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回头一看,见面很生。可能是电视剧中不经常出现的住户
看到列宁装正要开口。
侯楚于是抢先一步,道:
“同志您好,我是来找我李叔的,他是在市废品公司工作,这是我的介绍信,我想问问您是住在这个院子的吗”
列宁装没有回话,默默接过介绍信打开。
“四九城dc区交道口街道:
兹有本大队队员侯楚,男,17岁,因探亲需在1月14日,前往南铜锣鼓95号。
请接洽办理。
落款是cp木牌坊生产大队(公章)。
(1962年1月13日)”
列宁装拿介绍信的瞬间,迎面吹过来一阵香风,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保持社交距离,侯楚还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这股香风貌似是雪花膏的味道,用的还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栀子花味的。
这年头雪花膏价格不是很亲民,实际上更多的人还在考虑吃饭问题呢,很少有闲钱用在这些非必须品上,看来李叔一家经济上应该不会非常困难。
不过奇怪的是,前几年和老大哥交恶后,列宁装这个曾经流行一时的服装款式很快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在这个年头敢这样穿着的,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有需要。
而列宁装在夕阳余晖下对比了下公章制式,看着被拉开的距离,对着候楚笑道:
“小同志你还挺封建的,我都不在意,你还讲究啥男女大防呢。
你可以叫我李婶,是你李叔的爱人,来来来.....跟我来,等会你李叔下班了,知道家里来人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说罢还对着侯楚打量一番,不过似乎知道这有点不礼貌,很快收回了视线,把介绍信还给侯楚,做出一副请跟随的样子。
侯楚知道这是遇上正主了,亦步亦趋的跟上脚步,到了穿堂左边的一个稍大的房间。
列宁装,也就是李婶推开房门,抽出一个椅子示意侯楚坐下。
侯楚见状,从包裹中拿出那瓶莲花白酒,还有一大袋板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婶子,cp特产来着,第一次上门实在不知道带什么,也只能带点小心意了。”
虽然是客人,可李婶还没坐下,自己也不好喧宾夺主
“诶呀大侄子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都是一家人,叫我婶子就行了
快快快.....你快坐下,我去把炉子搞好,这天气没炉子可是要冻坏人的,你李叔马上就回来了,平时都是这个点。”
侯楚见状也顺势坐下,见李婶背身在收拾取暖的炉子,四周打量起来。
李叔家面积不大,局促的放着一张红木大床,旁边是一个小饭桌、几个椅子。贴着门还有一个不大的书桌。
书桌上用一个书立整齐的放着各色发黄的书籍,有线装书也有平装书。
书桌台面用玻璃板压着四五张照片,还有些报纸剪下来的剪报。
其次就是一个笔洗和一个墨水瓶,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文房用品,看上去文化气息颇为浓重。
和电视剧中傻柱的家对比,面积大概只有傻柱家的一半。
倒是易中海家面积基本一致。
右侧有个厚重的布门帘,估摸着是还有一个房间。(如图示)
按照格局估算是穿堂房间的次屋,和何雨水房间面积差不多。
刚坐下还想接着打量,就见一个英气颇重的国字脸中年大汉急促的推开门,拿着桌子上的水缸一饮而尽。
喝完后发现屋子里还有陌生人,看着侯楚的脸越看越熟悉,心想绝对是认识的人,但是越想越想不起是谁。
越看越尴尬,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尴尬的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刚想随便打个招呼,却听见自家老婆给自己解围了。
“涛子啊,你家来人了。快招呼一下,我去正院贾家借点热水泡茶。”
心中长舒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心想这个是打开话茬的好机会。
“cp货啊,好东西,我好多年没看到这么油亮的板栗了,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吧?”
侯楚也不疑有它,压根没想到这便宜李叔压根没有认出自己,快速回到:
“没走多远,都是山里摘的野生栗子。酒是我爹交代的。他说您就爱喝点这个,他交代我把这个给你”。
说罢侯楚从怀中内衬里的夹袋,掏出了那个仔细保管的半个大洋放在桌子上。
李涛见到大洋,心中顿时想明白了这个小伙子的来历。对比相貌,也和记忆中的对得上。
“木牌坊大队过来也几十公里呢,你是侯楚吧,都长这么大了,来让叔叔好好看看,诶呦这模样俊的,以后不知道便宜谁家姑娘。
今晚我让你婶子整点好菜,咱两好好喝喝。
我还记得你爹头几年来信说孩子做十周岁酒呢,没想到转头就长成了棒小伙,怎么样你爹娘身体还好吧。”
“不瞒您说,我这次是来报丧的。我爹娘前段时间生病双双去世了。因为实在太远,我通知晚了,实在是失了礼数”。
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侯楚只感觉说完这句话,双眼已经湿润,一股悲切之意涌上心头,联想起后世的父母家人,还有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不由的热泪盈眶,赶紧低下头不想李叔看到自己的样子,可滚烫的泪珠落在青石板上一朵朵溅开,虽说无声,可一股莫名的气氛马上填满了这座四合院里不大的小屋。
(故事要怎么写才不陌生,对白要怎么说,才不悲伤。
沉默诠释一切,微笑掩饰悲伤,谁能告诉我,如果痛快的哭一场,是不是就可以变的很坚强,小时候笔者在鹏城福田农批市场捡过摊贩不要的烂菜叶,带回家给爸妈煮菜吃,每想起这个就心酸)
“啊,侯哥和.....可去年来信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年成不好,我爹娘说快过年了,想去河里捞点鱼补贴点家用,结果我娘落冰窟窿里了,棉衣进水,人就和秤砣似的往下掉。
我爹去救,好不容易拉回来,回到家都快不行了,弥留之际说让我带着这半块大洋来找您,说一切都听您的”。
“可,有困难可以来......不说了,都过去了,你也想开些,一切向前看,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
大洋不用给我,你收着吧,也是有个念想,既然你爹娘把你托付给我了,后面的一切你都放心。”
李叔递过手帕,轻轻的拍着侯楚的后背。
背开侯楚,也昂起头,不想让眼中的东西落下,思绪却飞回了二十几年前的峥嵘岁月。
两个背身错开的男人,都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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