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58章 嚎啕大哭的贾张氏(2)
    “你既然不愿意,你为何要这样呢?说吧,拿了多少,什么时候拿的,背后有没有人唆使你?”

    贾张氏听到棒梗啥都招了,特别是还提到了自己,直接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板上,想撒泼又不敢,眼泪当即就流了下来:

    “四大爷,都是我的错,一个寡妇,只能从别人嘴里扣点下来,这世道,太难了………一切罪孽就在我身,能不能行行好,把我孙棒梗放出来啊;

    我替他去劳动,他还要读书呢,名声坏了以后娶媳妇咋办?”

    孤儿寡母的惨状很容易引起别人同情,可侯楚看的更远不说,还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对着也要落泪的秦淮茹道:

    “下午安排去法院看判青年犯,明天去少管所听里面的人悔过,之后安排去团河劳动,惩罚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教育才是目的;

    吃点苦头是肯定的,直到他真心悔过就放回来,不会留底也不会进档案;我搞这些可花了不少人情,要不是我是院子里的四大爷,我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见秦淮茹欲言又止,侯楚对着泪眼滂沱的贾张氏道:

    “这是糗事,院子里人这么在乎荣誉,不会对外乱嚼舌根的,贼偷院子传出去好听吗?高达这边就更别说了,都是嘴巴严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一切还是自己的问题……我可警告你啊,要是以后还偷东西,或者让我听到你又作妖了,一定顶格处理,就是按最重处罚的意思。”

    秦淮茹沉思良久,她受教育程度可比贾张氏高多了,马上就想到了侯楚的一片苦心,当即对着他就要跪下:

    “棒梗没有爹了,我们两假女人家真的教育不好孩子,侯楚,这次我欠了你一份情,以后我会还的……要是棒梗能学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侯楚把人拦住:“其实都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只是尽了一个四大爷的责任而已……

    至于贾张氏,将来棒梗要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就看你们自己的言传身教了,广泛天地大有作为,窝里横可不算本事。”

    沪市,江振公社。

    侯楚一行人是昨天到的沪市,当天就有学生兴冲冲的想要下乡。

    可被侯楚给拦住了,沪市严格来说算是南方,他们一群北方人难免会有些水土不服,加上在火车上咣当了好几天,对人的精气神消耗极大。

    不好好休息,适应一下,直接下去盲干,万一带来伤病的减员,最后对团队的损失反而更大,这也是从长远的角度出发。

    他的论文算是放了个大卫星,上面很重视,派出的可不止侯楚一个团队,这也让他感到了一丝危机,所以谨慎些也不为过。

    江振公社在城市东面,在这时期是极为偏僻、穷困的地方,哪怕过了六十年,也属于城市圈中的偏远郊区。

    这时连“宁要西边一张床,不要东边一间房”的说法都还没呢。

    为啥呢?只能说不是一个世界,早几年浦江两岸的交通极为不便,导致东西两边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本地方言里,甚至用"阿拉"和"吾促"将东西两边区分开来。

    “侯领导,要不我帮你抗吧,你这一大箱子估计挺重,你看学生们,都累得够呛。"

    侯楚顺着向导指的方向看去,学生们个个都把鞋子挂在胸前,掀起裤脚,在泥路上深一步浅一步走着,很多人都喘着粗气,可见“领导”侯楚都没休息的意思,个个都在咬牙坚持着。

    “叫我侯楚,小侯都行……同学们,都休息一下,记得不要喝生水啊,水不够的匀一下,如果要下水,一定要穿水鞋,绝对不能赤脚在水里行走。”

    向导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戴着个草帽,笑呵呵回道:“我们当地人喝生水,打赤脚好几百年嘞,你们城里来的就是这么讲究。”

    “所以整村整村的人大肚子,四肢像个麻杆,女的不能生育,男的不能劳动,就和活死人一样?周向导,你学过《送瘟神》二首吗?”

    向导闻言有些心虚,心想侯楚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可既然提到了老人家,这可是大事,当即就背诵了起来: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天连五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侯楚点点头:“您一个跑外的都有这种心理,更别说村里人了,周向导,我们就是特地来您这的,不艰苦的地方我们还不去呢;

    不试行出一套有效的方案,我们是不会回去的,当然,可不止为了血吸虫病。”周向导还以为侯楚会抓住刚才的话头不放,可发现他气度大不说,话里言间立意也很深,当即感慨道:”不愧年纪轻轻就做了领导,您这话说的我羞愧啊;我们这有个民谣,我给你唱唱,浦江边有个烂泥渡,烂泥路边有个烂泥渡镇。”

    侯楚接着唱到:“行人路过,没有好衣裤。”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这首歌还是侯楚在火车上学的,只能说是颇为形象。“呐,就前面,咱们公社条件有限,只能委屈你们一下了。”

    一群人休息好后,又赶了一会路,公社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路口等着了,侯楚一群人转了牛车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青牛大队。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这么多领导来我们大队调查研究。”

    侯楚打量了一下大队干部的神色,发现他们对自己一群人有点不感冒的样子,话语间带着程序化的客套,甚至还有一种冰冷。

    “都是为了工作嘛。今年收成怎样?派饭方不方便?”

    果然,听到这个,刚才和侯楚搭话的干部脸上有了不少生气,回道:“收成还行,比前几年好多了,派饭的话,有困难,但是能客服。”

    侯楚就知道,肯定是粮食的问题,所以他故意提到了派饭,看看这人什么反应。派饭是一种当时的工作餐制度:因公需要入村工作的,到老乡家吃饭并支付一定菜金,曾是我们密切联系群众的一种行之有效的制度。

    饭桌上,话匣子一打开,基层有啥事立马就知道了。

    他提到这个,自然表示自己一行人不是来吃白饭的,这时期,基层也有基层的困难,哪怕一餐饭也是如此。

    来客人了,你总不能饿着他们,可有时候,派饭不是这么好报的,很多人就装作忘了,吃饱饭拍拍屁股就走了,大大挫伤了积极性。

    “呐……这些钱和票,麻烦收好了啊,算是派饭的定金;您这交通太不方便了,要不然肯定自己带过来。”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