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是院子里秦寡妇的儿子棒梗。
贾东旭才过世不到一个月,看样子他还没完全黑化成盗圣,可已经出现了点端倪。
据李叔说,棒梗经常去傻柱家偷花生米,之前何雨水晕倒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德叔”发现了来人是棒梗反而显的特别高兴。
直接让棒梗把棉袄举起摊开,顾不得花生还没出锅,一股脑的倒了上去,侯楚粗略的算了算,怕是倒了有小半锅。
虽说刚才经过侯楚的提点, 德叔已经把火调解的小了一点, 可热油的温度还是很骇人。
房间里刹那间就传出一股棉花烧焦的味道,只不过焦味很快就随着门外的北风消散了。
棒梗得到了花生,轻蔑又神气的看了侯楚一眼。
他可清楚的记得当初“侯楚”刚进城时候的狼狈样子,连道谢都没道,就捧着棉袄,耀武扬威般飞奔了回去。
侯楚见其样子,也懒得提醒他,他最多不过坏件衣服而已,不会受伤的。瞥到“德叔”脸色红扑扑的,才发现他应该是有点喝醉了,趁着德叔不注意,把烟放在了桌面上。
如果德叔在清醒的情况下拿这个烟这没事,可明显有点喝醉上头的情况下拿这假就不合适了,侯楚还是能分得清孰是孰非的。
见自己目的达到,正欲告辞,结果还没走出门外,就看到一个肥硕的身影扭着一个棒梗的耳朵来到了前院的德叔家,身影不是贾张氏和棒梗还有谁。
贾张氏一脸不客气的看了一眼现场的环境,发现了正在品尝着花生的罪魁祸首,一脸鄙夷的样子把棒梗棉袄肚子的部分举给德叔看:
“喝喝喝,就知道喝,老婆孩子跑了都还喝……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这热油就往我孙子上浇。
你看这棉衣油的,棉衣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又不像你个老光棍。”侯楚清楚的看到除了油污,还有几个不显眼的洞,回忆了一下初中时候学过的物理知识。
菜籽油的沸点为335℃,棉花在260摄氏度会产生焦油,330度会自燃,怪不得会这个狼狈的样子,不过也不关自己事情,一个抽身就欲离开。
“侯楚,你走什么走,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关?他喝醉了你喝醉了吗,院子里下班最早的就是你,你怎么不制止一下。”
感觉到贾张氏有点不客气的甩起锅来,甚至听出点尖酸刻薄的语气,候楚也懒得理会她。
不客气的回复道:“你要问就问事主,我只是正好路过而已,你孙子这么听话,以后说不定别人给点好处,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干呢。”
侯楚说完后,接着刚才的步子退回了前院,推开门,在厨房的水龙头处洗了个手。
有些不方便的就是这个是属于灰水箱,是没有接下水的,只能收集在一个水桶里,需要人工定期倒出去。
至于厕所的下水,用的也是房车黑水箱的原理,只是向外延展了一个化粪池一样的东西。
侯楚回到家,转头就在阁楼下的实木椅子上躺了起来,木头长椅上垫了沙发垫,虽说有些略身子,可正合侯楚的胃口:他从小到大睡的都是硬床。
正对着沙发还做了个类似电视桌一样的小桌,是预留给电视机的位置,因为这个四合院倒座房高度还可以。
所以侯楚也没感觉到很矮很突兀,正当侯楚舒服的要睡着时候,却听到自己家门直接被不客气的推开了,侯楚起身一看。
原来是刚才的贾张氏,她刚才在老德子家听到侯楚一顿阴阳怪气,看了看明显有醉意的老德子,人生经历告诉她可不敢和一个醉汉讲道理。
回到屋子里叫了秦淮茹,两个人拿着刚才棒梗穿的衣服,就气势汹汹的跑到了候楚家。
先开口的是秦淮茹,只见她眼波流转,颇有点娇嗔的模样对着侯楚说道:“虽说最开始是有点不愉快,可不都过去了吗,更别说前几天,我还帮了你一次呢,结果你现在转头就来欺负我儿子,你的心过意的去吗?”
听完秦淮茹的话,侯楚也不回复,只是看了一眼贾张氏,他清楚的知道,一个唱红脸,马上就有一个人出来唱白脸了。
等了会,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贾张氏微微转动一双樟木眼,颇有点尖酸刻薄的说
¥道:”老德子这个彪货,他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吗?怎么也不拦着一下,刚才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侯楚笑了笑,回复道:“你要是真的为你儿子,孙子好,就好好教育一下,不要总一味的偏袒,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吧,我记得是读初中了吧。”
回话的是秦淮茹,她没有听明白侯楚的话,下意识的回复道: ”是初中了。”“棒梗不在这里,我就坦白说了,德叔是不对,可人家是个醉汉,你们也知道不和醉汉讲道理,所以现在找到我这里来。
棒梗,一个初中生还能分辨不清冷热,不知道油是什么东西?
万一以后有点好处,有人让他偷鸡摸狗怎么办,初中生了不是小学生了,哪能没有一点判断是非的能力?”
贾张氏闻言,似乎是有点生气了,怒视侯楚道:“不告诉就不告诉呗,为什么还损我大孙子,走,淮茹,我们走,不和这个恶人一般见识,等老德子醒了找他算账。”
见贾张氏生气的就要走,侯楚也没阻拦,只是看到秦淮茹有点犹豫不决的样子,想起前几天她还帮了自己一次,这次就算还了人情吧,小声的对她说道: "要是真为棒梗好,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慈母多败儿,棒梗的“盗圣”行为可以说是被很多人惯出来的。
傻柱认为偷拿点东西不算偷,从来不管,甚至还有点鼓励,从偷鸡那一幕的"夸奖“就可以看出。
其次贾张氏和秦淮茹作为寡妇,总是把一些别人的善意臆想为应得的,这也把一种小家子气带给了棒梗。
可作为男人,就应该腹藏锦绣,独立的去思考每一件事情,不应该总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施舍”,要是真没办法,也要有眼色,不能做白眼狼。
侯楚从窗户看到二人走远,转头就带了几个煮熟的鸡蛋,走回了刚才德叔的家,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发现德叔在吃花生米,他把鸡蛋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德叔,你不厚道,拿我做挡箭牌。”“我…我喝多了,有点晕,你说什么?”
侯楚给了德叔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没醉,我知道,你可真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