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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64
黑色小車和一輛空置的公交車緩緩行駛來到了一處古色古香的高門大宅。
但并沒有在前面停下, 而是繞到了另一側的偏門。
身穿中式青色長袍的年輕男鬼從黑色小車裏下來,恭敬地敲響了偏門,然後沖着開門的紙紮門童道:“勞煩通禀一聲, 林長單求見主人。”
紙紮門童:“主人已知曉,随我進去吧。”
林長單聞言,忙沖身後一只托着一個盤子, 盤子裏堆積放着許多的冥幣的男鬼招手:“把東西拿過來。”
見狀, 紙紮門童高聲喊道:“十六。”
就見着的又一個紙紮女仆閃現而來,紙紮門童道:“東西交給十六, 其餘鬼不必跟着進去。”
林長單:“是。”
男鬼便把裝着冥幣的托盤轉交到了紙紮女仆的手中。
紙紮門童掃視一眼:“随我進來吧。”
它們從偏門而入,沿着長廊一路向前行走, 中途穿過花園假山、亭臺等,最後來到了二廳。
在這座宅院裏,規矩繁多。
正廳是用來接待極為重要的客人, 而林長單顯然還不夠格,才會被紙紮門童帶到了二廳,也就是副廳。
紙紮門童停下來也并未直接進去,而是先站在臺階外面恭敬地道:“主人,已将林長單領來。”
裏面傳來一道男女模辯的聲音:“嗯,讓它進來吧。”
紙紮門童:“是。”
它将林長單和紙紮女仆帶去廳內,又恭敬地彎腰在一旁候着。
“見過主人。”
盡管坐在椅子上的宅院主人臉上作了法,完全看不清楚模樣,林長單全程也都彎着腰, 語氣和紙紮門童一般無二的恭敬地快速把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而後再作揖祈求道:“……還請主人出手相助!”
宅院主人冷哼一聲, 語氣中充斥着滿滿地不悅:“一整車的鬼,又一次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被對方帶走了?”
都說事不過三, 然而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彙鳳大廈。
它們損失了十幾只鬼和兩只在編紫衣拘魂鬼,還有一條鏡子通道。
第二次,是春晖制衣廠。
有地府那邊的玄門術士潛入了鏡子通道中,直接在裏面帶走了等級更高的老鬼和它的五位随從,還是直到地府第二次派遣玄門術士再度想要進入那條鏡子通道才被察覺出來,于是又損失了它們一條鏡子通道。
眼下,這是第三次了。
一整個公交車的惡鬼,連帶着鬼司機一起又被地府那邊的玄門術士潛入進去,悄無聲息的盡數全部抓走。
若非這些惡鬼是已經通過考核,正要安排入編制的。因為它們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趕到目的地,并且還怎麽都聯系不上的情況下才及時的彙報上去,只怕也會如前面一樣,得事發過後一段時間方才能知曉了。
林長單心頭一顫,羞愧告罪道:“小人該死。”
宅院主人聽了這話,直接道:“再有下一次,你知道是什麽後果的。”
語氣平淡,卻讓林長單驚得後背冷汗涔涔,忙道:“是,小人往後一定格外注意,絕不敢再犯。”
宅院主人道:“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林長單方才松懈口氣:“是。”
甭管陰間陽間、人亦或鬼,只要主人想,就沒有它不知道的事。
待到林長單離去後,坐在椅子上的宅院主人站了起來,托着疊滿冥幣托盤的紙紮女仆跟上,一起朝着二廳裏面走去。
從二廳的後門而出,宅院主人沿着長廊繼續往行走。
沿途兩側皆有紙紮仆從在忙碌着,看到它走過來時,便俱都先暫停掉了手中的動作,向主人無聲行禮。
一直恭敬地目送着宅院主人的身影離開,方才繼續剛才的忙碌。
而宅院主人全程都沒給過回應,甚至目光都未多停留一瞬,徑直走到了一處廂房前。
守候在廂房門口兩側的兩個紙紮女仆看宅院主人過來,極有眼力界的将門打開,然後便又是恭敬地彎腰低頭。
在進去前,宅院主人親自從紙紮女仆的手中接過疊滿冥幣的托盤,守候在廂房門口的那兩個紙紮女仆在宅院主人擡腳踏進去後,便迅速無聲地将門關閉。
廂房內。
古色古風的中式建築和諸多擺設中,整個房間卻極為突兀的遍布着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鏡子。
有牢牢貼在牆壁上的,也有用長線穿起來挂在房梁上的……在燈光的照射下,鏡子和鏡子之間還都有一道光源将它們串聯一起。
鏡子屬陰,可以用來專門給鬼怪做通道行走。
這情況其實也和沈小棠之前在彙鳳大廈時,借助銅鏡和鏡子之間折射出來的金光進行連接,然後讓鬼在滿是鏡子的通道中徹底迷失掉方向相似。
但不同的是,沈小棠當時是臨場簡單設置,只需要讓那九只鬼只能化作一道道黑影不停地在滿大堂的碎鏡通道中猶如無頭蒼蠅一般來回快速的逃竄,最終筋疲力盡,她再去坐收漁翁之利,自己本身是并不進去的。
而這個房間裏的每一面鏡子都有被宅院主人施法,再按照特殊方位去精細布置,在中間穿行的惡鬼再憑借被打上過标記的魂體上和鏡子通道上的印記相互感應,從而在這衆多一模一樣散發着綠幽幽的鏡子通道中,精準地辨別出方向。
這些鏡子通道對氣息上的感知也極為的敏銳,一旦有任何外來者傳入,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并将其傳送到每一處監察點,随即引爆通道,徹底斷絕地府的追查。
所以宅院主人也很不解,這三次的事件,地府究竟是怎麽悄無聲息地潛入它耗費衆多心血,一步一步完善至今的鏡子通道的?
“難不成,是它?”
宅院主人心頭一動,将疊滿冥幣的托盤随手往旁邊的書桌上上一放,然後雙手掐訣,口中默念咒語。
須臾之間,整個廂房裏的鏡子俱都輕輕顫抖了起來,燈光照射在鏡子上,再折射出來的光線便也随着鏡子的顫抖發生了些許偏移……最終凝聚出了一團耀眼的光源。
宅院主人停止掐訣念咒,将手伸過去,從這團耀眼的光源中取出來了一面殘鏡。
再接着,殘鏡被宅院主人又放置在了書桌上,讓鏡面正對向托盤裏疊滿的冥幣,然後它再次掐訣念咒。
便只見着鏡面如水波一樣晃動了起來,霎時光芒大盛,強大的氣場自鏡子中向四周沖擊散開。
宅院主人心頭湧上一股狂喜:“是它!真的是它!它終于要出現了……!!!”
在它焦急如焚地等待中,鏡面上的晃動終于結束。
宅院主人忙湊到鏡面前一看,傻眼了:“這是什麽意思?”
只見着鏡面中,赫然只有一片如鮮血一般的鮮紅。
*
另一邊。
一通折騰下來,從地府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
沈小棠困倦的厲害,囫囵地沖了個澡,頭發都沒洗
,就往床上躺。但今晚不知怎麽回事,她睡得其實并不安穩,迷迷糊糊的像是有股莫名的力量,将她的靈識牽扯了過去。
這時,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又響起。
“是它!真的是它!它終于要出現了……!!!”
沈小棠聞聲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中式黑色長袍,年紀大約在二十五六左右的年輕男人,五官俊朗。
然後她又看到了那面殘鏡。
許是這次神識的極其靠近,一股莫名又強大的吸力襲來,沈小棠抑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殘鏡。
而就在沈小棠即将沖進殘鏡時,她的耳邊忽地響起了一道充斥着焦急擔憂地熟悉聲音。
“小棠,小棠你怎麽了?”
“小棠,你快醒醒!”
沈小棠從睡夢中被強行喚醒,睜開眼就看到住在她隔壁的錢果果不知何時進來了房間,正坐在她的床邊,神情擔憂地看着她。
見她醒來,錢果果大松口氣:“小棠,你可吓死我了。”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沈小棠也有點沒精神:“果果姐,我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錢果果搖頭道:“就是突然間聽到你房間裏有好大的聲響,然後我就跑過來敲門……”
結果,不管錢果果怎麽用力地在外面拍門大喊,房間裏也沒有傳來任何沈小棠的回應。
當時的錢果果還并不知曉沈小棠已經抓鬼回來了,只記挂着沈小棠今晚會生魂離體的事。
錢果果唯恐沈小棠因為魂魄離體在房間裏遭遇了什麽意外,于是趕緊打電話讓前臺給她上來送門卡。
基于沈小棠還未滿十四周歲,酒店給讓她辦理入住也需要登記陪同的成年人的身份信息,留的也正是錢果果的。
待到錢果果拿着門卡打開房門後,就看到沈小棠從床上翻滾到了地上。
“我喊你好久,你都沒有回應。”錢果果心有餘悸地道:“我想将你從地上扶起,又發現你全身上下還都滾燙地厲害……”
可想而知,錢果果吓慘了。
錢果果費力把沈小棠弄到床上後,就不停地在沈小棠的耳邊焦急呼喊:“幸好你醒來了……不然我都要去找沈哥了。”
沈小棠:“我沒事,不用找舅舅的。”
錢果果看她的臉色還是有點白:“真的沒事?”
“真的。”沈小棠索性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額頭放:“你看我現在的體溫都正常了吧,能有什麽事啊。”
錢果果稍微放了點心:“那就好。”
沈小棠又催她:“果果姐,才淩晨五點多,你快回房間繼續睡覺吧。”
就在錢果果拉開房門即将離開時,沈小棠忽地沖她問了一句:“果果姐,你老家是哪裏的啊?”
錢果果:“F市的,怎麽啦?”
沈小棠:“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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