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一卷人间栖客第八十五章十万大山胡潇潇抛去一枚石子,没好气道:“别装睡!我现在知道他在景炀西边儿的大雪底下的一个小城,人口总计只有三万人,他开了一间药铺,就这么无欲无求的过着,你说我要不要去找他?”
刘景浊嘴角抽搐,灌了一口酒,无奈道:“话会很难听,你要不要听?”
女子淡然道:“好听的听的多了。w_/a_/p_/\_/.\_/c\_/o\_/m”
刘景浊坐起来,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男女情爱之事,我其实不比你懂得多,只不过我是个男的,站在你说的那个人的立场,还是有些发言权的。男女之间,感情淡了之事,数不胜数,山上道侣有些同床共枕千百年,后来闹的不欢而散的,也多的是,所以你要是说你不喜欢他了,我会觉得很正常。可你又去撩骚人家,人家回来之后,你又不理人家,这不是拿人当棒槌吗?你说他第二次回来,没有声嘶力竭,那说明他心死了,对你压根儿不抱有什么期望。”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这么去伤人心。”
这种事,刘景浊见得不少了,只不过多在凡俗之间,因为身边琐事,大多都是为五斗米折腰。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
像那些个青梅竹马的离心离德,要么就是有第三个人出现,要么就是双方其中一人出了一趟门,见到了广袤天地。见过的人多了,自然会觉得自己的青梅竹马,好像就是极其寻常之人,放在外界广袤大地,就如同路边野草,丝毫不起眼。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几乎就已经没救了。
胡潇潇走去酒缸前,捧起一掬酒,就这么喝了下去。
“没有不好听,只是我年轻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先怪罪别人。”
刘景浊轻声道:“我不一样,军中天天死人,我不敢更没脸去怪罪别人,我总是会觉得,都是我的错。”
胡潇潇转过头,眨眼道:“我总算是知道龙丘棠溪为何会被你骗到手了。”
作为女子,遇到什么事儿可不是跟让你跟我讲道理的。他就是那种,正经无比,遇事会像个局外人一般分析的。我受了委屈,即便不占理,还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听你说我哪里不对吗?
哪个女子不喜欢争吵之时,听见喜欢之人说一句,都是我的错?
只是胡潇潇并不知道,刘景浊是打心眼儿里这么觉得的。
刘景浊说道理:“我估计湫栳山那边儿会增派人手,最起码也会在周围沿线插布眼线,现在出去,怕是不合时宜。”
女子救父心切,刘景浊是可以理解的。若是自己,只会比她更着急。
胡潇潇轻声道:“想到了。”
顿了顿,胡潇潇开口道:“百越与景炀结盟,你说了能顶用吗?但只是平等结盟,我们百越不是景炀附庸。”
刘景浊笑道:“景炀三个皇子,怕就现在的太子爷说话相对最不顶用了。我可以写信给你,你拿着书信去往景炀,自行商议即可。不过,想要平等,不大可能的,毕竟景炀势大,一个王朝又怎么会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除非你们百越有能够让景炀觉得划算的条件。”
胡潇潇咧嘴一笑,“多谢坦诚。”
本以为他会满口答应,等景炀与百越达成协议,以景炀王朝的势力,百越很难再自己做自己的主了。
刘景浊摇摇头,叹息道:“人间熙熙攘攘皆为利,修行路上打打杀杀为机缘。”
女子坐在大碗边缘,开口道:“你非要找袁公不可?他那等存在,多半是在中心万里,以你的境界,去到那地方,九死一生。”
刘景浊笑道:“总要去试试的。”
两人再无言语,各自打坐炼气,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次日,阿达捂着额头起来,看来是喝多了,摇摇晃晃出门,一见刘景浊便又拍了拍脑门儿,转身跌跌撞撞走进“屋子”,由打里边。
儿取出来个木匣子。
好家伙,终于见着了个人能使的物件儿。\./手\./机\./版\./无\./错\./首\./发~~
木匣子虽大,却也是人能打开的。
刘景浊没着急打开匣子,而是问道:“给我的?里面是什么?”
阿达摇摇头,笑着打开匣子,里边儿装着一柄长枪。
只见阿达颇为吃力的用指甲掐着拿起长枪,随后将那柄长枪高高抛起,长枪落下之时,已经变作四十余丈长的巨大长枪。
刘景浊眼皮直跳,胡潇潇已经一个瞬身去了屋檐下,免得殃及池鱼。
阿达微笑道:“一起走。”
还好他没蹦出打架二字,刘景浊吓了一大跳。
刘景浊有些好奇,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的?”
阿达指了指刘景浊,又拍了拍自个儿胸脯,笑道:“朋友,我懂,哪里?”
胡潇潇心说这个阿达,一点儿都不傻啊!
哪知道阿达转过头,“你才傻!”
胡潇潇大惊,他能看透人的心思?
刘景浊摇了摇头,一个瞬身到了阿达面前,轻声道:“太危险了,我要去的地方肯定有登楼境界存在,你不能跟着去。你待在这儿,我自己去,以后我再来看你。”
虽然压根儿想不起来阿达,可刘景浊猜的到,他肯定认识自己跟龙丘棠溪,而且关系不错的,不能带着他去中心万里。
哪知道阿达忽然拍着胸脯开口,有些着急,说话也流利多了:“阿达,强!阿达这次不会跑!”
刘景浊刚要开口,却听见阿达说道:“不带,阿达自己去。”
刘景浊哭笑不得,只好说道:“真不行,我之后会北上,又不会返回此地。”
哪知道阿达开口道:“一起走!阿达的命,你救的。”
可刘景浊哪怕把脑袋敲碎,也全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阿达。
眼看阿达又要泪水决堤,胡潇潇一个纵身跳上一块儿大石头,免得自个儿淹了。
刘景浊苦笑道:“那就一起走吧。”
阿达开心不已,大笑一声,不过很快就转头看向胡潇潇。
刘景浊顺势询问道:“你怎么办?”
胡潇潇跳下巨石,微笑道:“你只要能保证让景炀王朝护住我们百越,我可以给你带路,袁公所在之处我当然不知道,但他进山之前曾经拿了一样东西,到了他附近万里,我是可以感觉到他的方位的。”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也只能这样了,到时候若是能活着出去,你就越过大雪山,直去景炀王朝就好了,等你回百越时,我让最能打的秋官跟着,你不必担心有人半路设伏。”
转过头,刘景浊微笑道:“什么都不带吗?”
阿达笑道:“走到哪儿,家就在哪儿。”
倒也是潇洒。
刘景浊忽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着急,咱们等上两天。阿达,真境修士,打得过吗?”
阿达拍了拍胸脯,“强!”………
黑袍人一路追赶,直到进入腹地近五千里,忽然就察觉不到刘景浊与胡潇潇的气息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真让他们跑了,百越与景炀达成联盟,那数百年以来的算计不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再往前去,妖鬼极多,说不定就会冒出来许多境界极高的妖族与鬼修。
没抓到人,再把命搭进去,那就有些不值当了。
正思量之时,一道剑光冷不丁袭来,黑袍人微微侧身,可一道剑光还是将其肩头划出一道口子。
黑袍人转头看向远处一位蹲着喝酒的青衫年轻人,冷笑着说道:“你这剑修,并不纯粹,都学会偷袭了。”
与此同时,一道红衣身影出现在另一处山头儿。胡潇潇挥舞长刀如同挥舞画笔,每次抬起横刀,半空中便会出现一道由。
虫蛊勾勒而成的痕迹,只数次落刀,半空中已然出现一道以虫蛊勾勒而成的蛟龙。
最后挥刀点睛,一只栩栩如生的碧绿蛟龙居然活了下来。
饶是刘景浊也咋舌不止,心说你他娘的还说我?你自个儿先前不也藏拙了!明明是百越圣女,却是以画入道。
蛟龙冲天而起,撕咬着便朝着黑袍人去。
只不过,毕竟境界相差,胡潇潇并非以画笔施法,那只蛟龙只冲了几个来回便被黑袍人一袖子打散。
刘景浊笑盈盈拔出独木舟,朝着黑袍人开口:“往里走与往外走,都是一条死路。与其死于畜牲鬼物口中,倒不如跟你拼命呢。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解释解释。明明天外那些人想要我活着,你们这些个摇尾乞怜的狗,为什么偏要杀我?”
黑袍人淡然一笑,轻声道:“即便是狗,也想护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主人进不来,我们就是主人。”
刘景浊点点头,学着胡潇潇说道:“多谢坦诚。”
不远处的红衣女子直翻白眼,心说这家伙也太能变了,有时候感觉像个江湖莽撞人,有时候像个书院小先生,这会儿又像个嬉皮笑脸的混混似的。
胡潇潇忽然御风朝着山中狂奔,刘景浊故作愕然神色,破口大骂:“说好了一同迎敌,你这是作甚?”
远去女子也学着某人说过的话,“不跑是棒槌!”
刘景浊回过头,讪笑道:“老兄,咱们下次再约?今儿你二大爷我身子不适,要是这么跟我打架,你赢了也是是胜之不武啊!”
话音刚落,又是两袖符箓飞出,刘景浊御剑就跑。
黑袍人一拳轰碎漫天符箓,紧追着剑光而去。
“你们俩,是把我当棒槌呢是吧?”
御剑速度极快,可黑袍人追赶速度也不慢。首\./发\./更\./新`..手.机.版
总算是要追上刘景浊了,黑袍人猛地心弦紧绷,因为一阵有如炸雷响动的动静,已经传来耳畔。
他还没来得及停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瞧见大山一般的巨大棒子,遮天蔽日的,就这么直愣愣砸来。
黑袍人面沉似水,哪怕是个登楼修士,动手之时起码也要有灵气涟漪吧?
他还没想出来个一二,整个人便被砸飞出去,洞穿一处大山,死死镶嵌进了一处石壁。
阿达肩上,胡潇潇与刘景浊对视一眼,各自咽下一口唾沫。
这是什么力气?若是个神游修士,就这一下怕就被拍碎了。
阿达一个纵身,高高跃起,眨眼间就跳到那处山崖,挥动手中巨大长枪,将一座山崖拦腰扫平,有个身子扭曲的黑袍人,就这么躺在石壁之上,动弹不得。
胡潇潇又咽下一口唾沫,咋舌道:“乖乖,这怕是堪比登楼的巨力了吧?”
阿达出手,全无花里胡哨,就只是靠蛮力。
只不过,这等蛮力,登楼之下怕是撑不住。
黑袍人只余一双眸子尚且能动,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阿达又是一枪砸去,濒死之时,黑袍人冷笑着传音:“我那两个同僚已经出了十万大山,不日百越就会覆灭。”
一枪砸下,光凭蛮力,连这黑袍人魂魄都一并砸了个粉碎。
刘景浊转过头,安稳道:“胡姑娘,景炀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湫栳山现在也不敢如此的。”
胡潇潇苦笑道:“希望吧。”……
有个白衣挎剑,腰悬刻字无事牌的女子,她光着脚,带着个少女走入荒城。
佟泠背后多了一柄剑,剑身足足一掌宽,一看就知道极重了。连炼气境界都没有的少女背着这剑,很明显极其吃力,走路都很艰难。
刘小北并未手佟泠为徒,只是教剑。而且她的教,极其粗暴,就是先吃苦。
第一天学剑,佟泠就受不了,哭着喊着要回。
家,可刘小北压根儿不理会,只是告诉少女,哪怕去药铺拜师,当徒弟的都要帮着师傅清扫院子,早上倒夜壶,晚上端洗脚水。你佟泠不是牛气哄哄的,说早晚有一天要杀了椋王为父报仇,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你自杀去吧。
走入荒城没多久,在一处酒楼雅间,刘小北坐着,佟泠站在一旁,双腿打抖不止。
坐了小片刻而已,有个胡茬儿青年领着个只有灵台境界的少年人来此,胡茬儿青年都不敢正视刘小北,一进门便弯腰抱拳,沉声道:“白龙卫庚十一,见过秋官大人,秋官大人一向可好?”
刘小北点点头,淡然道:“好。椋王已经进了十万大山?”
庚十一点点头,开口道:“与百越胡潇潇一同进的十万大山,去哪儿了着实查探不到,不过湫栳山有人追着过去了,有个真境。昨日两个神游境界的出来了,一个直奔百越,另一个则是搭乘渡船去了湫栳山方向。”
刘小北点点头,“真境打不死他,没关系。”
她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不敢抬头且惴惴不安的少年人。
“你知道自己是谁?”
少年人颤声道:“知道,十一前辈跟我说过了。”
刘小北点点头,笑道:“那你见过了椋王之后,有什么想法?”
少年人颤声道:“不敢有什么想法。”
刘小北敲了敲桌子,微笑道:“这可不行,你瞧瞧我身边这女娃,人家就是奔着打死椋王而修炼的,你们都觉得跟他有深仇大恨,那你就得报着杀他的心思才行。”
庚十一赶忙开口:“秋官大人,他真不敢的,知道了椋王做过的事儿,他甚至极其崇拜椋王呢。”
刘小北冷冷看向庚十一,“我让你说话了?我让他自己说。”
少年人猛地抬头,直视刘小北,声音不再颤抖,“秋官大人,我爹是死在妖族手中,不是死在殿下手中的,要报仇,我也应该是去浮屠洲,而不是找殿下。”
刘小北手扶额头,摆摆手,示意二人离去。
头疼啊!那家伙就这么有魅力吗?小时候长得挺可爱的,现在,也就那样啊!怎的这些个小家伙,大多不恨他呢?更何况他前脚离开景炀,文书监那边儿后脚就刊登了无数集贤院学子大骂他刘景浊的文章。
只知道就不答应帮这个忙了,这小子谋划是挺长远的,不过找上十个恨他的人少年人,有点儿难啊!
刘小北转过头,微笑道:“想歇歇吗?”
少女面不改色,只是冷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白衣女子笑道:“跟你一样,他爹跟着刘景浊打仗,死在了战场上。”
方才那个少年人说了心里话,所以他错过了一桩机缘,一桩有可能会让他变成剑修的机缘。
刘小北侧着脑袋瘫在椅子上,有些心力交瘁啊!
那混小子,要找十个不是先天剑修的年轻人,后天培养成为剑修,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景炀十剑,专门克制他刘景浊。
只是,想要培养十个后天剑修,起码得在数百人乃至数千人里边儿挑选,哪有这么容易。
佟泠一个踉跄,之后还是硬撑着站直,她对着刘小北说道:“他为什么不恨?”
刘小北撇撇嘴,“你管他?好好恨你的就行了。”
顿了顿,刘小北站起身子,叹气道:“走,带你去一趟百越,玩一玩儿嘛!”
转眼时间已然盛夏,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白小豆一如既往起来极早。不过她先跑去墙边儿,紧贴着头顶朝墙上划了一道印记。无\./错\./更\./新`.w`.a`.p`.`.c`.o`.m
其实跟昨个儿一样高,可白小豆已然自言自语道:“嗯!长高了,等师傅回来,我就更高了。”
小丫头跑去书箱翻找出来纸笔,花了半个时辰抄完书,又用一个时辰练拳,最后一个潇洒转身收起拳头,再就准备去往。
城中面摊儿上课了。
走出小院儿,权忠牵着一头毛驴儿已经到了。
老太监帮着白小豆把书箱挎在毛驴一侧,随后又在另一边儿装好了雨伞之类的应用之物。
去一趟几里外的小巷学术算,就跟要走多远的江湖似的。
权忠弯下腰,无奈道:“小郡主,可别再玩儿到很晚才回来,你回来的晚,陛下又舍不得骂你,那我就成了挨骂的主儿了。”
白小豆咧嘴一笑,凑到权忠耳边,轻声道:“权爷爷,午饭记得给皇帝老爷子做肉吃啊!你就说我说的,他要不吃我就拔光他的胡子。”
权忠无奈,这话他敢说?
已经跟小郡主说了无数次,可她偏偏要叫权爷爷,权忠虽然受宠若惊,却也只能受着。
看到白小豆骑着毛驴儿,熟门熟路的离去,权忠没来由心头一暖。
偌大皇宫里头,有这小丫头在,也多了几分活泼嘛!
白小豆前脚刚走,太后銮驾便到了此处。
那位太后娘娘怀抱一只狸花猫,左右看了看,询问道:“丫头走了?”
权忠弯腰施礼,微笑道:“是啊,去找钟孝泉学术算了。”
太后哦了一声,捧着狸花猫说道:“前两日听说那丫头养的两只猫死了,哭的很伤心,弄的皇帝遇见谁都板着脸,我那边儿刚好有一只,养在身边聒噪的紧,她喜欢,那就给她养着,免得又惹得皇帝给人甩脸子。”
权忠赶忙小跑过去接住狸花猫,笑着说道:“太后有心了,想必小郡主会很欢喜。”
这位太后娘娘一脸无所谓,淡然说道:“可别说是我拿来的,她哭死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看不惯皇帝那张黑脸,再说了,这死猫着实烦人。”
说完之后,随着领头太监高喊一声起驾,太后銮驾便折返了回去。
权忠抱着狸花猫,笑意不止。
他是比皇帝大几岁,两人小时候一起玩儿大的。
景炀的皇宫,是有些死气沉沉,可唯独不缺人情味儿。
大皇子不想当皇上,二皇子更是不想当,两人看那张龙椅就跟瞧见洪水猛兽似的。可是,别人不晓得,他权忠晓得,太子也不想当皇帝的,如今的景炀太子爷,打小儿最向往的,是江湖。
鲜有人知的是,当今陛下当年也不想当皇上的。
举办完登基大典,臣子们都退了去,陛下赶走了所有人,都要二十岁的人了,坐在龙椅上嚎啕大哭。
当时权忠就在门口,没忍住也掉了眼泪。
一个年轻人快意江湖的梦想,硬是被一张椅子给敲碎了。
若不是皇后的入宫,恐怕陛下还是难免人后郁郁寡欢。无\./错\./更\./新`.w`.a`.p`.`.c`.o`.m
当年皇后仙去,二殿下也离开了景炀,还不是太子的三殿下搬了出去,自那时候起,这处小院儿就空着了。
也是那时候,才四十出头儿的陛下,忽然间就白了双鬓。
五年时间,权忠无数次听见小院儿有呜咽声音传来,他知道是陛下想皇后,可他不敢再像儿时玩伴那样凑过去安慰。
还好,如今多了个小郡主,陛下笑容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