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并非圣母,只是见猎心喜罢了。
中外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究竟是什么疑难杂症?
见到患者之前,他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说试试看。
柳依依面露喜色,赶紧点点头:“只要你愿出手就行,不管能不能治好,我们兄妹都感念你的恩情……”
大哥患病多年,她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本着兄妹之情这才到处求医问药。
唉,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虽说秦凡看着年纪不大,医术也未见得好到哪去,但试试总没坏处,万一呢?
“两位,请随我来!”
柳依依转身朝里面走去。
秦凡跟徐家豪来到后面才知道,敢情饭店尽头是个小院,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
院中树荫遮蔽,花草茂盛,显得十分清幽。
“在喧嚣的市中心居然有这么个别致的院落,看来柳总是个很懂生活的人。”
秦凡边走边道。
柳依依吐气如兰:“秦先生过奖了,当初柳家人口众多,积攒下好大一片宅子,后来人丁逐渐淡薄,到现在只剩我们兄妹二人。”
“大哥患病后,我从酒店辞职照顾他,为了解决生计问题,我把老宅一分为二,前面当饭店,后面作为起居室。”
秦凡微微点头。
独自支撑这么大一片家业,还要照顾患病的大哥,这个女人真是不容易。
来到门前,柳依依停住脚步,转身轻声说道:“秦先生,我大哥脾气不好,稍后要是有什么出格的言语,还请你多多担待。”
秦凡点头。
患病多年的人,不管身体还是心理都饱受折磨,很少会有好脾气的。
吱呀——
房门推开。
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半躺在床上,正望着窗外出神。
见柳依依进来,柳兴挤出一丝笑容:“依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店里那么忙,不用一趟一趟来看我,我没事。”
柳依依浅笑道:“哥,今天感觉怎么样?”
柳兴苦叹:“还是老样子,看来我是活不了多久了。”
“哥,别瞎说,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等你痊愈后,你来当饭店总经理,我还到后厨掌灶,只要咱们兄妹齐心,肯定能让柳家再次兴旺发达!”
柳依依赶紧安慰道。
柳兴摇头:“小妹,你就别给我吃宽心丸了,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最多也就再撑个几天。”
“当初爸妈走的时候,我满口答应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结果却事与愿违,反倒让你照顾我,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合适的婆家,是哥连累了你啊。”
柳依依眼圈泛红,哽咽道:“哥,说这些干嘛,咱们可是亲兄妹。”
柳兴道:“小妹,能不能答应哥一件事?”
柳依依怔了怔:“什么事?”
“哥想看着你出嫁,这样我死也无憾了!”柳兴说道。
柳依依羞得玉面绯红:“哥,你别乱说,什么死啊活啊的!再说了,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嫁人嘛!”
柳兴问道:“上个月你不是跟任远达确定关系了吗?”
柳依依摇摇头:“别提了,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
“他总说你是累赘,还让我结婚以后别再照顾你。”
“任远达没说错,我确实是你的累赘。”
“你是我哥,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那你的婚姻大事怎么办?”
“天底下好男人多了,我还能嫁不出去?”
见这兄妹俩聊得兴起,秦凡轻轻咳嗽了一声。
“小妹,这二位是?”
柳兴刚才光顾着跟妹妹聊天了,这才发现房间里站了两个陌生人。
柳依依赶紧说道:“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秦先生是很有名的大夫,医术却十分了得,旁边这位是他朋友!”
柳兴这才打量起秦凡,见他年纪轻轻,当即摇头:“看你这年纪估计是医学院毕业没多久吧。”
秦凡淡然一笑:“过奖了,我可没上过什么医学院。”
柳兴愣住了:“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秦凡道:“家传,我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会了。”
柳兴面露不悦:“都没系统性研究过医学,不就是野路子吗,也敢给人看病?还是算了吧,我的病你看不了。”
秦凡耸耸肩:“也好,那你就另请高明吧。”
医患之间必须互信才能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己这个野路子大夫,那还说啥?
“秦先生!”
柳依依赶紧让秦凡留步,随即劝柳兴,“哥,人家来都来了,就让他给你看一看吧,万一有效果呢?”
柳兴叹了口气:“小妹,我看你是急糊涂了,我的病连那些名医大家都治不好,他能有办法?”
“试试总没坏处。”
“试也白试,他就是想骗咱的医药费。”
一听这话,徐家豪当即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呢,老秦好心好意给你瞧病,你不感恩也就算了,怎么还给他泼脏水?”
秦凡拍拍他肩膀:“算了算了,没必要为这种小事置气,咱们走。”
二人刚要离开,院中传来一声呼喊:“依依在家嘛,我把医科大学的牛教授请来了,保证能治好柳大哥的病!”
话音落地,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个一本正经的老学究。
“任远达,你怎么来了?”
柳依依有些诧异,
任远达笑呵呵说道:“作为你的男朋友,我来看看你跟柳大哥,这不是应该的嘛?”
柳依依秀脸微沉:“任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只是我前男友,现在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任远达不以为意:“你看你,怎么还真生气了,上次我确实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其实我也是很关心柳大哥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力去请牛教授了!”
柳依依毫不领情:“不用你假惺惺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说出难听的!”
她算是看清这个男人了,虚伪,自私,自以为是!
“依依,不许没礼貌,任少好心好意,你哪能这么说话?”
柳兴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笑道,“任少,依依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