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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6章 发现太子踪迹
    沈桑宁还想夺马去追。

    “这位夫人,那可是总兵之子呀!”先前的店小二害怕道。

    总兵之子?总兵之子就敢如此行事?

    此时小宋与阿舟跑了出来,还不知发生何事。

    沈桑宁捏紧拳头,递了银子给店小二,“麻烦你带那婆婆去医治,”而后转向小宋与阿舟,“去将五十护卫召集。”

    劳什子的总兵之子,就算是总兵,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必须付出代价!

    打斗中的护院们敌不过护卫长,最终被活绑起来。

    总兵之子能抛下护院,想必是对护院能力极为自信,结果却敌不过护卫长一人。

    “你们公子姓甚名谁?”护卫长以刀剑威胁,“将人抓去了哪里?是不是总兵府?”

    “夫人,是否要报官?”

    那边,被店小二扶起来的老婆婆拼命摇头摆手。

    沈桑宁皱眉,“怎么,本地官员还敢纵容总兵之子的行为?”

    不过眼下,可没时间揣测,“你先随我去寻云叔和云昭。”

    云昭找了两条街也没找到老婆婆,没想到年迈的老婆婆脚程这么快,最后无功而返回了客栈,却没看见人。

    店小二急忙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云昭脸色越来越黑,“欺人太甚!”提起剑就要冲出去。

    “姑娘冷静,人家是总兵之子啊!”

    世上恶徒,人人得而诛之。

    总兵之子,又如何。

    “他们朝哪里去了?”

    云昭问,店小二看见她出鞘的剑,伸手指了方向。

    通州总兵马府处在东街德襄坊,坊中有家食肆,专做通州特色美食。

    食肆老板正擀馄饨皮,将剁好的肉包成一个个馄饨,馄饨皮小馅肉大。

    “老板,糖炒栗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老板扭头,始料未及地看见戴着恐怖面具的男人,吓了一跳,残留面粉的手拍了拍胸口,“哎哟,你还怪吓人的。”

    见状,云叔干脆将面具摘了下来。

    老板松口气,“这么英俊,你遮着脸做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通缉犯呢,正经人谁戴个那么恐怖的全遮脸面具啊!

    云叔不理会,重复道:“一份糖炒栗子。”

    老板擦擦满是面粉的手,“你来得巧,最后一份了,卖掉我就打烊了。”

    老板将栗子稍微翻炒加热,就准备装袋。

    云叔的视线望向砧板上的肉和馄饨,这馅肉给的也太良心了,他都有些想吃了,“再来份馄饨。”

    老板头也不抬,“这不卖,要打烊了。”

    竟然不卖,还有这样做生意的?

    不卖就不卖。

    肉这么多,还不知道能不能煮熟!

    云叔等待一会儿,也不与老板理论为何不卖,拿上糖炒栗子、付了钱就准备走。

    转身之际,对面马府开门,一个小厮从里跑出,跑到食肆前,“阿伯,公子和老爷要吃的宵夜,准备好了吗?”

    “快了快了,已经在包了。”

    听闻,云叔停下脚步,知道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不是说打烊了吗?”

    “是打烊了呀,但我是马家厨子,总兵与公子就好这一口,肉都是特意备好的,不卖外人。”老板理直气壮道。

    此时,小厮特别交代道:“一碗五分熟,一碗全熟。”

    馄饨还吃五分熟的?那不就是爱吃生肉吗?

    云叔朝那特意备好的肉瞥了眼,只觉得怪异,但人家的爱好,也与他无关。

    他提着糖炒栗子,转身离去,在通州的夜市上逛了起来。

    而后找到通州府衙,飞身上房梁,仰头望着星河,低头看着人家的灯笼,拨开一颗栗子,塞入嘴里。

    府衙内还亮着灯,可见知府勤政。

    不远处有人走来,习武之人耳力非比寻常,不轻不响的声量传入云叔耳中。

    “大人,马家近来越发嚣张了。”

    知府走在道上,听着师爷的话,一脸忧愁,“没闹出人命吧?”

    “除了流产难产死的,其他倒没有,经您的吩咐,下头都盯着呢,”师爷犹豫道,“只是近年来,马家妾室流产死的不少,这其中定有蹊跷。”

    可再有蹊跷,流产而亡也没有触犯律法。

    知府默了默,愤慨中透着无奈,“这马家背后有李家撑腰,行事作风向来嚣张,但每次都是一些不足以让马家落马的小事,我若上奏弹劾,非但无法让马家落马,还会与丞相结仇。”

    语毕,两人皆是一叹,进了亮着灯的书房。

    两人刚进屋,天上突然掉落下一颗颗栗子,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云叔拨栗子时没能顾上,栗子全滚了下去。

    他跃下房梁,落在庭院里,去捡栗子。

    身后书房的门忽然打开,“谁?!”知府警惕诧异的声音响起。

    云叔还弯着腰,伸着手,只捡了一颗栗子,只差一点便能触及第二颗落灰的小栗子。

    听闻动静,微微僵硬地收回手,直起身,朝身后望了眼。

    书房的两扇门半开着,房中的烛光,与庭院屋檐下灯笼散发的光亮交汇,一脚踏出门槛的知府微愣。

    师爷冲出房门,将知府挡在身后,“哪来的小贼!来人!”

    师爷这一吼,府衙值夜巡逻的官差从四方匆匆赶来。

    谢欢扭过头,摸了摸腰间的面具,才想起自己忘了戴上,他扫了眼洒落一地的栗子,飞上房梁离去。

    官差们赶到时,庭院内已经无人,只有这一地的栗子。

    “追!”师爷大吼,“竟然连府衙都敢乱闯!务必将此贼抓住!”

    知府还未回过神,抬手揉了揉昏花老眼,迷茫道:“我方才好像看见庭院里有一人。”

    师爷听得云里雾里,“大人,不是好像,就是。”

    正此时,外头赶来一官差,“大人!马公子当街掳走一女子!”

    “什么!”知府皱眉,怒道,“岂有此理,当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即刻派人去马府将人救出来。”

    师爷问,“大人,要不再等等,按照马家的行事风格,说不准是买了人了,万一咱派人过去,最后是搞错了,多尴尬啊。”

    知府反驳,“一等两等,万一闹出人命当如何?”

    “闹出人命正好啊,”师爷压低声,“您不是正愁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弹劾马家,让马家下马吗?若是一条人命就能换得这个结果,那简直——”

    “嘭!”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颗栗子,砸在师爷额头上,当即红肿出包。

    “哎哟,”师爷叫疼,“狗贼子还没走,快去追啊!”

    知府的视线落在砸师爷的那颗栗子上,手缓缓握紧,朝后进来的官差望去,“你,带着本官的令牌去马府要人,今日不管如何,都得将人要出来!”

    “是!”官差携令而去。

    师爷捂着额头,“大人,您冲动了啊!往日被马府强纳的女子还少吗,可哪一个敢站出来指证马家?到最后,只需要马家出些银子给女子家眷,就顺理成章成了纳妾,连家属都一口咬死是自愿,这次,您就算前脚将人救出来,后脚马家照样能将人买回去,大人,您这做法非但不能救人,还会提前与马家交恶啊,与马家交恶,就是与丞相交恶。”

    若不能做到一击制胜,此事就做不得啊!

    师爷的想法,知府自然明白,可是等待出人命的过程,让他无法心安。

    更何况……知府低头,一语不发地朝着书房走去,“将朝廷下发的画卷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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