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笑看着几人喝酒的豪爽身姿,“诸位觉得这酒可好喝?”
汤和第一个点了头,“好!”
其余几人也是点头附和,“滋味甚美!”
朱雄英伸手指向了蒸馏器,“此物名为蒸馏器,不仅能使酒变得更香醇,还能将酒蒸馏变成更好浓度的酒精。”
“酒精”这个特殊的名词一出现,引起了众人的在意。
汤和眼睛亮起来,“酒精?莫非是更加美味的酒?”
闻言,朱雄英有些哭笑不得,为众人解释道:“非也,这酒精并不算酒。”
“嗯?酒精不是酒,为何会叫酒精?”蓝玉挠了挠头问道。
朱雄英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白玉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酒精。
当初为了充作热气球的燃料,他让将作监的工匠做出了一些酒精,之后被齐泰告到朱元璋那里。
朱雄英也就没再做酒精。
毕竟确实挺浪费粮食的。
可现在有了蒸馏器,做起酒精更方便一些。
最重要的是蓝玉交出来将近万亩的田地,完全足够制造酒精的挥霍。
朱雄英将木塞打开,众人一下子就闻到了略有些刺鼻的酒味,纷纷面露惊讶。
朱雄英很快就将木塞盖回去,以免酒精挥发。
“这酒精浓度极高,虽不能喝,却另有妙用。”
李善长身为这几个武夫中最有脑子的人,听着朱雄英的话,再想着他之前的动作,脑子里灵光一闪,问道:“这酒精可是和烈酒一样的功用?”
朱雄英赞许地看了李善长一眼,“李爷爷说对了。”
闻言,李善长有些激动,“敢问太孙,这酒精是不是比烈酒还要厉害?”
朱雄英颔首,“自然。”
蓝玉几人听着这个对话更是摸不着头脑。
“太孙,你们这是说什么呢?”
朱雄英笑了一下,仔细解释着酒精的功用,“诸位想必都知道烈酒能消毒,在军中,若有将士受伤,可用烈酒擦拭伤口,防止伤口感染。”
“这酒精论起消毒来,比烈酒要强上许多。”
“只要受伤后,及时地用酒精消毒,基本上不会出现伤口感染的问题。”
这话一出,蓝玉、汤和、徐达几人纷纷激动起来。
“这、这是这的?”
“真有这么厉害?!”
“这酒精可是个好东西啊!”
军中的人受伤一般都是刀剑伤,且在战场上很难得到及时处理,有许多将士都是因为伤口感染而被迫截肢。
如果这酒精能大批量地进到军中,不知能救活多少将士。
李善长自明白了酒精的功用后心情一直很澎湃,太孙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把酒精展示出来。
他既将酒精拿了出来,正是说明他要将酒精推行到军营里。
果不其然,朱雄英随后就道:“这酒精在军中能发挥的效用会更大,所以,我愿意将制作酒精的法子拿出来传到军中。”
李善长当即躬身行了个大礼,“太孙大义!”
蓝玉几人也跟着行礼,“太孙大义!”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很激动,这样的太孙当然值得他们誓死效忠啊!
也只有太孙会把他们这些丘八一直放在心上,有什么好事都不忘了他们。
朱雄英一个个把人扶起来,“诸位不必如此,将士们为我大明抛头颅洒热血,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蓝玉甚至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哪有什么应不应该,上位者能念着他们的好就已经算是明军了。
何况是朱雄英这种真正为将士着想的人。
朱雄英没再梁国公府多留,说了酒精的事后就回了宫。
明日就是正式开始大阅兵的日子,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朱雄英离开后,蓝玉和汤和、徐达几人互相对视着。
半晌后,蓝玉开了口,“几位老哥哥,我前些日子把名下田地都交上去的事,想必你们也知道。”
见几人都点了头。
蓝玉接着说道:“其实是太孙让我交出去的,我估摸着日后太孙也会一步步地把诸位手中那些田地给收回去。”
“不如趁着今日之事,各位也把田地交上去,就以答谢太孙赠酒精之法的名义,如何?”
这话一出,李善长第一个应声,看了几人一圈,“兄弟们,咱们的富贵已经算是到顶了,就算没了那些田地也没啥,交了这些田地上去还更能让太孙和皇上安心。”
“更何况,这酒精我也有些了解,耗费粮食甚巨,就当是把自身名下的田地换成酒精放到军中。”
李善长这么一说,汤和、徐达等人也是连连附和,“李大哥说得有道理,既如此,我们也把田地交上去。”
如此说定之后,几人就派了蓝玉做代表,将一沓厚厚的田契交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拿到手之后很是诧异,从蓝玉口中得知内情后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舅姥爷这么给力,居然就这样说服了这些国公侯爵把名下田地交出来。
虽然他拿出酒精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但这个意外之喜他也很喜欢。
……
大阅兵前一日,秦王朱樉、晋王朱棡都带着各自的家眷到达了应天城。
朱棡看着眼前巍峨的城池,心绪有些复杂。
自打朱雄英去了趟山西,将那里闹得天翻地覆之后,朱棡就一直担心父皇会找他算账。
不过大侄子也算给力,这段日子倒是没听说父皇有什么动作。
之后就是接到了大阅兵的消息。
朱棡思虑再三,还是启程上路了。
自朱棡进京之后,朱济熺也被朱元璋给放回了京城的晋王府。
有些时日没见的父子俩,关系反倒比之前亲近不少。
朱棡问着这期间京城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朱济熺把他朱雄英监国后一些大事例如应天店铺七折优惠、成立治警司、蓝玉殴打吏部尚书以致辞了左都督之位、蓝家庄工厂招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朱棡听得神色诧异,他这大侄子真是在哪都能搞出一番大事来啊。
看朱济熺在宫中上了一段时间的学堂,整个人都稳重了不少,朱棡心里是满意的。
父子说了会儿话,就各自歇下了。
明天可是个大日子,他们当然要拿出最饱满的状态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