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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醉上一夜也好
    ,人间最高处

    最终刘景浊没能去往三岔峡腹地,只跟蔡真珠到了了然小筑。好在是宅子够大,住的下。

    刘景浊那叫一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都说了生意归生意,但蔡真珠就是一句话。要么把潭涂还来,要么你青椋山掏了这四百七十九枚泉儿。至于以后能不能接着做生意,以后再说。

    事实证明,女人耍赖不讲理,无解。

    最终蔡真珠撂下一句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蔡真珠走后,姚放牛才笑着落在了然小筑。

    姚大宗主一副看戏模样,笑着说道: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

    之前答应了楚剑云,要帮他教儿子的,总得去瞧瞧那位楚大公子如今处境如何了。

    姚放牛沉声传音:

    刘景浊取出一壶白簿递给姚放牛,轻声道:

    景炀王朝京兆府烂大街的酒水,在这神鹿洲可真不常见,虽然只是凡俗酒酿。

    姚放牛端坐椅子上,开口道:

    刘景浊笑着喝酒,除了自家老大跟老三之外,真正的朋友,也就姚放牛了。

    两人能成为朋友,很大原因就是这个家伙嘴没把门儿的,有事是真说,可不惯着谁。

    就说先前那铺天盖地说刘景浊如何如何的邸报,要是把主人公换成姚放牛,看他会不会一家家找上门去?

    刘景浊自我否定比较多,姚放牛则是极其自信的那种。

    比如,两人同时刊登一篇一模一样的文章,其中有些不宜说的太明白,但留了些可以猜出事实真相的线头儿的事,某些读者看了会觉得这写的什么玩意儿,稀里糊涂的。

    要是刘景浊,肯定会觉得,自己可能哪里没写好,下次注意。

    可换成姚放牛,他肯定会说,眼睛是个好东西,要带上的,没钱看病我借你啊!

    就说在拒妖岛,斗寒洲修士被看不起这是常事,斗寒洲修士在那边会被讽刺称呼为找剑洲。因为曾经的斗寒洲,剑修极多。

    所以斗寒洲修士在归墟,总会有人觉得斗寒洲三个字给自个儿丢人了,更别说仙剑二字,那是提起来就教人脸蛋发烫。但姚放牛偏不,只要是需要报名号,他永远是自称斗寒仙剑洲,姚放牛。

    说出这话,那不是提起来一星半点的勇气就可以的。

    有这么个敢于说话,愿意说话的朋友,刘景浊觉得何其有幸。

    又抿了一口酒,刘景浊说道:

    姚放牛这个气啊!就差脸上刻上恨铁不成钢几个字。

    刘景浊面色一转,没去细问那几件事是什么,而是忽然转去说道:

    外因,便是天地之间某种对于咒师的压胜了。至于内因,便是自个儿心中过不去的某种坎儿,长年累月,便成了心魔。

    姚放牛猛灌一口酒,轻声道:

    说这话时,姚放牛面色冷峻,但同是男人,刘景浊瞧出来了那份心疼。

    刘景浊提起酒葫芦与姚放牛的酒壶一碰,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

    的经,就如同有些儿时事,别人都忘了,但在自个儿心里总是过不去。」

    姚放牛点头道:

    两人又碰一下,刘景浊轻声道:

    朦胧台某个雅间,所谓喝花酒的两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其实真就只喝酒了。

    龙丘棠溪喝的少些,徐瑶身边已经摆满了酒壶。

    酒过三巡,徐瑶讲起来了某个故事。

    小时候压根儿就不晓得自个儿的爹是什么破烂山的徐大宗主,她从小就被爹娘丢在一处小山村里,直到养她的老婆婆病死了,她才被接回乞儿峰。

    认识亲爹娘时,徐瑶已经十六了,此前十六年,是个一生都没走出大山的老婆婆养着她。

    徐瑶醉醺醺,打了个酒嗝,一把搂住龙丘棠溪,含糊不清道:

    龙丘棠溪夺过徐瑶酒壶,轻声道:

    了然小筑那边,听故事的多了个姜柚。

    姚放牛说道:

    姜柚插嘴道:

    刘景浊拍了拍姜柚,轻声道:

    姚放牛点点头,

    姜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晓得该咋说。

    刘景浊则是问道:

    姚放牛点点头,

    刘景浊又问道:

    姚放牛摇头道:

    姜柚轻声道:

    刘景浊与姚放牛齐齐点头。

    朦胧台那边,一模一样的故事也讲完了,龙丘棠溪略微沉默之后,开口道:

    这就是龙丘棠溪与旁人不同之处,就是会显得有些不通人情。

    徐瑶又灌了一口酒,伸手捂着脸,哽咽道:「坐落在山腰的村子,大路小路都很陡峭。有一次散堂回家,奶奶说,让我帮忙把地里的干柴拉回家,但我没去,偷偷跑到别人家玩儿去了。我那玩伴家里也在预备过冬的柴,我都没干家里的活儿,就为了能跟玩伴说几句话,干了别人家的活儿,结果还连一顿饭都没吃上。那天黄昏,我饿着肚子回家,老远就瞧见了奶奶自个儿推着车,带刺的干柴堆了一

    人高,只一点点陡的坡,可……可她就是推不过来。我当时心就跟被什么戳了一下似的,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啊!但我还是没勇气去帮她推,而是躲在了一堵墙后面,等她走过了,我才先走小路回了家,再去帮忙的。过了没几天,奶奶就走了。」

    徐瑶泪水不止,哽咽道:

    那道老迈身影并没有责怪徐瑶,就只是笑着看向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满脸宠溺。

    越是这样,越让人愧疚。

    老婆婆心里是真没有怪过徐瑶啊!

    了然小筑那边,姚放牛撤回禁制,龙丘洒洒跟黎洙回来了,魏薇罗杵,也回来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

    姚放牛点头道:

    那时候徐瑶整天板着脸,谁都不敢靠近,但总有个小男孩每天变着法儿拿各种东西逗她开心。

    后来徐瑶问还是孩童的姚放牛,

    几岁的姚放牛脆生生答道:

    那次之后,徐瑶才真正知道自个儿错在何处。

    所以朦胧台那边儿,龙丘棠溪说了句极为犀利的言语。

    直至拂晓,两个醉鬼返回了然谷,一位宗主与一位山主,皆是黑着脸去接人。

    扶着两位女子分别进屋时,刘景浊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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