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决定,众人也就各自准备。
这一次张铁也没避讳大家,直接在营地的空旷处布置了聚灵法阵,明日即将与蛟龙大战,他哪里敢有一丝松懈,他与蒙喀作为战士,要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体内灵力自然越足越好。
众人见张铁将一堆“破烂”摆放在地,布置个阵型,开始还都不明其意,可当张铁将阵眼降魔杵放到当中的一刻。大家无不感觉一丝丝凉意打透了身体,精神瞬间好了起来,浑身毛孔都像是被灵泉泡过,体力在迅速恢复,暗疾都在一点点痊愈。
灰金宝贪婪的吸气,闭着两只鼠眼,诱惑身边的白小草,“怎么样?宝爷没选错吧,入了翠花堂口,以后你也能天天在这种浓郁灵气里修行了。”
白小草端坐闭目感悟,没搭理他。
张铁这次没急着将法阵收起,想着之前也曾布置阵法充能,并未引来什么山精野怪,那就抓紧时间,修炼一晚,不论明日能否战胜大蛇,也该到了此行结束的时候。
战胜大蛇,进去潭底洞穴探索,可以确定南诏宝藏是否存在。
战不胜,就带着众人跑路,以后找够了能人再卷土重来,也算不虚此行。
夜半时分,月挂高空,天坑底有丝丝凉意。
众人回到各自帐篷中休息,蒙喀,张铁,金宝,小草四人在聚灵法阵中盘膝打坐。
火堆柴火不旺,火光仅能照亮四周数米范围。
忽然,篝火上本就不大的火苗一阵摇晃,接着,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传入四人鼻中。
张铁睁开眼打量四周,不知何时,天坑底部竟然升起了浓雾。
浓雾粘稠有如实物,相距三五米外便看不真切,火堆上的火苗在这浓雾中噼里啪啦的跳动,似乎随时可能被熄灭。
张铁唤醒众人,叫金宝收起法阵。让蒙喀将帐篷中熟睡的大家都叫出来。
他感觉有一点不妙,这是他的第六感,觉得今晚,将有大事发生。
蒙喀钻进几个帐篷,都没有叫醒熟睡之人,他也感觉出了事情不同寻常。
第一个爬出帐篷的是小钰,出来后,眼神迷离的盯着一个方向,呆愣在了那里。
不论张铁如何召唤,如何晃动她的身体,小钰仍旧像是痴傻了一般,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一个方向,像是石雕泥塑,一动不动。
渐渐,陆续有人醒来,钻出帐篷,站在外边,也同小钰一样,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瞅着浓雾中的一个方向。
片刻后,方才蒙喀如何也唤不醒的诸人,都已站在了帐篷外,火堆旁,眼睛无神的盯着浓雾之中。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衬到众人脸上,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他们怎么了铁爷?”蒙喀奇怪的挠挠头。
“别动他们,他们入幻了。”白小草解释说。
“什么是入幻?”张铁又听到一个新名词,不解的问。
白小草想了想,“你嗑过药没?就是吸食毒品过量后产生的幻觉。”
“你还磕药?”张铁好奇。
白小草白了他一眼,“没嗑过药,还没看过电视剧啊,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当成吃毒蘑菇产生的幻觉。”
“你还吃过毒蘑菇?”这次发问的是灰金宝。
白小草使劲打了他胖肚皮一下,“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么?”
张铁听懂了白小草的意思,“你说他们中毒了?产生幻觉?”
白小草肯定的点点头。
“如何中的毒?为何我们四人无事?”张铁问。
白小草伸手在浓郁如奶般的雾气中捞了一把,小鼻子嗅了嗅。“看来,与这雾气脱不了干系。”
“为何我们无事?”蒙喀再次问出张铁刚刚的问题。
白小草想了想,又瞅了瞅灰金宝。
“看我干啥,我也好奇啊。”灰金宝不乐意的说。
“我怀疑,要么,是因为我们是修行之人,对这雾气免疫。”顿了顿,“要么,是我们刚刚在聚灵法阵当中,法阵浓郁的灵气屏蔽了雾气中的毒素。”
金宝听白小草说是因为阵法才屏蔽浓雾毒素,没能致幻,紧忙抬爪捂住鼠鼻。
“铁爷,你看那是什么?”蒙喀问张铁。
“什么?”张铁朝蒙喀看的方向瞧去,白茫茫一片,三五米外根本看不真切。
这时,张铁听到脚步声,从浓雾中走来,一点点向众人靠近。
“谁?”
对面脚步声停止。
一片静悄悄,张铁提起精神,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自己的?
他蓦然一惊,再看向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蒙喀,金宝和白小草,此时哪里还有三人身影。
张铁大声呼唤几人的想法人名字,四周无人应答,依旧静悄悄,静的可怕。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越来越小,像是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张铁从怀中取出量天尺,咬咬牙,朝着脚步声的方向追去。
天坑底部,不见月光,雾气浓郁,即使张铁开启左眼,也仅能隐约看清脚下的路
那脚步声像是唯一的指引,他找不到蒙喀几人,心里愈发焦急,只有加快速度,追着仿佛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脚步声。
不知追了多久,按照张铁的估计,以自己的脚程,应该早已出了天坑底部方圆不足一里的范围。
忽然,前方有一道金光从远处高空射下,面前遮挡视线的浓郁雾气似乎也被这道金光照散。
张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致。
在他前方不足百米处,那是一栋富丽堂皇的殿宇。
殿宇规模宏达,仿如天上宫阙,屋顶层层叠叠的琉璃瓦在金光的映照下,显出金色的辉煌,翘起的屋檐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每一根斗拱上的雕刻栩栩如生若活物一般。
金色殿宇中,拾阶而下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男子身影。
男子头戴金冠,腰系玉带,长发披肩,却是看不清楚容貌。
张铁朝着男子靠近几步,那男子噔噔噔的脚步声,就像是刚刚指引他来此的脚步声同样,清晰且有节奏。
“你是谁?”张铁强装镇定,不论面前之人是敌是友,总要弄清楚对方身份再说。
黑袍金冠男子似乎笑了笑,声音柔和的说,“你们不就是来找我的么?如何反倒问我是谁?”
“你到底是谁?”张铁握了握手中的量天尺,准备好了一言不合就开干。
男子声音轻柔,“我啊,就是你们要找的,南疆,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