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华殿内,富察琅嬅带领高曦月等人先是恭敬地上了三炷清香。接着陈婉茵、苏绿筠和黄绮莹三人将抄写的往生经焚烧以寄托哀思。
随后众人在宝华殿内齐声诵经,为小阿哥祈福,整整一个下午未曾停歇。
富察琅嬅还特意吩咐宝华殿的僧侣们,为玫常在的孩子,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会,超度亡灵。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她不禁与身边的福珈感慨道:“皇后果真是个贤德之人,弘历能得此贤后,实乃他的福气。”
说着她又吩咐福珈道:“你也代哀家去宝华殿给那孩子上炷香吧,愿他早日得以安息。”
有了皇后,太后带头,宫中其余妃嫔不管是不是真心都来上了三炷香。
便是金玉妍都不例外。
宫中的是非从来就没有断的时候,也不知何时起,宫里便有流言传出,说是“玫常在无福,生了个怪胎,皇上觉得的不详,便让人悄悄的给处死了小阿哥。”
这话本来还只在一些太监宫女中流传,渐渐的后宫的各位妃嫔也都知道了。
娴妃管着宫权,听到后很是震惊,当初玫常在生产那日她也在,事情如何没谁比她更清楚。
皇上当时便让人封了口,却不想还是传了出去。
娴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便让人去查到底是谁这般不知轻重,口无遮拦,还雷霆手段处置了一批带头的宫人,及时遏制了这股流言。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却不想金玉妍知道后,直接去了趟永寿宫,将白蕊姬好一番嘲讽。
“看来还是本宫有先见之明,玫常在果然是个无福之人,也是,这出身低贱呢!就该认命,妄想生下皇子飞上枝头反而害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生下那样一个怪物,还连累了皇上被人非议”金玉妍犹如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白蕊姬,道
“这也就是皇上皇后仁慈,若是在我们北国,似你这等不详之人早就被打入冷宫处死了才是”
只从被太后告诫过后,白蕊姬这些日子都在好好调理身子,太医开的药也一碗没拉的喝。
太后见她受教便让人给她送来了许多养身子的补品。
如今她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面色也不似从前苍白了。
她打定了主意待身体康复之后,便要去便她孩子的死因,替自己的孩儿报仇。
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听见这样的噩耗,这让她如何受得了。
“你胡说,你胡说,我的孩子不可能是妖孽,你竟敢污蔑皇嗣,我要告诉皇上打烂你的嘴”
白蕊姬情绪癫狂,还想上前撕扯金玉妍,却被金玉妍一把给推到了地上。
“我要见皇上,让皇上给我的孩儿做主,我要见皇上”白蕊姬神情癫狂,宛若疯妇不顾身边宫女的阻拦,哭喊着就要往养心殿去。
直接被金玉妍让贞淑给压在了地上。
金玉妍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不屑:
“你想见皇上?呵呵,可惜啊,皇上早就对你厌烦至极,不愿再见到你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当年那个备受宠爱、风光无限的玫常在不成?”
回想起曾经白蕊姬带给自己的种种屈辱和尴尬,金玉妍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扇了白蕊姬一记响亮的耳光。
金玉妍心知肚明,自从白蕊姬产下子嗣之后,皇帝陛下便未曾踏入过永寿宫半步,显然对白蕊姬已然心生厌倦。
更何况,她竟生出如此异样的孩童,恐怕此生都难以翻身了。
既然已无后顾之忧,金玉妍索性不再有任何顾虑,她转头命令身旁的贞淑动手掌掴白蕊姬。
贞淑听命行事,用尽全力挥掌而下,力度之大,使得白蕊姬的嘴角瞬间溢出鲜血。
富察琅嬅听闻此事,心知不妙,匆匆赶到了永寿宫,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怒目圆睁,喝斥道:“好个胆大妄为的嘉嫔!你竟然敢在宫廷之中私自使用刑罚,殴打妃嫔!难道你全然不将本宫与皇上放在眼中吗?”
富察琅嬅看见白蕊姬那几乎被打烂了的脸,心里一惊。
虽然早就知道金玉妍心思狠毒,绝非善类,可却还是被她的残忍吓了一跳。
富察琅嬅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宫女,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将玫常在扶起来”又吩咐莲心去请太医。
可是白蕊姬却丝毫顾不上脸上的伤,直接推开扶着她的宫女,上前跪倒在富察琅嬅的面前。
语气悲切的问道“皇后娘娘,你告诉嫔妾,嫔妾的孩儿不是妖孽对不对?是她们在说谎,嫔妾的孩儿不是妖孽,皇后娘娘你告诉嫔妾好不好。”
富察琅嬅见她这副模样,也也觉得可怜,忙柔声安慰道“是,都是她们胡说的,你的孩子不是妖孽,快起来,你还坐着月子呢!仔细伤了身子。”
白蕊姬黯然神伤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透露出一种不甘的执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皇上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莫非皇上也认为我身带不祥,才会生下死胎?”
富察琅嬅轻声安慰,语气中满是温柔与关怀:“怎么会呢?那也是皇上的孩子,你难过,皇上心中也不好受,皇上不来只是怕触景生情,所以才暂时避开。相信过些时日,皇上一定会来看你的。”
她轻轻握住白蕊姬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声音坚定而真诚:“现在,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保重身体。”
白蕊姬似乎被富察琅嬅的话所触动,逐渐平复了情绪,不再流泪,富察琅嬅见状,便示意她的贴身宫女俗云将她搀扶进内室休息。
金玉妍自皇后驾到之时便感到不安,此刻更是噤若寒蝉,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深知自己在刚刚的所作所为,已经触怒了皇后后,如今只盼着皇后能看在四公主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
富察琅嬅对金玉妍这种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向来没有好感,更不想听她任何狡辩之词。
于是,她直接下令:“嘉嫔,你在宫中滥用私刑、责打嫔妃、无视宫规,本宫今日罚你闭门思过两月,并抄写宫规二十遍以示惩戒。”
至于贞淑,富察琅嬅则更为严厉地直接让人当众执行了三十大板的惩罚。
金玉妍虽然心中不服,但在皇后的威严面前,却也不敢有丝毫违逆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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