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只是拿学生当免费劳动力,工厂和学校签协议,他就把人‘卖’了。什么实习工资,连根毛都捞不着全进他口袋。当然,他不敢明着捞钱,也就是趁学校不注意抽一部分。后面抽得多了,学校也发现了,但那又怎么样,学校睁只眼闭只眼,不还得继续靠他捞钱。”
“那没人反抗吗?”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但更想问的其实是“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反抗?”黄毛冷笑连连,把烟头摁灭在地上,“要是称病请假或者干脆不来也算的话,就是最大的反抗了。赖水清不傻,你敢反抗,他就不会找法子治你吗?给你使绊子,挑拨挑拨同学间的关系,都不用他费力,学生自己就折腾上了。你猜的也没错,后来是有个大傻子想偷偷写举报信寄去教育局,被赖水清发现了。第二天,傻子干活的那家工厂报了警说是重要材料和财务柜子里的钱不见了,然后就在他的宿舍里人赃并获。”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听到这儿我有些憋不住了,转念一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黄毛的一面之词,有夸大的成分。
“那你当时在干吗?没有跟着一起去实习吗?”我还是没忍住心底的质疑,怕这些只是他道听途说来的。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把后面的话说完,“傻子知道自己被诬陷了,却没和警察坦白,反而默默退学了,算是变相承认偷盗的事。最后学校求了情,警方才将案子撤了。”
等等,怎么觉得这中间少了点什么。“傻子为什么没选择和警方坦白,这不合理吧,就算没有证据自证清白,总也该否认啊?”
“他自己怂呗!操,我哪知道这么多。”黄毛抽出一根新的香烟别在耳朵后,起身掸了掸裤子,“我说完了,现在你知道这破学校和垃圾老师干的肮脏事了吧?老子今天是在替天行道,老肖在这里没有出路的。”
我几乎可以肯定黄毛撒了谎,至少隐瞒了一部分真相。比如傻子是谁?黄毛又参与了哪部分?黄毛做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他既然不想告诉我,问了也白问,现在的问题是,老肖的事怎么办?
“那老肖怎么办?被你这么一搞,学校哪有空去处理她的事。”
“这个嘛。”黄毛顿了顿,大手一挥,“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意思?”我一愣,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性,再看黄毛漠不关心的反应,更加肯定了。
“该不会……老肖已经回学校了吧?”
黄毛眉梢微挑,居然没否认。
“难道说刚才那一出,是她在给你打配合?”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惊到了。
完全有这个可能啊。本来黄毛一个人就没法完成刚才的恶作剧,他就算进得了职高,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改掉ppt。那一头黄毛如此扎眼不可能不被发现,台下必须有一个人看准时机打开事先录好的喇叭,并且至少有两人以上才能完成这个计划。
“胖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黄毛笑嘻嘻地抬手,想拍我的头,被我眼疾手快躲过。
“阿成。”我说,“你其实早就计划好了吧?就算没有老肖的事,你也打算整一整姓赖的。”
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喊他名字。
陆之然的短信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你在哪儿?团委的邓老师和金老师都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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