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 46 章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 46 章

    在雨聲淅瀝的傍晚, 渡渡鳥帶來了回信。

    它們停在櫃臺上,發出“嘎嘎”的叫聲,歪着腦袋,盯着玻璃魚缸裏的抱月魚看。

    抱月魚察覺到潛在的威脅, 不再躍出水面, 沉在玻璃魚缸的最底部, 快速游動着, 看起來相當不安。

    白榆聽到叫聲, 從煉金點走出來, 把懷裏抱着的煉金物品放進素材櫃裏。

    随即, 她走向櫃臺, 摸出一條寬大的毛巾,蓋在兩只渡渡鳥的腦袋上, 開始幫它們擦拭濕漉漉的羽毛。

    澤菲爾:“你也太嬌慣它們了。”

    渡渡鳥負責郵寄物品,連怒風海岸都能穿過去, 對它們來說, 一點小雨根本算不上什麽。

    白榆:“但是,濕漉漉的, 會難受。”

    渡渡鳥發出贊同的“嘎嘎”聲, 偷偷摸摸擡起翅膀,把水珠往澤菲爾身上甩。

    澤菲爾:“當心我把你們炖成鳥湯!”

    白榆默默把他從肩膀上轉移下來, 放在兩只渡渡鳥中間,一起擦拭。

    毛巾很大,把貓和鳥都埋在底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下黑手環境。

    渡渡鳥一個勁往澤菲爾身邊擠, 把羽毛上的水珠蹭在澤菲爾的長毛上,簡直就是把他當成第二塊毛巾。

    等白榆把毛巾掀開時, 蓬松的長毛已經吸飽水分,變成一绺一绺的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睛:

    “澤菲爾大人?”

    澤菲爾:“讓這兩只讨厭的鳥離我遠一點!”

    他喵喵咧咧地跳到一邊,開始用風魔法清理水漬。

    白榆懷疑澤菲爾是受欺負了,轉頭,看向渡渡鳥。

    “嘎!”

    “嘎嘎!”

    渡渡鳥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相當乖巧地站在原地,不時擡起翅膀、轉換一下位置,一邊享受天使的擦幹服務,一邊發出語調上揚的鳴叫聲,像是在抱怨多變的天氣。

    等羽毛上的水分被擦拭得差不多了,它們才從毛巾裏鑽出來,友好地蹭蹭白榆的手心,用喙啄下信件。

    一共是兩封信,一封被裹在葉子裏,一封被裹在防水的布料裏。

    渡渡鳥在上崗之前,都會經歷一次“打包培訓”,發現下雨的預兆後,它們會就地取材,取用一些防水的材料,把物品打包起來。

    當然,如果需要寄送的物品太大,渡渡鳥沒辦法打包,它們就會帶着物品去避雨。

    在渡渡鳥郵寄正式開啓營業後,經常在各種屋檐下、遮擋物下看到渡渡鳥的身影,有時候還會出現闖入別人家中避雨的情況。

    白榆把堪稱簡陋的外包裝解開,剛準備閱讀信件,門外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披着雨衣的女孩子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不知為何,雨衣的兜帽上破了一個大洞,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粉黃漸變的發絲耷拉下來,貼在她的臉頰邊,顯得分外落魄。

    “可惡!強盜鳥!”

    白榆停頓了一下,看看手邊不規則的防水布料,再看看兜帽上的大洞。

    嗯,完美契合。

    強盜鳥毫無悔過之心,昂起腦袋,叫喚兩聲,假裝聽不見。

    女孩子看起來更生氣了:

    “信不信我把你買下來,做成烤鳥翅烤鳥爪烤鳥腿!”

    白榆:……

    好熟悉的對話。

    渡渡鳥扭過腦袋,相當不屑。

    怎麽可能,吃渡渡鳥犯法的。

    白榆:盯。

    “這樣做,不好。”

    她用不贊同的語氣道,

    “要好好道歉。”

    渡渡鳥:“嘎。”

    朋友的話還是要聽的,不聽下一次就沒有好東西吃了。

    它用爪子勾起那塊被拿來當防水包裝的布料,飛到憤怒跳腳的人類面前,松爪。

    渡渡鳥:“嘎嘎。”

    它停在桌面上,歪歪腦袋,擡起翅膀,比劃了幾下。

    白榆:“它說,對不起。因為周圍沒有防水的葉子,所以,它才會去撕一塊布料。唔,因為飛得比較高,它沒有發現,布料底下還有人。”

    渡渡鳥:“嘎。”

    少女臉上的怒色稍微收斂了一些。

    她幹脆利落地脫掉雨衣,展開沒有破洞的位置,頂在腦袋上,從店鋪裏探身,沖遠處招手:

    “這邊,這邊!”

    片刻後,一個牧師打扮的女性穿過雨幕,走進店鋪中。

    白榆注意到她手背上的太陽紋章——和奧爾德斯臉頰上的紋章很相似,只是線條要稍微簡單一些。

    澤菲爾跳回她的肩膀上,尾巴一晃一晃的:

    “是光明牧師,大概是跟着這只蠢鳥過來的。”

    渡渡鳥:“嘎!”

    叫聲相當不滿。

    澤菲爾:“都把人領到家門口了,屬于嚴重失職吧?當心我寫信去商業管理司舉報,就說你洩露重要信息。”

    郵寄的相關規定還沒有完善時,不少玩家把渡渡鳥當成“自動導航”用,和誰結仇了,就給誰寫一封信,讓渡渡鳥去郵寄,然後跟着索敵。

    在那段時間,這種類型的信件也被稱為“死亡邀請函”,不少玩家都慘遭毒手。

    後來,商業管理司意識到其中漏洞,為了避免發生更多的惡性事件,幹脆把渡渡鳥集中起來,進行相關培訓。

    是的,渡渡鳥不光要學會如何感知天氣、針對各種突發狀況進行物品包裝,還要學會反偵查和必要的攻擊手段。

    它們不光得保證物品安全送到,還需要保護收件人、寄件人的隐私安全。

    如果某只渡渡鳥因為洩露隐私被顧客投訴,确認情t況屬實後,當事鳥就會被帶回去,繼續上第二輪培訓。

    據說這套方案是商業管理司的某位重要官員,喬裝成冒險家,去光明教廷偷偷搬來的。

    由于表現太過出色,那位官員險些就被教廷扣押下來,當成某位紅衣主教的親傳弟子培養。

    渡渡鳥氣憤地縮到角落裏。

    貓發出不屑的冷哼。

    白榆:“光明牧師,來這邊,做什麽?”

    她低下頭,看看還沒來得及展開的信件:

    “是想要,幫忙調查嗎?”

    “初次見面,我是音沉,她是安平玖玖。”

    光明牧師走到櫃臺前,面上帶着溫和的微笑。

    白榆擡起腦袋,看看她臉上的笑容,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她悄悄後退兩步,小聲道:

    “和奧爾德斯先生的笑容,有點像。”

    澤菲爾:“把有點去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們倆對視一眼,齊齊說出結論:

    “難道,是結緣神!”

    “他們肯定是一個演技班裏出來的!”

    白榆:?

    澤菲爾:?

    澤菲爾:“為什麽會想到結緣神?”

    白榆羞愧低頭:

    “之、之前,災厄之神說,結緣神,可以幫忙變性。”

    澤菲爾:“……結緣神是純白之花的死對頭。”

    白榆露出茫然的神情。

    神祗資料很少記錄在書籍上,就算出現,也基本是正面形象,所以,她不怎麽了解神明之間的恩怨情仇。

    澤菲爾:“純白之花和光明神交好,正因如此,信仰光明神的牧師不會主動向結緣神祈願。算是一種形式比較特殊的……”

    他突然卡殼了。

    白榆結合上下語境,試探道:

    “孤立?”

    說出來之後,她又覺得有點怪。

    和結緣神交好的神明有挺多,在歌之城閑逛的時候,她經常能碰到被紅線纏繞的神明和某位神明勾肩搭背地走過,手裏還捏着一根軟趴趴的小觸手。

    比較起來,純白之花就顯得孤單多了。

    呃,據今宵月明所說,在結緣神入駐當天,純白之花的眷者就扛着神像跑了。

    澤菲爾:“總之,光明牧師不會變性。”

    他補充道:“牧師這種職業,除去基本的治療回血外,還需要和信衆談心、幫助他們排解煩惱。對他們來說,良好的個人形象是很重要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長着一張悲憫天人的臉,性格的形成不光有先天因素影響、還與過去所經歷的事情息息相關。

    即便是長在唱詩班、由修女統一撫養的孩子的,都會發展出不同的性格,更不必說其他人了。

    用流傳在玩家間的一句話來說,論跡不論心。

    不管原本的性格如何、進入教廷的目的是什麽,只要在外成為符合世俗認知中的光明牧師、履行光明牧師應盡的職責,就算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陰暗爬行,都不會有人跳出來,對此發表反對意見。

    白榆聽明白了。

    她拿起一條幹燥的毛巾,慢吞吞挪回去,遞給安平玖玖。

    這個舉動更像是一個釋放善意的信號。

    安平玖玖接過毛巾,沖她笑了笑:

    “謝謝寶寶~”

    因為陌生帶來的緊繃感稍稍消散了一些,音沉輕咳一聲,道出來意:

    “是這樣的,奧爾德斯算是我的老師,他接到信件後,表現得相當在意。但因為前段時間已經請假離開過白曜港,老師暫時沒辦法外出,只能托我來看看,順便讓我帶句話。”

    “他說,如果這件事能夠圓滿落場,希望你再寄一封信到白曜港。”

    通過考核後,她沒有立即離開白曜港,而是在各處的商店裏挑選東西、打算帶回歌之城給其他親友當禮物。

    挑選禮物花費了不少時間,也給了奧爾德斯找到她的機會——被聖騎士搭住肩膀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又要被抓回去坐牢了。

    還好,不是回去坐牢,只是接了個跑腿傳信的小任務,報酬是一本輔助類技能書。

    白榆:“好哦,要一起看嗎?”

    她展開信紙。

    音沉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拒絕了這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提議: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帶句話。”

    安平玖玖擦幹頭發,看了眼門外:

    “雨停之後,我們就離開,還要去歌之城參加活動呢。”

    白榆點點頭。

    奧爾德斯的回信寫在一張素色的包裝紙上,是漂亮流暢的花體字。

    【啓信安。

    有關你所詢問的“殺死很多貴族與富商、在某個護送任務中被複仇者殺死的聖騎士”,在過去,确實生活在白曜港。他叫唐納德,是我的摯友。

    當然,唐納德并不是他的真名。

    想必你已經了解了聖騎士隐去自身姓名的不成文規定,很遺憾,作為他的摯友,我并沒有刨根問底地探尋他的全部,也不曾知曉與“家族”關聯的姓、與“過去”關聯的名。

    唐納德是個相當溫和的好人,剛來光明教廷時,他表現得有些孤僻,經常站在藏書館的窗邊,盯着下方發呆。

    關系稍微親近一點後,我曾用開玩笑的方式問過他,下面是不是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寶藏。

    他回答說,自己喜歡的人偶爾會從下面經過。

    嗯,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聽到這樣的回答後,我借着看書的工夫,偷偷觀察過一段時間,但并沒有發現值得懷疑的對象。

    至于琳妮是誰……根據你給出的信息,我去從前所在的唱詩班詢問了一下修女,随信附上一些資料,不全。

    唱詩班的陰雲已然散去,但善良的人依舊被困囿其中,上一任看顧唱詩班的修女無法原諒自己,變得有些瘋瘋癫癫。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一句有關聯的提問都可能擊垮她。所以,我沒辦法挖掘出更多資料,很抱歉。

    雖然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但是,如果這件事有了結果,請給我寄一封信。

    願光明神庇佑你。】

    信紙的下半部分繪制着耀眼的符紋,像是太陽,也像是一個小小的口袋。

    白榆試探性伸手,用手指輕輕觸碰符紋的核心。

    顏色不一的包裝紙被她抽了出來,上面記錄着各類信息,字跡不一,似乎是由不同人整理、寫就的。

    “伯莎·諾布爾,棄嬰,在唱詩班長到4歲,展露出優秀的劍術天賦,被貴族家庭收養,現于白曜港海務司工作。上門詢問上班路線,被暴打一頓後,得到答案,并未經過光明教廷。”

    白榆:……

    她憂心忡忡地看着包裝紙上的血跡,總感覺潦草的字眼裏寫滿“苦”和“痛”。

    澤菲爾:“雖然是貴族,但不符合條件。”

    “莉拉·格萊斯頓,因先天殘疾被生父母遺棄,在唱詩班長到6歲,被新生兒全是男性的商人家族收養,現從事自由職業,是相當有名的畫家。上門詢問生活路線,被她的哥哥弟弟們三番五次刁難,無果。

    與阿黛爾換班,成功問出實情。

    莉拉·格萊斯頓經常前往甜酒泉支流采風,從藏書館的窗邊遠眺,可以看到河岸。”

    澤菲爾:“想好了,《被抛棄的我成了商人家族唯一的女性~被團寵的畫家生涯~》。”

    好熟悉的标題格式。

    塞西莉寄過來的書籍裏,也有一些用來打發時間的輕小說,白榆偶爾會翻開來看看,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是靜靜地待在書架上。

    白榆:“澤菲爾大人,經常看?”

    澤菲爾:“才、才沒有!只是因為那些小說的标題比較顯眼!”

    明白了,經常看。

    白榆熟練地忽略這個可能讓澤菲爾炸毛的話題,一點點組織語言:

    “雖然,可以在窗邊看到,但這位莉拉姐姐,很受家裏重視。”

    男性上門問話都會被哥哥弟弟們刁難,這種态度也表明了一點——商人家族沒有用莉拉聯姻的打算。

    和信件裏的說法不太一樣。

    “瑪奇·霍克,雙親意外病逝,在唱詩班長到5歲,被貴族收養,現從事■■■用甜言蜜語撫慰人心的工作,在上流社會擁有不小的能量。上門詢問生活路線,未醒,晚上再說。

    ……得到答複,瑪奇·霍克出行時一般乘坐馬車,路線随機,可能路過光明教廷。

    注:以我守貞28年的品德向光明神擔保,如果唐納德的心上人是霍克小姐,他肯定不會來光明教廷任職。呃,不來的話還有一點機會,來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白榆:?

    好奇怪的記錄。

    她不太懂,盯着那三個明顯是用筆塗抹出來的墨團看了半晌,緩緩道:

    “霍克小姐,是心理醫生嗎?”

    澤菲爾:“也有可能是嘴甜的商人?”

    想不出來t。

    白榆把這張包裝紙暫且放到一邊,繼續翻看剩下來的資料。

    基本都是被收養的女孩子,冒險家、官員、商人、占蔔師……從唱詩班飛出的雌鷹分布在各行各業,但不管怎麽比對,都沒辦法完全吻合信件所描述的“琳妮”的形象。

    她把所有包裝紙摞在一起,奧爾德斯的那張放在最頂上。

    澤菲爾:“可能在缺失的資料裏。”

    白榆:“但是,上一任修女,精神狀态不好。”

    她停頓了一下,疑惑道:

    “唱詩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那些貴族和富商,欺負小孩子嗎?”

    信件描寫得很隐晦,風巽在敘述時,也有意模糊了一部分內容,白榆隐約察覺到一些稍顯違和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

    澤菲爾沉默了一會兒。

    像是在進行艱難的抉擇,片刻後,他還是回答了白榆的問題:

    “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些惡意源自最原始的沖動,混雜着欺淩弱小、玷污純潔的變态欲望。”

    “不僅僅是欺負小孩子,他們為了滿足一己私欲,想要徹底毀壞尚且幼小的靈魂。”

    “他們把小孩子當作可以随意塑造的容器,又像是玩鬧般摔碎,品味着這些血與淚,借此來彰顯自己的強大。”

    聽起來有點複雜。

    白榆:“我在書上,看到過,弱小的人,才會認為,欺淩弱小,就是強大。”

    澤菲爾不太自在地別過腦袋:

    “總、總之,我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的。”

    白榆:“唔,如果遇到這種事,我也會幫忙的。”

    澤菲爾:“……你還是想想怎麽保護自己吧。”

    沉重的氛圍稍稍散去,白榆伸出手,拿起光明聖女的回信。

    【啓信安。

    翡冷翠的藏書館中留存有許多檔案,但這些檔案都是由本人親自填寫的,負責審核的牧師只會進行最基礎的審查。

    條件很寬松,沒有做過壞事、擁有一定光明天賦,就可以通過審核,加入光明教廷。

    也就是說,如果有意隐瞞,在填寫檔案時,填入一部分僞造的信息,是完全可行的。

    我翻閱了教廷現有的檔案,發現那位“過度執法”的聖騎士名為唐納德。

    唐納德是他在光明教廷中使用的假名,同樣也是他填寫在檔案上的名字,我拜托同伴驗證了一下檔案上的其他信息,其中有大半部分,都是編造的虛假資料。

    至于那位琳妮小姐……随信附上一本故事書,或許這會讓你産生些許靈感。】

    信紙似乎是特制的,下半部分镂刻着一朵光明薔薇,花瓣邊緣組成繁複的符紋。

    白榆伸出手,觸碰光明薔薇,只聽得“咔擦”一聲輕響,就像是鑰匙轉動、鎖匣開啓——

    一堆東西從裏面湧了出來!

    游戲面板響起叮叮咚咚的提示音。

    【恭喜您獲得了:

    白曜石×99

    光明薔薇×99

    黑曜石×99

    蒼色寶石×99

    龍類褪鱗×99

    通用技能書×10

    亮晶晶的玻璃珠×10

    故事書×1

    ……展開查看】

    薄薄的信紙仿佛成了連接龍族藏寶庫的異次元口袋,數不清的東西從裏面傾倒出來,漸漸在櫃臺堆出一座小山,白榆拿着故事書,從最底下努力地攀爬出來,仰頭,開始發呆。

    澤菲爾擡起尾巴,戳戳她的羽翼:

    “喂——聽得——到嗎——”

    白榆茫然點頭。

    她站在僅剩的空地上,局促地捏了捏衣角,回過頭,發現那張信紙已經燃成了一捧灰。

    是一次性儲物道具。

    她試圖向澤菲爾求助:

    “澤菲爾大人?”

    澤菲爾:“都用一次性道具了,那就是不想讓你把禮物退回去。”

    白榆也知道這個舉動背後的含義,但并不妨礙她産生忐忑不安的情緒:

    “但、但是,收下這麽多貴重的禮物,不好。”

    澤菲爾甩甩尾巴,表現得相當坦蕩:

    “無所謂啦,活得久了這些身外之物就是一串數字。”

    但這些數字也太貴了!

    白榆:“但是——”

    澤菲爾擡起爪子,捂住她的嘴巴,璨金色眼瞳中流露出幾分嚴肅之色:

    “不管怎麽說,到了我們手裏,就是我們的東西!”

    白榆:?

    澤菲爾:“這樣一來,你的翅膀一定能長得比所有天使都要強韌!”

    話題跳得有點快,她把澤菲爾的爪子挪開,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我的翅膀?”

    好奇怪的攀比心理…不對,那攀比的對象是誰?總不能是沒見面的天使族吧?

    澤菲爾小聲嘀咕:

    “哼,那只精靈還說要收集和天使有關的資料呢,到現在都沒有寄過來,果然還是我比較——”

    他突然意識到什麽,及時收聲,竭力表現出若無其事的姿态:

    “你剛剛有聽到什麽嗎?”

    白榆搖頭,假裝沒聽見:

    “沒有哦。”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