就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老爷子能活的更久,但朱雄英估摸着再久也不会超过七十五。
老爷子这一辈子,心里可能始终都想着老家凤阳之事。
想到这,朱雄英的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
“大明早该派兵去讨伐这东瀛了!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可恨!”
“这些倭寇我可是听民报上说了,个个都是坏种,不仅坏我大明边境,还屡屡祸害我们大明人,甚至连小孩都不放过!”
“这些个狗娘养的,还欺负到我们大明头上来了,希望大军能一帆风顺,早日拿下东瀛!”
改版后的大明民报第二期发出后,瞬间引来了百姓们的热烈反响。
百姓们全都开始热烈的讨论起东瀛来,人人都在唾骂这些倭寇猪狗不如。
民报上详细记载了这些倭寇是如何在沿海进行惨无人道的杀戮,中间的作案手法更是残忍,甚至连一些大明百姓都看不下去。
这无疑激起了大明百姓们的怒气,人人恨不得将倭寇诛杀干净。
国子监。
“太孙改版这个大明民报就是为了操控人心,从定下三文钱这个价格开始我就发觉了!”
“这三文钱我就不信是为了盈利!这民报和路边的烂白菜有何差别?”
一位世家子弟气愤的说道。
这番话很快引来了众人的赞同,他们也纷纷附和道:
“太孙殿下这件事办的不仁义,用如此便宜的价格去卖民报,大明国库肯定每天都在亏钱,照这样下去不出半年大明国库就会变得异常空虚!”
“最让人气愤的是,我昨日走在街上竟发现一些只会种地的农夫竟然也在议论国家大事,甚至身旁几个人还听的津津有味!”
“这些人连字都不认识一个,竟然还妄图讨论国家大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没错,这些农民就该好好的去种地,竟还和我们这些人谈论同样的事,实在是让我感觉到掉价!”
“他们一辈子只会种地,哪里懂得国家大事?”
国子监中途休息时,几名学子热烈的讨论着有关民报的话题。
现在正是国子监最热闹的时候,光学生就足足有八千人。
国子监身位大明最高的学府,这里的学生只要读满五年以上,便可获得朝中的官职。
这其中可比参加科举要简单多了。
但进这国子监的条件非常严苛,一般人根本连门槛都摸不到。
这些人大多都是官二代,什么地方权贵,官员子嗣,最次也得是京官七品以上,才勉强能有这个资格。
并且严格要求关系必须是在三代以内,若是三代以外的话则不做考虑。
这些要求对官员来说都不是问题,哪怕是关系远了,也只需要过继就行。
国子监中小团体横行,按照家中实力分成了多个圈子,甚至这些圈子还在暗地里偷偷排名。
刚才议论此事的,便是在国子监中排行中等的圈子。
这番言论极为高调,甚至还牵扯到太孙,很多人听到后只能默默走开。
但在人群中有一人面露怒色,似乎对这些人所说之话极为不满。
很快他便冲上前去和说话的几人理论。
“你们刚刚再说些什么?敢议论当今的太孙殿下?!!”
这人虽然打扮的看起来像个书生,但在气势上却透露出一股子强悍气息。
“常继祖来了!”
“他都来了,这下子事情控制不住了!”
常继祖,常升之子,常遇春之孙。
要是算起来,他和朱雄英可是表兄弟关系。
虽说和太孙殿下没见过几次,但这也不妨碍常继祖在外维护太孙殿下的名声。
眼见这些讨论之人吓得不敢说话,常继祖继续逼问道:
“你们这些人不说话,难道是要我上报给太孙殿下吗?”
“不想的,就赶紧给我闪开!”
此话一出,面前众人赶紧退散,只留下一人仍然站在原地。
常继祖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记鞭腿就打在此人身上。
面前这人吃痛,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但常继祖依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继续对此人施展着拳脚。
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但还是不敢还手。
能来这读书的,自然是知道其中的人情世故的。
若是惹了这位大爷,只怕自己之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只能任由常继祖发泄怒火,等他打累了自然就会走。
果不其然,常继祖打了一会后便停手了,这里是国子监闹出人命确实不太好。
“要是再让我抓到你们几个私底下偷偷说太孙殿下的坏话,看我打不打你们几个!”
“还有,不要天天在这给我笑话农民,我祖父出生也是贫农,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人,整天居高临下,以为你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话,常继祖转身潇洒离去。
众人见常继祖走远,才敢上前去搀扶刚才被打几人。
围观的人见没了热闹可看,自然也就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