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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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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2 章

    “澤菲爾大人。”

    白榆捧着分成兩半的鮮味煎魚, 轉移到石頭上,疑惑地看向遠處,

    “會發光的魚,有這麽大嗎?”

    澤菲爾把自己那一份叼過來:

    “等它游近一點, 仔細看看。”

    幼年期天使和貓坐在石頭上, 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聚集在魚尾巴上。

    溪流中倒映着爛漫的晚霞, 魚尾上的鱗片被霞光映亮, 散發着柔和的輝光。

    距離緩慢拉近, 潺潺的水流聲被擾亂些許, 白榆專心致志地盯着溪流。

    溪水很幹淨, 清澈見底, 她看見飄蕩開的銀色發絲,女性容貌姣好, 藍色眼瞳冷淡得如同冰雪。

    白榆:?

    澤菲爾:?

    天使和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如出一轍的茫然之色。

    白榆:“是人魚嗎?”

    澤菲爾:“早就沒有人魚了, 塞壬也不可能跑到這裏來啊。”

    他們倆一邊嘀咕, 一邊相當有好奇心地湊近水面。

    “稍微退後一些,這樣容易掉到河裏。”

    女聲響起。

    白榆把澤菲爾撈到肩膀上, 下意識往後挪了挪。

    疑似人魚的女性撐着岸邊的草葉, 幹脆利落地跳上來,側坐在石頭邊緣。

    她的魚尾有大半沒在小溪中, 在流水中輕輕飄蕩着,像朦胧的紗,看起來質感很好。

    “你好,我是洛離鳶。”

    白榆:“啊, 半不姐姐,和雨後天晴姐姐的, 固定隊友!”

    這個名字成功讓她勾連起相關記憶,幾個關鍵詞從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像人魚的人類、小皇女(單方面)認定的女兒、沒有路費就一路游回來的鐵人姐姐。

    她露出敬畏的目光。

    洛離鳶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疑惑之色。

    但她很少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很快就把這點疑惑之情抛在腦後,開始詢問自己最關注的事情:

    “我聽她們倆提過你。活動已經結束了嗎?”

    白榆搖頭:

    “還沒有,我已經把活動獎勵換完了,所以就提前離開歌之城了。”

    她探頭,看看洛離鳶的尾巴:

    “是藥劑用完了嗎?”

    洛離鳶點頭。

    她的目光落在坩埚上:

    “你會制作藥劑嗎?”

    這個坩埚有點眼熟,好像是她之前送給半不的,但因為個頭太小,半不很少拿出來用——和她綁定的這位藥劑師,制作藥劑都是用大型坩埚來的,據本人所說,做大鍋藥劑更有感覺,還能節約時間。

    白榆回答得相當坦誠:

    “不會。”

    藥劑的制作流程和煉金物品差不多,但很考驗制作者的水平,也需要一定的熟練度。

    在歌之城的時候,她跟着今宵月明嘗試過幾次,但做出來的基本都是效果一般的低階藥劑,還熬毀了好幾鍋。

    今宵月明安慰她,說制作藥劑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只要勤加練習、再加上一點點開竅的契機,水平就會提高很多。

    白榆暫時還處于積累量變的新手階段,沒辦法幫洛離鳶制作“把魚尾變回雙腿”的藥劑。

    她思索片刻後,又補充道:

    “不過,我可以幫忙聯系半不姐姐。”

    洛離鳶:“半不這段時間比較忙。”

    她無奈道:“軍校有聯賽,她是校隊的機甲師,要跟着一起訓練。”

    都是一個星系的,混熟之後,交換聯系方式是自然而然的事,有時候,她們也會稍微聊一下現實裏的事。

    軍校,聯賽,機甲。

    都是白榆沒聽過的詞彙。

    白榆:“機甲,是完全機械化的仿生人嗎?”

    她疑惑地歪歪腦袋:

    “軍校和聯賽,又是什麽?”

    洛離鳶一怔。

    她很快便意識到,白榆在現實中,應該處于另外一個星系。

    “軍校就是培養冒險家的地方,和黑塔、白塔、博物者協會的性質很相似。”

    洛離鳶和小皇女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小孩子可能聽不懂太複雜的解釋,盡量用熟悉的事物來舉例,

    “聯賽是聯合比賽,就比如說,黑塔和白塔有時候會舉辦比賽,年輕的法師都會參加,在比賽上一決勝負。”

    “至于機甲…和仿生人不太一樣,你可以理解成,那是用各種機械零件組成的、可以駕駛着進行戰鬥的交通工具。”

    白榆恍然大悟。

    解決完疑問,她繼續幫洛離鳶出主意:

    “我還認識今宵月明姐姐,她也是藥劑師!”

    洛離鳶:“我和她不太熟。”

    何止是不熟,她還偷偷使過好幾次絆子。

    玩游戲嘛,親友之間主打的就是一個同仇敵忾,半不和風巽因為争搶素材結下梁子後,洛離鳶就背上了“代友複仇”的重擔,為了給對方添亂,她還去見了見自己未滿十歲的母親,哄得小皇女直接把稀有素材轉送給她了——都是風巽預定要拿去給今宵月明的素材。

    雖說直接針對的是風巽,但作為“本應該拿到素材的無辜隊友”,今宵月明屬于被間接針對的一方。

    白榆并不知道玩家之間的恩怨情仇。

    她高高興興道:

    “我和今宵月明姐姐,特別熟!”

    關系好到睡一張床!

    洛離鳶:……

    她不太忍心拒絕對方,想了想,從玩家背包裏取出抄錄好的藥劑配方,遞過去:

    “你這裏有信箱嗎?”

    白榆:“有的。”

    負責郵寄的渡渡鳥經常在店鋪上空盤旋。

    洛離鳶從背包裏拿出筆和紙,寫了一行字,交給她:

    “和這個一起。”

    信紙沒有折起來,白榆正好瞅見上面龍飛鳳舞的筆跡。

    【幫忙付一下郵費,找雨後天晴報賬。】

    白榆:?

    單程快遞,不是才25銅嗎?

    洛離鳶已經跳回小溪裏了:

    “今宵月明在維安德爾吧?我現在游過去,明天晚上就能到。”

    她頭也不回地游走了。

    白榆:“咦?”

    她啃了一口冷掉的魚肉,有些苦惱地皺起臉:

    “本來還想,讓她和我們一起吃飯的。”

    澤菲爾:“說不定她不喜歡吃魚?畢竟還長着魚尾巴。”說不定吃的時候會感到尾巴隐隐作痛。

    白榆:“有道理。”

    遠處,被樹木掩映的地方,洛離鳶眼疾手快地抓住從身邊游過的發光魚,準備當作今天的晚餐。

    她浮在水裏,仰頭看着天邊尚顯黯淡的月亮,有些憂郁地嘆了口氣:

    “想吃月亮餅了,夾上雲朵糖,淋很多楓糖漿的那種。”

    ——白榆和澤菲爾并未知曉,他們心心念念的發光魚,即将變成某位玩家的盤中餐。

    一直到晚飯結束,他們都沒有發現發光魚的蹤影。

    澤菲爾一邊用風魔法收拾殘局,一邊嘀嘀咕咕:

    “可惡!區區觀賞魚,居然這麽能躲!”

    白榆安慰道:

    “說不定,現在還不是,發光魚出現的季節。”

    她把坩埚和調料收到魔能儲物手環裏,拎起小桶,魚撲騰着跳起來,濺起晶瑩的水花。

    她和澤菲爾的飯量都不算大,裏面的魚還剩下大半桶。

    澤菲爾:“這些魚怎麽辦?”

    素材櫃沒辦法保存活魚。

    白榆:“渡渡鳥,狼人。”

    好吧,看來是要拿去做慈善。

    澤菲爾甩甩尾巴,綠色的光輝悄然出現在桶底,分擔掉大部分重量。

    月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灑落下來,幼年期天使踩着t月亮的碎片,走向店鋪。

    -

    蠻骨把擁有止血和解毒效果的藥草搗爛,敷在頭狼的前肢上。

    周圍沾着血跡、結成硬塊的狼毛已經被她用烤過的鋒利骨片割斷了,藥草泥糊在上面,很快就凝固為一塊厚厚的硬殼。

    頭狼站起來,試探性行走幾步,用腦袋蹭蹭她,發出柔和的“嗚嗚”聲。

    周圍的魔物狼騷動起來,它們擠到蠻骨身邊,争先恐後地把受傷的地方伸過來——腿、爪子、耳朵、腹部、尾巴……

    繁星季是狼毛亂飛的季節,蠻骨在飛舞的灰色長毛中打了好幾個噴嚏,手忙腳亂地把魔物狼們推開,順帶着撈起多出不少爪印的書本。

    “嗷嗚!”一個一個來!

    “嗷?”給首領的藥草不能給我們用嗎?

    蠻骨搖頭:“嗷嗷嗷。”效果不一樣,那個是止血解毒的。

    她重新把書本攤在地上,翻到某一頁,指着上面的圖案:

    “嗷嗚。”這幾種藥草混在一起,敷在傷口上,可以加快傷口愈合。

    魔物狼們歪歪腦袋。

    站在最邊上、毛色偏黑的母狼突然奔跑起來,沖去洞窟外,很快便叼着幾株藥草回來了:

    “嗷!”長得一樣!

    蠻骨:“嗷嗚。”就是這些。

    她接過藥草,大部分放到有凹槽的石頭上,剩下的一小部分均分成兩份,一份塞到自己嘴裏,開始咀嚼。

    “嗷。”試試看。

    母狼猶豫片刻,叼起藥草,才咀嚼沒兩下,狼尾便猛地豎起來:

    “嗷嗚!”又辣又苦!

    蠻骨把嚼碎的藥草吐出來,敷在自己的肩胛骨上。

    那裏有一道撕裂傷,不知道是哪一只魔物趁亂下的黑手,傷口看起來很吓人,但流出來的血是正常顏色的,不需要特意解毒。

    藥草的混合物敷在傷口上,帶來一陣近乎刺痛的清涼感,片刻後,傷口不再流出血液,開始出現愈合的跡象。

    母狼看明白了,擡起正在汩汩流血的前肢,不太熟練地把藥草泥敷上去。

    蠻骨:“嗷嗚。”做得很好。

    她低下頭,用絨耳蹭蹭母狼的耳朵。

    頭狼慢悠悠地溜達回來,把母狼擠到旁邊,舔了幾口蠻骨的腦袋。

    “嗷嗚?”教我們這個做什麽?傷口嘛,舔舔就好。

    蠻骨露出不贊同的目光,狼尾豎起來:

    “嗷!”如果遇到危險的情況怎麽辦?

    “嗷。”随你。

    頭狼不管了。

    擊敗魔物群後,領地會安寧好一陣子,在此期間,狼群擁有大把時間陪小狼玩耍。

    既然小狼想讓它們學會如何使用這些奇怪的植物,那它們就待在旁邊看着吧。

    蠻骨看出頭狼的默許态度,“嗚嗚”兩聲,絨耳貼在母親的脖頸上,蹭了幾下。

    魔物狼屬于魔物。

    普通的動物可能會知曉如何利用草藥、怎樣在受傷後加快傷勢愈合,但魔物狼什麽都不知道。

    它們誕生于混沌的屍骸中,不懂得世俗意義上的“常識”,也不懂得如何去保全自己。

    在最開始,蠻骨被魔物狼的首領、她的母親所收養,更像是某種陰差陽錯的巧合。

    失去孩子的狼王需要一個讓自己振作起來的理由,所以,在遇到“帶着狼味的奇怪幼崽”後,它沒有太多猶豫,就成為了她的母親。

    照顧一只特殊的小狼,需要一些特殊的關照。

    小狼冷了會哭,聲音會變虛弱,所以要圍在一起睡覺,把幼崽拱衛在最中央;

    小狼不能吃腐壞的肉類,會變虛弱,所以要去狩獵,要去捕捉新鮮的獵物;

    小狼沒有遮蔽全身的皮毛,所以,在抓捕到皮毛柔軟的獵物時,要撕下來,裹在她身上……

    魔物狼與特殊的小狼相處,逐漸成為稍顯特殊的魔物。

    有時候,蠻骨也會思考,究竟是狼群改變了她,還是她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狼群。

    不過,有一些東西是不需要思考的。

    狼群是她的同伴,是她的家人,她在意每一頭魔物狼,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魔物狼不會因為“忽略處理傷勢”這個原因死去。

    忙活到深夜時分,大部分魔物狼的傷口都被處理好了。

    只剩下一頭魔物狼。

    蠻骨起身,走向某個方位。

    皎潔的月光順着洞口灑落進來,魔物狼身邊萦繞着幽藍色的火焰,以一個稍顯怪異的姿勢趴伏在地面上,後肢軟趴趴的,殘破的狼皮連着外翻的血肉。

    它嘴裏叼着一根血色的骨頭,沾着灰塵和草屑。

    ……書上沒有寫,如果骨頭被抽出來了,應該怎麽安回去。

    蠻骨:“嗷。”

    她蹲下來,示意魔物狼把前肢搭在自己的背上。

    周圍的魔物狼簇擁過來,用腦袋把它頂到蠻骨身上。

    蠻骨背着它,緩慢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石山,走向店鋪的方向。

    狼群簇擁在她身側,如同沉默的守衛者。

    蠻骨:“嗷嗚。”不要怕,不要擔心。

    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

    -

    白榆又夢見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待在一間玻璃花房中,側坐在仿生人的腿上,手裏抓着一縷墨色的長發,正在專心致志地往上面點綴花朵——花瓣柔軟,花蕊芬芳,但這只是一朵仿真花,與其他花朵一般無二。

    肆的下巴挨着她的發頂,正注視着花房外的景色。

    外面是荒蕪的土地,沙漠化的土壤不适合大部分植物生存,只有名為白榆的樹木還頑強地紮根在貧瘠的土地中。

    “小星星,他們又在研究怎麽喚醒休眠艙了。”

    肆嘆了口氣,眼眸中流淌着藍色的數據流,

    “為什麽要做出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呢?在最後一批人類選擇進入休眠艙、徹底放棄這顆星球的時候,它的未來就不再屬于人類了。”

    “所有人類,都進入休眠艙了?”

    她仰起頭,有些疑惑地發問,

    “那我呢?我是怎麽來的?”

    “你是星星送給我們的禮物呀。”

    肆笑着戳戳她的臉頰。

    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相信了這個帶有些許浪漫色彩的解釋。

    肆低下頭,輕輕抱住她:

    “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在疑問升起的一瞬間,夢境如同驟然接觸陽光的肥皂泡一般,“噼啪”一聲,化作細小的白色泡沫,消失不見。

    白榆睜開眼。

    天空被框在天窗中,四四方方的畫布尚未被明亮的色彩覆蓋,透着一絲淡淡的灰色。

    天還沒亮。

    澤菲爾迷迷糊糊擡起腦袋,湊過來看她:

    “做噩夢了?”

    白榆搖頭:

    “夢到了一點,從前的事。”

    澤菲爾打了個哈欠,跳到她的枕頭邊上:

    “什麽事?”

    白榆:“夢到了肆姐姐,她抱着我,和我說話。”

    她緩慢道:

    “她和我說,對不起。”

    但她不明白,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荒蕪星只有她一個人類。

    所有仿生人都對她很好。

    不管是因為仿生人需要遵循的、被刻入核心的第一守則,還是因為在長久的相處過程中,仿生人們逐漸覺醒了真正的情感,她所得到的、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再真實不過的“好”。

    澤菲爾:“我要吃發光魚。”

    話題轉折得有點快,白榆遲鈍地“啊”了一聲,愧疚道:

    “我研究一下,有沒有可以吸引發光魚的魚餌。”

    澤菲爾:“你剛才是不是想說對不起?”

    白榆愣了一下。

    她緩慢地點點頭。

    澤菲爾:“這不就行了。”

    “沒有什麽莫名其妙的對不起,如果你很在乎對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要實現對方的願望——朋友也好,家人也好,所有與羁絆相連的關系,都伴随着‘想要給予更多’的心情,如果沒有做到,就可能産生歉意、生出無法滿足對方期待的失落感。”

    白榆隐約有了些感悟。

    澤菲爾:“要睡回籠覺嗎?”

    白榆搖頭,坐起來。

    昨天睡得很早。

    【您的夥伴:澤菲爾 發動了風魔法·清理一新。】

    澤菲爾跳到她的肩膀上:

    “那就下樓看看吧,後半夜的時候,我好像聽到一點奇怪的響動。”

    閣樓上只有一扇天窗。

    白榆順着樓梯走下去,打開門,在熹微的晨光中,看見圍在一起的狼群。

    從她這裏賒賬帶走一堆肉類的狼人被狼群簇擁在最中央,聽到開門的響動後,絨耳警惕地豎起來。

    白榆盯着明顯是t魔物的狼群:?

    “是故事裏的,踢館嗎?”

    她側過頭,悄悄和澤菲爾說話。

    澤菲爾:“就是那種‘我要挑戰你,如果你輸了,這家店鋪和你的貓就歸我了”的橋段?”

    白榆一臉凝重:

    “我會努力的。如果輸掉了,我就帶着澤菲爾大人逃跑,去歌之城擺攤。”

    澤菲爾:……

    怎麽還真信了。

    “笨蛋,她明顯是來找你幫忙的。”

    澤菲爾擡起尾巴,把她的腦袋轉向另一邊,

    “看那邊,那頭魔物狼的後肢不太對勁。”

    魔物狼的體型要比狼大上一些,眼眶的位置跳動着幽藍色的火焰,脊背上生長着形似外骨骼的骨刺,狼毛顏色各異,但大多呈現為幽暗的色調,仿佛可以随時潛入陰影中。

    它們身上或多或少帶着一些傷,大部分都被處理過了,只有澤菲爾指出的那頭魔物狼,後肢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耷拉在地上,幾乎要和狼尾融為一體。

    游戲面板響起清脆的提示音。

    經營教程上出現了新的任務內容。

    【4.廣結善緣是開拓新市場的前提。】

    【詳情:顯而易見,狼群正面臨着失去同伴的危機。魔物狼無法與你溝通,也無法支付報酬,但是,與它們同為一體的狼人,隸屬黑暗種族——如果想要和黑暗種族做生意的話,這是一把足夠合适的鑰匙,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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