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知道他不怀好意,可还没摸清到底是什么路数之前,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随即打开门把人请进了屋子。
许大茂跟着走进了屋,虽说眼神看上去在打量家里的陈设和布局,可视线却总是在侯楚身上飘忽。
侯楚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就一副静静等他开口的意思。“你家这房子真不错,怎么会想到在家里做个阁楼;你这样一搞,家里面积大了不少啊。
这地板铺的也顺溜,四合院有一点比不得楼房,就是潮气太足,要是地砖没铺好就更严重了。”
知道是没营养的话,侯楚假意附和了句:“还行吧,花了点功夫收拾,主要是自己住的舒服就行,还是住楼房好啊,上下水方便不说,不潮湿,通风,也好,你们厂李副厂长就是住的楼房吧, 上次不记得是他还是杨厂长给我送了包茶叶来着。”
许大茂见侯楚还是一副等他开口很沉得住气的样子,神色也尴尬了起来,端着水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要是杯子里面是茶水的话,侯楚估计这人早就夸起来了,可脑子一激灵,马上就想到了之前在老德子家得到的信息。
老德子说的那个人,貌似是许大茂啊,院子里结了婚还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就只有他了。
虽说不知道详细的信息,侯楚干脆脸色一变,装出一副苦涩的样子,低声说道:“大茂哥,正好你来了,我还正想找你呢,我家的情况你也大概知道的,装修家里花了一大笔钱,落了点亏空,就想问问您能不能借我个是三块五块的,过过难关等以后关响了绝对第一时间还给您。”
许大茂听到侯楚的话后明显脸色有些不对,愕然中又带点惊讶,坐正了身子,双口张合就欲回复却被侯楚出声打断:
“大茂哥,不是才关响吗,要是不方便的话,要不下次吧,人都有不趁手的时候,这没事。”
“方…方便,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这一块钱价先拿去吧,我回头去看看家里有没有零钱。”
侯楚假意感激道:“谢谢你啊,大茂哥,这钱我关了响就还给你。”许大茂简单寒暄几句,直接就落荒而逃了,侯楚知道他是场面人,好面子,这钱虽说是要还的,可来的未免也太简单了些,果然,说别人要说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
既然事情完毕了,侯楚看了看天色,发现差不多了就开始做起了今天的晚饭。因为最近总是有肉吃,侯楚肚子中那种没有油水的饥饿感少了不少,其实现在有钱没票也买不到肉,他没有城市的粮本,所以没有每佰月三两的肉票供应.
可别小瞧这小小的票据,要是没有粮本、副食本,光鸽子市高价买,很多人主食都吃不起呢,现在一斤四九城粮票,鸽子市价格是3元,全国通用粮票4元,面粉票价格更是高到了5元, 侯楚一个月工资, 也只能在鸽子市里购买几斤面粉而已。
侯楚也看了看许久没打理的空间,发现曹铭给的鸡种的确不错的样子,已经能自己在石头山上找食了,之前种下去的几种农作物长势也不错,稍微打理一下
从鸡窝里掏出几个鸡蛋,打散后就用油直接做成了荷包蛋,再配上一点凉拌萝卜和稀粥,就算是简单的晚饭了。
俗话说酒足饭饱思什么欲,吃饱了后简单把碗给收拾了后,侯楚就美美的在沙发上睡了起来,年后人接过来,应该能避免掉洗衣做饭的琐事。
等他再次睁眼却是被院子里的锣鼓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看了眼天色,察觉到已经漆黑一片了。
只是隐约中听到院子里说开什么会,从窗户看去,前院几家已经拖着小板凳往中院的方向去了。
侯楚虽说不想参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可这时期集体精神会比后世强一些,要是不积极参与,说不定还会另划他册,打上什么奇奇怪怪的标签,真有啥问题的时候,说不定就会被来个“墙倒众人推”。
远远的看到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侯楚也拖着个板凳走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掏出家里带过来的南瓜子嗑了起来,算是这个时期难得的零嘴。
果不其然,人到位后最晚出现的肯定是最大的BOSS,易忠海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简易的扩音器,清了清嗓,对着众人说道:
“这算是人来的最齐的一次了吧,不容易啊,一年又过去了。’
“是”、“没错”,捧场的是二大爷刘海忠还有傻柱,易忠海从台下拿出一袋瓜子放在众人面前,又道:
“其实今天叫大家过来呢,一是马上要过年了,我意思是在年二十九晚上在傻柱家搞个类似茶话会之类的东西。
大家听听话匣子,吃点花生瓜子,聊聊天,这一年就算过去了。
花生瓜子、茶水呢就靠大家一起凑凑,我带个头,这是我私人赞助的,不强制啊,能力多少带多少来就行,不嫌多也不嫌少。
话音刚落,台下就叽叽喳喳起来,有刘海忠这样的马屁精已经在夸易忠海大方的,有阴阳怪气说收买人心的是许大茂,比较高兴的都是小孩子,还有院子里几个没结婚的小子、闺女什么的,瓜子花生虽说分到每个人手里没有多少,可是难得又解馋的零嘴。
侯楚也懒得发表意见,他只是和李叔一样,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易忠海打量几个人的反应,见没人反对,满意的点点头,只是看到后排的侯楚时候明显有点不自然的神色,话锋一转,又道:
“第二件事情呢,就是院子里的许大茂和娄晓娥下午吵了一架,甚至夫妻还动了手。
我本说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可是娄晓娥到我这个管事大爷这里搞了状,我看这伤口啊,有点心疼,就想借着大家都在的机会,让大家好好调解一下,这夫妻哪有过不去的关对吧?”
众人的顿时对着许大茂夫妻二人行起了注目礼:娄晓娥脸上明显有一块淤青,而许大茂则是脸色不自然的坐在她旁边,可身上挂的彩明显比娄晓娥多,两人虽说距离不远,可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