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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0章 世子进屋要敲门哦
    真是要命。

    裴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来不及发懵,起身就跑到后窗要跳。

    结果衣角被后头死死拽住,“裴二公子,酒钱还没结啊!”

    裴彻还没解释,国公府的护卫已经闯进了房门。

    新来的花魁真的好不懂事,就害他被护卫抓住了。

    护卫们先是对他鞠了一躬,而后一左一右要架着他走。

    “别动,我自己走!”

    裴彻甩甩手,理了理衣袖,朝前门出去。

    外面日头正盛,国公府派人去花楼抓裴二公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听闻也就只是笑笑。

    裴二公子逛花楼,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唯有宁国公动了大怒。

    宁国公手持藤条,边骂边往裴彻身上抽去,“我还真当你改好了,这才几日,本性就暴露无遗!你逛花楼就罢了,谁准你夜不归宿了!”

    裴彻跪在地上,记忆仍模糊着。

    愣是一句没喊,宁国公看他不痛,力道更重,“哪天可以像你哥哥一样,别叫我操心!我裴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藤条硬生生抽在身上,裴彻稍清醒些,“爹,若不是你派人去抓我,旁人也不知道我在花楼过夜了啊。”

    那么大阵仗,现在知道丢人了。

    “你!逆子!”宁国公的手高高扬起。

    段姨娘看着心疼,跑上前阻拦,“老爷,已经打了四鞭了啊,再打要出人命了啊!”

    宁国公看看这对性格迥异但同样单纯的母子俩,一股气不上不下,“每每管教,你都阻拦,有你这样的姨娘,他能成什么气候!”

    段姨娘一噎,委屈又不敢说,“不成器就不成器嘛,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也是过……”

    这混账话,气得宁国公扔掉了鞭子,大步流星地离去,“没到天黑,不准起来!”

    段姨娘看宁国公走远,当即去扶裴彻,“彻儿,你起来吧。”

    却是怎么也扶不起。

    裴彻脊背笔直地跪着,“姨娘,爹让我跪着,就一日而已,我能跪。”

    “哎哟,现在你爹不在,你这么懂事,刚才在你爹面前就不知道懂事附和他?方才你若喊几声疼,你爹指定心软,你一声不吭,你——”段姨娘恨铁不成钢,“算了,被打疼了没有?我看看。”

    裴彻后背的衣衫被藤条抽碎,露出受伤的皮肉,但并不严重,段姨娘还是心疼不已,想去找大夫给他上药。

    忽听厅堂外传来护卫一声恭敬的“世子”。

    下一瞬,就见裴如衍穿着官服走进,看着是刚从外归来。

    “世子,你瞧瞧彻儿被打的,你们父亲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世子也要劝劝他啊,其实不成器也有不成器的好处。”段姨娘苦口婆心。

    裴彻不曾回头看,“姨娘,你别管了。”

    裴如衍目光在裴彻的后背上看了一瞬,看着伤口不深,打得还是轻了,轻了就不长记性。

    而后对段姨娘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姨娘,我与二弟有些话要说。”

    段姨娘听闻,认为世子肯定有要事,忙点头,“哎,你们兄弟聊,我去给彻儿找个大夫。”

    语罢,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厅堂中,只剩下兄弟两人。

    门窗被护卫关起,密不透风。

    许久,裴如衍不开口,就这样站在裴彻身后。

    最终还是裴彻忍不住了,扭过头,“兄长有事请直言,还是说,兄长也想打我一顿?”

    裴如衍走到右侧坐下,“聊聊你的前世。”

    裴彻欲言又止,偷摸着瞧他脸色,“关于央央?”

    瞬间,裴如衍沉下了脸,“关于你。”

    “你怎么不去问她?”裴彻疑惑。

    “裴彻。”裴如衍未言怒,却不怒自威。

    裴彻垂了垂眸,脊背更直,脑袋却低下,“你死后,我袭爵,我去了军营历练,十多年间战功赫赫,战死前是正二品的北威将军。”

    “我和央央——”裴彻还欲继续说,却被打断。

    “行了,”裴如衍俯看着失意的弟弟,“你若还想做你的北威将军,就别总惦记不该惦记的人。”

    裴彻抬头,“可我已经进了京机司。”

    裴如衍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平缓地蹲下,平视时不带任何情感,“我送你去边塞,此生你也有机会做北威将军。”

    不容置喙的话,让裴彻惊愕一瞬,反应过来没有思考就是拒绝,“不要,你就是想让我远离你们,是不是?你故意支开我?”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吗!”裴如衍拧起眉,袖子微动,一巴掌拍在裴彻脑门上。

    裴彻更懵了,“我,我还不想去。”

    裴如衍沉沉地叹一声,“你既有想法让家族投靠二皇子,也有心思去惦记不该惦记的人,难道就不曾想过,和我一起振兴家族?”

    等待他的,是一阵沉默。

    半晌后,裴彻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兄长要我怎么做都行,我不想去边塞,在京城,我也可以帮助兄长。”

    “帮我?”裴如衍揉揉眉心,忍着不耐,“你以为若没有我,你今日能平安归来?”

    对上裴彻茫然的眸,裴如衍的耐心都在慢慢耗尽,声线压低,“凭你的警惕性,被人吞吃下肚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帮我?”

    此时,裴彻恍恍惚惚联想到什么,“那酒有问题?!”

    裴如衍站起身,“你好好考虑吧,等你想好,我送你去边塞。”

    语毕,不理会裴彻的震惊,朝外而去。

    这个点,还没用午膳。

    也不知道夫人用膳没有,怀了孕是不是要吃清淡些?

    裴如衍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朝青云院去了。

    不巧的是,沈桑宁刚用完膳,饭菜在桌上都还没收。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只见来人已经进屋,她盯了会儿,对方就要坐下了。

    “哎哎,”她想伸手阻止,“你进屋都不敲门的吗?”

    “……敲门?”裴如衍一字一字反问,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他嘴角噙着的笑缓缓压下,目光变得幽深,重复又问一遍,“还要敲门?”

    沈桑宁点点头,指了指打开的房门,“上面挂着锁,代表门锁着。”

    裴如衍顺着目光看去,“可你开着门。”

    说到这个,她更来劲了,“开门是为了方便我出去,不是为了方便你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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