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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057
沈小棠板着張小臉, 拽着被她嘲諷到雙頰火辣,羞赫得開始長袖捂臉的科舉鬼就往旁邊的公園強行拖過去。
找到一處确定沒人也沒監控的樹叢中,沈小棠從書包裏拿出一張苗光明給的符篆打在了還捂着面, 作出一副沒臉見人的科舉鬼身上。
光芒一閃,科舉鬼就被傳送回地府。
原本它待着的地方,此刻多了一只高有近一米六七, 體長也有約兩米的超大只鴕鳥。
這只鴕鳥的姿勢也和剛才被傳送走的科舉鬼一樣, 整顆腦袋低垂着,用兩扇寬大的翅膀将其遮擋得嚴嚴實實。
沈小棠的興奮直接爆表, 她就知道像這種極為少有的老版科舉鬼身上的魂力絕對不會低的!
擔心随時會有人過來,沈小棠迅速冷靜下來, 再次拿出一道符篆,将眼前的大鴕鳥給收了進去。
片刻後——
沈小棠哼着歌再度回到車裏。
錢果果瞧着她看起來心情特別的好,便猜到這次抓鬼定然也是很順利的:“小棠, 繼續出發嗎?”
正高興地嘴都合不攏的沈小棠:“嗯,出發!”
*
是夜九點,欣欣小區。
孫父孫母逐一敲響了前後上下樓層的幾戶人家的房門。
門一開,孫父這邊就将準備好的一袋水果趕緊遞過去,孫母則在旁邊陪着笑臉,禮貌地跟人請求:“家裏孩子馬上就要開始高考,可能得麻煩你們一家了……”
人和人之間相處就是這樣,對方若是一上來強勢,那必然很容易引起逆反心思。可若是好聲好氣地先解釋再做請求, 理解和退讓也就變得心甘情願了。
彼此還是鄰居, 孫父和孫母這也是為着家裏的女兒馬上就要高考, 攏共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因而不管是哪一戶鄰居,都是同樣客氣又禮貌的表示他們能理解, 還說這幾天不止他們自己會注意,還會叮囑家裏人也盡量注意小聲點。
這次的請求都十分的順利,在完成最後一戶後,孫父和孫母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家。
結果剛打開自家的房門,就聽得女兒孫蘭的房間裏發出一聲“砰”地劇烈聲響。
孫母趕緊詢問:“怎麽回事啊?”
一打開門,就見着孫蘭拿手捂着額頭,神情痛苦。
她剛才收到了同學發過來的一條信息,說是他家那個去年考取了B大的姐姐給他壓了一道數學題型,特意也發給她看看。
孫蘭拿着手機,正想坐到書桌旁去試着解答,旁邊書架上的一本書就對準她的額頭猛地砸了過來。
除了極少數的不做人,在正常的父母眼中,自家孩子不論什麽時候都是寶。
平時孫蘭受傷都會讓孫父孫母心疼,就更別說是在臨近高考前最後一兩天的階段,傷的還是額頭。
孫母一看傷口:“哎呦,這都紅腫起來了!”
孫父:“我去拿黃道益。”
孫母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去樓下的診所找醫生先看看啊。”
最後還是孫蘭表示,她就是被掉下來的一本書不小心砸到了額頭而已,沒什麽事的。
孫蘭讓孫父孫母放心,她關上了門繼續坐到書桌旁,拿出手機,想要把題型抄下來然後好方便
解答。
殊不知在書桌的前面,正對着的書架上趴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憤恨又嫉妒地盯着下面拿着紙筆開始埋頭解答起來了的孫蘭。
科舉鬼是一個大統稱,也并不是所有的科舉鬼的執念是想要附身到對方的身上,去參加高考得償心願。
總有些嫉妒心強的,會犯紅眼病的惡鬼,他們對自己不夠好的成績心中有數,越發就見不得比他們成績好的人存在。甚至他們忍不住幻想,如果當初那些成績比他們好的人出了意外,那他們不就有機會被錄取了麽?
這只科舉鬼活着的時候便是瘋狂嫉妒着比它成績好的人,如今死後的它,執念就是要害得對方高考出意外。
剛才它拿着書本原本是想對準孫蘭的眼睛砸過去的,但由于她一直低着頭,就只能砸到她的額頭。這次它決定要找準好角度,絕對不能讓孫蘭只是受點小傷了。
于是,它的目光對準了整座書架……
“砰砰砰——”
突兀地,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又響亮的敲門聲。
孫母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看了眼緊閉着的孫蘭的房門,這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站着的是個十二三歲的漂亮小女孩,但看起來極其的陌生。
孫母:“小姑娘,你找誰啊?”
沈小棠揚起笑臉:“阿姨,我是來找你女兒的,讓我進去吧。”
看着對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孫母意識開始恍惚了起來,她“哦”了一聲,就順從的給沈小棠讓開了一條道。
同樣也聽到了動靜的孫父看過來時,就見着沈小棠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自家,然後徑直往女兒孫蘭的房門走去。
孫父大感奇怪,也想詢問時,就在沈小棠對他也笑了一下後,整個人的意識也一如孫母一般,恍惚了起來。
與此同時,房間裏。
那只科舉鬼對準書架用力一推,只見放置了上百本書籍的書架整個就要朝着還在埋頭解答那道題型的孫蘭的腦袋狠狠砸上去……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沈小棠拿在手裏的兩道符篆飛了出去,一道打在孫蘭身上,孫蘭整個人就雙眼一閉,軟軟趴在了書桌上。
而另一道符篆同時飛速地沖向了即将倒下來的書架。
霎時,已經開始傾斜下來的書架被徹底定住。
然後在那只科舉鬼正憤怒地想要看清楚阻礙了它好事的人究竟是誰時,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已經拽住了它的胳膊,将它從書架上大力“撕扯”了下來,再狠狠砸在地板上。
科舉鬼只覺得魂體猶如被正當午時的烈日灼燒般的疼了起來,疼痛讓它龇牙咧嘴,發出尖銳地凄厲慘叫,連滾帶爬的就想要往窗戶那邊逃跑。
可沈小棠又怎麽可能放過它。
她冷笑出聲,一道符篆就朝着窗戶打了過去,讓正好逃到了跟前準備破窗而逃的科舉鬼的雙手剛一觸碰,便灼燒出“滋滋”聲響,還冒出了陣陣黑煙。
科舉鬼倏地收回雙手,疼得滿地打滾,嗷嗷直叫。
基于這只科舉鬼生出的心思可比前面抓到那兩只的要惡毒許多,沈小棠特地多給它上了一波深刻的教訓。
待到陣陣鬼哭狼嚎的悲慘叫聲從尖昂逐漸變得斷斷續續的虛弱起來後,沈小棠這才停歇住施加給它的拳打腳踢,滿意地拿出一張苗光明給的符篆,打在了它的身上。
光芒一閃而過,這只科舉鬼也被傳送回了地府。
此刻房間的地板上,則多了一只雜色的灰毛大兔子正瑟瑟發抖。
沈小棠走過去用右手揪住它的耳朵,但卻并沒有急着走,而是又走到了趴在書桌上陷入昏迷狀态中的孫蘭身邊,攤開左手摸向了她的額頭。
在靈力的包裹下,孫蘭額頭上被砸出來的紅腫小包很快便徹底消退了下去……
不多會——
孫蘭緩緩擡起頭,她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就趴在了書桌上睡着了,不過這會的腦袋好像特別清明。
于是她趕緊抓起旁邊的筆,繼續開始解答。
*
另一邊。
沈小棠提着那只兔子的耳朵,再度回到了車裏。
錢果果對于她又一次拿了動物回來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驚奇了,讓她感到疑惑的是:“小棠,這只兔子怎麽看着像是在發抖啊?”
魂體被傳送回地府後,所轉換出來的動物其實是一股能量,雖然是不可能再有自己的意識的,可也會受到本體一定的影響。
尤其是在抽取時,對方的情緒如果過于強烈的話。
就像眼前的這只雜毛大兔子,它之所以發抖,是因為沈小棠在傳送回那只科舉鬼之前,将它揍得有那麽一丢丢的狠。
沈小棠便随意地瞥了一眼:“抖就抖吧,反正明天就把它給吃了。”
錢果果:“啊?哦。”
車子繼續又朝着下一個目标的所在地行駛過去。
抵達時,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
沈小棠下了車,順順利利地進入小區,站在了目标所在的那棟樓下面,仰着頭往上面看了看。
每個考生的習慣不同。
有像孫蘭那樣還在研究題型的,也有像眼前這家的考生一樣。越是臨近日期,反而開始休息,調整心态追求的是保持最好的狀态用來迎接高考的。
這會考生所住的房間對應的那扇窗戶已經變暗,沈小棠稍微掐算便知對方已經入睡了。偏偏此刻他的房間裏,卻正在傳出陣陣普通人聽不到的激昂又興奮的嚎叫和難聽到變調的歌聲。
為了更方便簡單,沈小棠選擇了爬牆。
“夢已經醒來,心不會害怕……”(1)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不高……”(2)
很快,沈小棠便爬到了這名考生房間的窗戶前。
房間裏傳出來的那難聽又變調了的歌聲越發清晰可聞,一首接一首的……無一不在盡情彰顯着那只科舉鬼此刻究竟有多麽的嗨皮中。
這只科舉鬼不僅唱嗨皮了,它的本意就是想要幹擾床上那名考生的休息,讓對方的考試狀态變糟糕,考不出好的成績。
因此它一會趴在考生的耳朵邊嚎唱,一會又跳到了床上,在考生的身體上來回盡情的蹦跶着,又邊唱邊肆意嗨皮的扭動着自己的鬼體,給考生來一個忽上忽下,又忽輕忽重地別樣式的鬼壓床體驗感。
鬼壓床所帶來的沉甸甸地的壓迫感,開始讓考生想睜開眼卻睜不開,偏偏意識還又是清醒的,因此人的精神會極其受幹擾。
在瞧見床上的人面色越來越痛苦,卻偏偏怎麽都掙脫不開,也睜不了眼睛時,這只科舉鬼既滿意又高興。
它嚎唱的也就越嗨,蹦跶的也就越歡……以至于它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飄窗上方的窗戶縫隙中突然飄進來了一張黃色符篆。
黃色符篆這時又飄到了窗戶玻璃的扳手上,看着明明是輕飄飄的一張薄薄的紙,卻輕松地撬動了扳手。
“咔。”
輕微聲響起。
房間裏的那只科舉鬼依舊毫無察覺,直到窗戶因為被徹底打開,發出了更響亮的一聲,以及窗外的風也随着一起吹進了房間裏……
那只科舉鬼才轉過頭,錯愕地盯着已經從窗戶裏跳進來的沈小棠,對方目光正寒冷地盯着它。
只一瞬,強烈危機感迸發!
科舉鬼驚慌不已,便想要逃跑。
卻不料被沈小棠一把拽住,強行拖到了身邊,然後将它整個魂體團成了一團,當皮球一樣狠狠地在地上好一陣拍打!
“跳啊!你不是喜歡跳嗎?”
一口氣拍打了幾十上百下,沈小棠這才暫做停歇,目光開始在房間四處掃視,最後對準了放在書桌上方櫃子裏的一把折疊雨傘。
沈小棠從書包裏拿出一張粉紅的百元大鈔,放在書桌上,随手拿過一本書本壓着。
接着,她
把雨傘拿了過來,冷笑着把被她剛才團成皮球一般拍打過後,猶如狗一般癱軟在地上,咧着張嘴正大口哈着氣喘息的科舉鬼又提了起來,再一巴掌将它的整個魂體拍進了手上的折疊傘中,并且用一張符篆将其牢牢定在上面,使其掙脫不得。
做完這一切後,沈小棠拿着裝了科舉鬼的雨傘,怎麽來便怎麽離開的。
臨走前,她也沒忘記用符篆将窗戶重新鎖上,甚至連窗簾都原模原樣的幫對方拉上了。
……
錢果果就發現,沈小棠這次抓完鬼回來後,手裏不知道怎麽多了一把折疊傘,還特別喜歡把它“啪”的一下打開,接着又“啪”的一下關上……
反正就這麽一開一合,一開一合的……玩個不停歇了。
錢果果納悶了:“小棠,你這是幹什麽呢?”
錢果果是普通人,所以看不到,那只科舉鬼的軀幹被沈小棠定在了傘尖上,四肢則被她又定在了傘骨上,每次她開傘時的一開一合,科舉鬼的四肢也就跟那八爪魚一樣,随即打開又合上,打開又合上……
沈小棠玩得确實挺高興的,還邀請了錢果果:“果果姐,這很好玩的,你要不要試一下?”
錢果果連連搖頭:“不了不了……”
沈小棠也不強求:“好吧。”
錢果果又問:“小棠,那咱們還要繼續嗎?”
沈小棠:“回家吧,今天不用了。”
她之前跟苗光明劃出來的區域裏暫時就這幾只科舉鬼,再抓的話,就得往遠一點的地方去了。
等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
開了一晚上車的錢果果困得不行,哈欠連連地趕緊回了房間。
至于沈小棠,她現在很興奮,還一點都不困。
在回到自己二樓的卧室後,沈小棠把門一關,終于把那只被她定在傘上折騰得頭暈眼花,已經哼都哼不出來的科舉鬼,一臉嫌棄地放出來然後往地上随意一丢。
在被沈小棠這麽一折騰,這只實力本就不高的科舉鬼這會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氣,心中萬分懊悔起來。
它哪裏能想得到,它之前折騰考生有多嗨皮,結果轉頭就碰上這麽一個不講一點“武德”的兇殘女孩,對它狠狠折騰還了回來。
搞得它在看到沈小棠從書包裏翻出符篆,要把它傳送回地府接受處罰時,居然生出了一種終于能脫離苦海的激動!
因此當符篆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它發出了類似于得救的“嗚嗚”聲。
随即光芒一閃,這只科舉鬼也被傳送回了地府,地上則多了一只怎麽都不肯再發出“嘎嘎”叫聲的灰毛大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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