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说了一会儿就上去了，于绣玉让程文璟亲小羊一边脸蛋，她亲另一边脸蛋，然后手机举起来，对着温馨的场景拍了好多张，拍完觉得不过瘾，又对着乖乖睁着大眼睛的小羊拍了好多张，喜滋滋地准备晚点挑选一下发个朋友圈，让大家都看到她“生”了个漂亮宝宝。

    玩了好一会，小羊的小短发都干得差不多了才被两个人穿上衣服，窝在于绣玉的怀里。

    于绣玉在玩手机，开了电视放给她看，是院长说的她很喜欢的喜羊羊与灰太狼，果然，怀里的小羊眼睛看到那么大的喜羊羊之后，立马坐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专心得很。

    不久之后张姨就将娃娃拿过来了，小羊从电视中抽身，抱着自己的娃娃左看右看，一点问题都没有，还香香的，才拉着娃娃的手，将它放在自己怀里坐着，一起专心看电视。

    于绣玉抱着个小娃娃，小娃娃抱着个洋娃娃。一本正经的。

    于绣玉被萌地受不了了，又连忙偷拍了好几张照片。

    张姨跟她说，“这娃娃不是脏，是太旧了，所以洗干净还是灰扑扑的，要不给她买个新的？”

    于绣玉想了想，摇头，“算了吧，她现在还没什么安全感呢，给她留着，以后再说。”

    张姨想着也是，就去做晚饭了。

    小羊一连看了四集喜羊羊，门口传来车子引擎的响声，接着玄关又发出不小的声响，三秒钟后，一个人影窜了进来。

    “妈妈！给我买私人飞机！隔壁班的童桥说他就有！”五岁的程临一冲进来就嚎了一声。

    然后看见妈妈怀里一个“洋娃娃”拉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看着自己。

    小小一只，坐在妈妈怀里，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望着自己，眼眶里头还带着水汽，亮亮的，又大又漂亮，卷翘的睫毛眨啊眨，比幼儿园里所有的小朋友都要漂亮。

    比她拉着的那个破旧洋娃娃还要漂亮。

    他扭捏了一下，声音放小了些，“妈妈，这是给我找的老婆吗？”

    于绣玉将拖鞋甩他面前，“去你的！过来，这是妈妈给你生的新妹妹！”

    “哦。”程临一走过来看妹妹，两人大眼瞪大眼地对视着。

    于绣玉跟小羊说，“看，宝宝，这是你的小临哥哥，来，叫，哥——哥——”

    “小临，这是新妹妹，你说妹妹好。”

    小羊不叫，她低下头，将自己缩在于绣玉怀里。

    程临一跟妈妈告状，“她不叫。”

    于绣玉说：“她不叫你不会叫吗？”

    程临一低头，“妹妹好。”

    没人理他。

    程临一问妈妈：“妈妈，妹妹长得好大，你生孩子真快，什么时候生的？”

    于绣玉：“……前两天回家的时候。”

    “真可爱，跟我长得很像，今天晚上可以跟我睡吗？”

    “不可以，你睡相太差了，会吵到妹妹的。”

    程临一不服气，他才不是呢！他只是太勇敢了，总是在梦里面打怪兽而已！

    但妈妈不听他解释，抱着妹妹看电视。

    程临一只好去问妹妹的意见，“你想跟我一起睡吗？”

    没人理他。

    “我会保护你的，我非常厉害！”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是我罩着的，我是老大！”

    “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还是没人理他。

    程临一单方面决定生气了，他很大声地问妈妈，“妈妈！她是哑巴吗？她不理我！”

    于绣玉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胡说什么！你去一边去，去写作业，等会叫爸爸来收拾你！”

    程临一看着比手里洋娃娃还漂亮的小孩儿正看着自己，心里更觉得没面子了。

    他捂着脑袋不服气，“妈妈！我才是你大儿子，你为什么要打我，不公平！！我讨厌她！”

    “就凭她不捣蛋淘气，比你乖多了！”

    “你、你！她短胳膊短腿的，像跟萝卜一样，一点都不可爱！！”程临一气极了，狠狠嚎了一嗓子。

    “你有种了是吧啊程临一！你才短胳膊短腿，就知道惹我生气。”于绣玉还想打他，却发现他已经跑得远远得了，于绣玉立马喊：“程文璟！！来管管你儿子！！”

    程文璟的书房一向不关严实，听到声音，一摘眼镜就出来了，站在楼梯口说：“程临一，上来，又惹你妈妈。”

    程临一觉得自己快哭了，“是妈妈不爱我了，她只爱妹妹了……”

    程文璟：“……别装了，上来做作业。”

    程临一脸上表情一收，蔫头巴脑地哦了一声，上去做作业了。

    于绣玉哼了一声，抱了抱小羊，“还是我们宝宝乖，是不是？”

    小羊看到程临一被制裁的可怕场景，小小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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