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侯楚有些奇怪秦淮茹为啥会出现在这里,可既然她已经跑了没影,下次问清楚就行,所以也没纠结,干脆轻轻敲动了李怀德的房门。
“请进。”
“李副厂长,您好,我听说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怀德很客气,居然主动的请侯楚坐下,还立马从发了一根华子给他:“是你啊,小侯,上次你帮了我一次,这次又帮了我一次,了不得啊,了不得;要不是你提点,说不定我和老杨就要疑神疑鬼了,怎么样,上次给你的茶叶还能入口吧,来来来,我帮你点烟。”
侯楚知道李怀德说的是易忠海指点秦淮茹来“拦轿告状”那次。
短短几句话,他就听出了老油子的味道,拉近了关系不说,情商不高的还会感觉到清风拂面,而且还暗示上次的人情送了茶叶就算消了,让自己不好得寸进尺。
怪不得能在未来几十年混的这么好,不过侯楚既然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也当即回复道:
“我不是很懂茶,只能说是牛嚼牡丹,哈哈,平时当口粮茶喝的,您这么大领导,喝的茶肯定不差,我也算沾了一次光。”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一番吹捧的话明显让李怀德满脸红光,不过他城府很深,很快把情绪转变过来: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下午我还愁傻柱抱蹶子咋办,没想到文五给我寻摸个这样的人才,你的菜可是让客人们赞不绝口啊,还有向我挖人的……
怎么样,要什么奖励想好了没。”
侯楚想了想,他不缺钱也不缺什么大件,临时做个菜也不算是啥大事,干脆谦虚回道:
“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嘛,有订单做,最后享福的还是工人兄弟,厂里看着安排就行,我服从安排。”
“好,有觉悟。”
李怀德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全国粮票还有三张大黑拾,紧接着又从怀里拿出两张,起递给了侯楚:
“有觉悟的人我也不能让他吃亏,更别说你的菜式的确让人耳目一新,特别是那固茄子………是鲁菜吧,听说你还是大学生?”
“嗯是的,才拿到毕业证。”
“嗯,让大学生过来炒菜的确是大材小用了,没分配的话,这段时间可以好好跑跑工作的事情,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
你就暂时借调过来半个月吧,三十块钱是厂里的,二十块钱是我个人的,为厂里服务,自然也不能亏待你,你可别嫌少,刚分配的大学生一个月都拿不到一百呢。”
侯楚没推辞,爽快的接过,给李怀德道了谢,寒暄一番就准备告辞了,可李怀德见自己要走,居然靠近侯楚一步,小声说道:
“听说你们院子里有个咱们厂的困难职工家属,姓秦。”
侯楚联想到刚才推门而出的秦淮茹,马上就又想到李怀德的风言风语,不禁警惕起来。
礼下于人必有求于人,他还自掏腰包给了自己二十呢,没想到是为了最后这个:”你说的秦淮茹家吧,也不算困难,她婆婆最近帮街道掏公厕呢,好歹也有一点收入,肯定算不上贫困标准。”
“嗯,我想让你帮忙看看秦淮茹家的情况,比如有没遇到啥大事的,比如婆媳关系紧张什么的,有啥风吹草动可以和我说;
你也知道我是分管人事的,对于困难职工的家属,肯定要多多关心一下。”都是成年人,这个暗示已经接近明示了,你要是听懂了领导话里的潜台词,向他靠近,自然就会得到资源倾斜。
可侯楚不是为了这点利益就做yin媒的人,他可一直是靠的本事吃饭。刚才李怀德明显暗示他能在自己的工作上发力呢,好一个恩威并施,侯楚既然想明白了,就打算来个装傻:
“她家不算非常困难吧,我回头去了解一下;
不过厂里可有不少真正的困难户,呐……这是您自掏腰包的二十元,麻烦您有空了,帮忙转交一下,就算是我的心意了。”
侯楚走了后,李怀德透过窗户看起了他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姓侯的还真的油不溜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侯楚手里拎着三四个饭盒,骑着自行车也回去了,文五不愧是能做二把手的,心思细腻很多,还给他找了个包袱皮,把铝饭盒包的个严严实实。
这也省的侯楚再花心思去掩饰,这种东西,小心一点没有什么坏处。回到家,侯楚也饿了,干脆就热起了饭盒,几种肉菜油水很足,很快一种油脂的香味就在前院里传出。
此时正是下班的点,很多人回家的时候都要路过侯楚家,闻到是他家传出来的,也只是露出羡慕的眼神,人比人气死人,可人家是大学生,这个比不了,所以只能忍了。
只是有消息灵通的,知道了下午傻柱柏晒子的事情,个个路过的时候都有点神秘莫测的笑了起来。
侯楚本说挺好奇最后许大茂的事情怎么样了,可看到院里风平浪静,就知道事情貌似还没尘埃落定,结果才睡下,侯楚就听到门被愤怒的敲响的声音。
侯楚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直接就愤怒的打量着自己。“您二位和许大茂挂着相,应该是他的父母吧,怎么,有什么事吗?”先开口的是许母,当即就不客气道:
“我听说娄晓我这个大小姐从你房间出去后就开始闹起了离婚,是不是你蛊惑的?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疯狂?”
侯楚稍微避开因说话喷出的口水:“人在做,天在看,我是院里的四大爷,调解事情是我的职权,没有什么蛊惑不蛊惑的,我只站在理这一边,您二位,请回吧。”
接话的是许父:“事情都发生了,讲什么都没用,我听说您和委董关系不错,还一起出过差?”
侯楚心想这人消息倒是灵通,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许大茂性格我还是很清楚的,就想知道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去找娄董也不见, 娄晓娥也找不到, 您也是院里的四大爷, 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要是真的有意见,好聚好散就行了。”
许母也插话道:“我们可知道娄晓娥家不少把柄,他们是穿鞋的,我们是光脚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