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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9章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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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 029

    沈小棠又開口:“對了, 既然我跟她已經提前做了賒賣,那她的魂力歸屬權得是我。”

    馬向榮心下頓時一松,忙笑着說:“那是自然。”

    一旁的錢軍皺眉倒是想說些什麽, 在被馬向榮一個瞪眼後,到嘴邊的話被迫咽了回去。

    人死為鬼,但并不是說所有的鬼, 都能成為厲鬼。

    就像此刻李美英在殺死了周家四口, 周家四口的魂魄在離開肉/體後,正一臉茫然地站在他們各自的屍體旁, 然後繼續任由李美英手中的那根棕色麻繩在他們的脖頸處纏繞,将其連成一排拉在手中。

    厲鬼和普通鬼之間的不同, 就在于它們魂力的高低。

    鬼能傷人,靠的也正是這份魂力,魂力就是它們的力量所在。

    而鬼身上的這份魂力, 就跟修士身體裏的靈力一樣,都是一種能量。但不同的地方在于,鬼身上的魂力是可以被抽取出來的。

    它能讓修士吸收,提高自身修為,還可以抽取出來後将其幻化成各種動物的形狀,被普通人食用。這種蘊含能量的東西,對普通人的身體也是大大有好處。

    關于鬼身上的魂力可轉換動物這一點,在《搜神記》中宋定伯捉鬼篇,便已經有過類似的記載了。

    宋定伯夜半遇鬼, 騙鬼過河, 然後兩人又一路夜行, 行至集市後,天将亮時宋定伯将其變成了一頭羊, 得錢一千五。(1)

    也不要覺得厲鬼可憐,地府公務員抽取它們的魂力就像是人間警察緝拿罪犯時,用手铐束縛其雙手一樣,本質是為了剝奪它們反抗和繼續作祟或逃跑的能力。

    魂體會完好無損的被傳送回地府,再接受地府律法的審判。

    所以如何在不傷鬼魂體的情況下,抽取出鬼身上的魂力,将其變成各種動物等等……是每一個地府公務員必考的知識點。

    也為了防止玄門修士為了增強自身修為,肆意妄為地抽取鬼身上的魂力,對鬼的魂體造成損傷,地府便有明确的律法規定,必須考取了地府公務員職位的修士,才有抽取滞留陽間作祟鬼魂身上魂力的權限。

    地府明律規定,沈小棠當然不會知法犯法,抽取李美英魂力這件事肯定是要交給馬向榮和錢軍去做的。

    等他們抽取完魂力後,再交給沈小棠便是。

    李美英成功複仇,心願已了,丁姑降臨在她身上的神力自然瞬間抽離。

    以馬向榮和錢軍的修為,雖然不用再擔心制裁

    不住李美英,但萬一呢?

    沈小棠既然明确表示她要李美英的魂力,那麽她就絕不會無視李美英逃竄。

    等到這兩人一走,馬上就有膽大的村民湊到躺在茅廁那邊的周家四口的屍體去看了。

    其它膽小些的村民不敢靠近,但也沒離開。

    一時間,驚呼四起、議論紛紛。

    “哎呦,我的媽呀!新喜在茅廁裏把再喜給強了?”

    “肯定是這樣的!當爹媽的去找新喜,然後又在茅廁裏撞見了……”

    “這是撞邪了!是遭報應了!是美英來找他們複仇了!”

    “要我說,他們活該!也是這一家子都沒良心,害死了美英,還到處騙大家說是美英跟野男人跑了……”

    “我當初可不就是被他們騙了,真的以為美英跟別人跑了……”

    之前周家四口為了活命,可是直接在李美英面前互相甩鍋推卸責任,從而親口把事情的真相全都說了出來。

    沈小棠就不準備跟着大家一起看接下來的熱鬧了,打算從屋頂跳下來時,之前和她一起看了幾個小時音樂隊表演的老人家早就注意到她了。

    一看沈小棠擺出準備往下直接跳的姿勢,老人家可緊張着急了:“哎哎哎!娃你可不能跳下來!你等着,奶奶找人來幫你……”

    老人家還根本不給沈小棠說話的機會,扯着個大嗓門就對着看熱鬧的人群喊了起來:“老二!老二……別再看了,趕緊給我去搬條梯子來!”

    人群裏一個皮膚黝黑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就這麽被喊了出來。

    在老人家的吩咐下,男人搬來了一把梯子,架在屋頂邊緣上,在沈小棠順着梯子爬下來的時候,他還牢牢的在下面扶着。

    沈小棠笑眯眯地湊過去跟老人家說:“奶奶,謝謝你,你真好。”

    老人家表示這不算什麽,只語重心長的教育她:“你這娃咋這麽膽大呢?這屋頂可不能亂爬,小心摔下來。”

    沈小棠一臉乖巧狀:“嗯嗯,我曉得了。”

    老人家不了解她的情況,純純一片好心,又何必要去掃人家的興致呢?

    ……

    淩晨兩點,燈火通明。

    茅廁外面拉起了一圈警戒線。

    看清楚四名死者的狀态後,在場警員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周父周母以及周新喜脖子處皆有明顯的勾狀凹痕,還有疑似被勒死前所産生的掙紮和動亂痕跡。

    可以說,除了地點不同,死法幾乎和之前的陳國兵幾乎一模一樣。

    初步判定:死因他殺勒死。

    至于不知何時從縣城突然跑到這裏來的周再喜——他額頭上有劇烈被撞擊數次所留下的傷痕,是導致他真正的死因。但更讓在場衆人感到駭然的是,周再喜的全身還有明顯被人侵犯過後留下的斑斑傷痕。

    再結合案發現場的痕跡和偵查到的相關證據來看,侵犯周再喜的那個人明顯還都指向了周新喜。

    四具屍體都是被蒙上白布擡上車帶走的,然而四人的情況早就被圍觀的村民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聽着村民們不停地讨論,唐碧華面色沉重的上了警車。

    當車子行駛在塘口村中的馬路上時,她到底還是沒忍住透過窗戶往廟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可惜黑漆漆的,什麽也瞧不見。

    她喃喃低聲問:“李隊,你說有些人的心怎麽能這麽的惡?”

    從一開始,周再喜對李美英所有的好,都不過是源自于他自身家庭條件太差,為了不花彩禮就能順利娶老婆生孩子,從而營造維持出來的一場欺騙。

    既然是欺騙,就注定不可能永久。

    這些年李美英也不是沒看明白,從村民們口中了解到,每每他們夫妻一從外地打工回家,幾乎都會發生激烈的争執。

    李美英也曾鬧過很多次要離婚,可最後還是因為兩個孩子而選擇了妥協。

    可惜,她的妥協換來的卻是命都沒了。

    周家那麽窮,周新喜自己又如此的不上進,注定娶不到媳婦。然而作為一個快四十歲但是身體其他地方又正常的光棍,他很難不想發洩邪念。

    可外人他又不敢,也沒那麽大的機會,于是李美英就成為了他最好下手的對象。

    只是讓周家人沒想到的是,事發後的李美英竟然會如此的堅決。

    而讓李美英最最絕望和痛苦的是,周再喜在她和他的家人之間,毫不猶豫地舍棄了她。

    ……

    “所以說,你們女孩子找對象,條件太差的真的一定要慎重又慎重。”

    李隊嘆氣:“老話說的對,饑不擇食、窮不擇妻。當一個男人自身條件不夠時,他只能放低找老婆的标準。”

    “阿碧,也不是說讓你以後一定只能去選那些條件好的男人。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我可以跟你說,一般情況下條件很差的男人,他對你的好,不說絕對,至少大部分都是因為你是他目前能選擇範圍內條件最好或者說是最适合他的那一個……”

    “女孩子選擇對象啊,圖什麽都行,但就是不能只圖他對你好。要知道對你好,從來就不是什麽加分項,它是必須項。”

    “實在找錯了也不打緊,但一定要懂得及時止損……”

    像李美英的悲劇就還在于,她發現自己找錯了人,卻受情感和兩個孩子牽絆,沒有當機立斷的及時止損。

    而這話題注定會讓心情本就不好的唐碧華,又增添上了幾分對婚姻的恐懼。

    她愁眉苦臉道:“李隊,聽你這麽說了後,我都不敢結婚了。”

    “怕什麽!”

    李隊看了她一眼:“等将來你找到對象後,帶到警局來!讓大家夥一起幫你把把關,保管把他查的幹幹淨淨!”

    “撲哧!”

    唐碧華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被逗笑了。

    “哎呦!”

    這時,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李隊看向前面開車的阿标:“怎麽了?”

    阿标:“沒事,就前面突然出現了個騎着毛驢的小女孩。”

    李隊忙問:“沒撞到人吧?”

    阿标:“沒有,沒有……”

    其實人家小女孩應該是遠遠就覺察到車子的前置燈在閃亮,提前就站在馬路邊上,做好了給他們的車先讓道的準備。

    但架不住才剛經歷了一場詭異恐怖的厲鬼複仇事件,然後在回來的路上,又是這淩晨兩三點鐘,寂靜幽深的黑夜,車窗前突然出現這麽一個騎着毛驢的小女孩……

    專心開車的阿标一時就有些被吓到了。

    唐碧華也感到奇怪:“騎毛驢?”

    她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去看,只見右側的路邊上還真的有一個騎着毛驢的小女孩。

    “小妹妹,你家是哪裏的啊?這麽晚了,怎麽一個人在這大馬路上?”

    唐碧華心底雖然也有些發麻,但作為警察,職業所帶來的責任感讓她下意識還是開口詢問起來了。

    “別害怕,我們是警察。”

    李隊也開口:“你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坐在毛驢上的沈小棠就指向前面:“不用不用,我家就在那裏。”

    李隊和唐碧華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房屋,又見她這麽輕松的模樣,不免就誤會了。

    他們也就沒在多說,但還是讓阿标慢慢的開車,用車前燈送沈小棠騎着毛驢是真的往那屋過去了,這才重新恢複離開了。

    幾乎是他們的車子剛一提速開走,沈小棠就又騎着毛驢上了馬路,歡快地往劇組在縣城入駐的酒店“噠噠噠”的趕去。

    沈小棠還心情極好的一路哼着自己改編過的歌:“我騎在它的驢背上,我心裏可得意,等下我就嘩啦啦,要把它吃掉……”

    沒錯,這頭小毛驢就是從李美英身上抽取到的魂力轉換變成的。

    至于她和周家四人的魂體,也已經被馬向榮和錢軍順利傳送回地府,将會接受地府律法的公正審判。

    *

    今晚拍攝結束的早。

    沈行衍晚上十一點多就回到了酒店房間,卻遲遲還沒有入睡。

    哪怕再如何親眼見識到沈小棠不同于常人的厲害之處,明白了不能再把她當普通小孩去看待,作為家長的沈行衍此刻也依舊沒法做到安心。

    于是,隔上一小會,沈行衍就要站到窗戶前往外面看看,有沒有沈小棠回來的身影。

    直到淩晨三點多,沈行衍再一次站到窗外。

    這次他驚喜地發現,沈小棠她回來了!

    不過,沈小棠是坐在什麽東西上面?

    馬嗎?

    沈行衍忙打開窗戶,探出腦袋看得更清楚一些,夜風這時就将沈小棠哼出來的歌聲,朝着他隐隐飄散過來。

    “等下我就嘩啦啦,要把它吃掉……吃掉……”

    沈行衍下意識皺眉。

    竟然騎的是驢子?不是馬。

    她哪裏來的啊?

    還有她這哼的都是些什麽歌詞啊?

    改得亂七八糟的,這麽簡單的兒歌,她還給唱得跑調了。

    然後緊接着,沈行衍就看到沈小棠騎着毛驢去了酒店旁邊的一處角落,還探出個小腦袋機靈地左顧右盼的,活脫脫一副做賊的模樣。

    事實上,還真跟做賊沒什麽區別了。

    因為沈小棠重新從角落走出來的時候,身邊忽然就沒了那頭小毛驢。

    ......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

    三樓到了。

    沈小棠歡快的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一擡頭,就見着沈行衍依靠在房間門前,雙手環胸的盯着她:“沈小棠,毛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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