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52.放縱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52.放縱

    話說完的那一刻, 指示燈跳了顏色,由紅色變成了綠色。

    談裕的目光從她玩味笑着的唇邊掃過,也跟着挑了挑唇角。

    這話, 倒真有幾分從前羅家大小姐的架勢。

    黑色猛獸如離弦箭般飛馳出去,在深夜的港城幾近四下無人的馬路上肆意橫行。

    羅意璇坐慣了叢一那女人的車, 竟然也不覺得害怕, 反而大着膽子揚起雙臂,肆意地享受着這盛夏的晚風。

    她的腦子裏湧現了好多好多往事。

    從前浮華絢爛的日子, 那些紙醉金迷無所憂慮的時光, 有文紫嘉, 叢一, 甚至也有韓顏月, 有談敬斌, 還有她很想很想的父母兄長。

    順着迷離的月色和路燈光,她偷偷望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談裕。

    如今想來,依然覺得這場婚姻就像是一場夢。

    開始以為是噩夢,現在卻進入了角色,驚覺沉醉, 不想醒來了。

    她挪開視線, 看向夜空, 不知所想。

    如果時光永遠停留在此刻, 就好了。

    他們不用回京城,不是羅小姐, 不是談三少,只是在深夜尋歡的激情男女, 只求眼下歡愉,不問将來。

    直到下個路口, 車子再一次停了下來的時候,羅意璇才放下雙臂,微微側過臉,只不過是朝着車門的那一側,而不是朝着談裕。

    “談裕,我剛剛随便說說的,你知道的吧?”

    談裕不答,只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見他不吭聲,羅意璇也沒回頭,她确信,他聽得到。

    “現在,我們好好過就是了,我會盡到我的責任。如果哪天,你真的有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了,記得提前一點告訴我,我不會讓你難辦,我是說認真的。”

    依然沒有回答,但她不在意,兀自把想說的話,說盡。

    “還有就是......”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救靈越和雨秩。”

    也謝謝你,願意幫助那個落魄卑微的羅意璇,重新做回潇灑恣意的大小姐。

    謝謝二字說得不算艱難,卻是情真意切的第一次。

    時至今日,她也終于願意承認,她對談裕,或許也多了幾分眷戀,甚至是依賴。

    但羅家經此一遭遇,她早就不敢再依靠任何人。

    他是風光無兩的談家三少,雲想的掌舵人,她不敢奢求什麽,也不應該過于期盼和寄予希望。

    就算有一天他真的養了個小老婆,風月場繼續逍遙快活,她也只有認下的份兒。她總不能真拿上一把刀,去滿世界找他拼命,她還沒蠢到要為此付出如此慘烈代價。

    談裕坐在她身邊,每一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更不想說什麽。

    他側頭看她,卻只捕捉到了她漂亮的背影。

    海藻一般漂亮的長發鋪陳在她極光滑的脊背上,她微微趴在車窗上,安靜乖巧,并不作怪。

    從她剛剛的話裏,他反倒是聽出了幾分誠懇。

    有時候他是真是好奇,想掏出她的心看看,裏面到底都裝了什麽。

    凝視了這道靓麗的身影幾秒,談裕又如常地踩下了油門。

    他們都冷靜得可怕,以前吵得太多了,針鋒相對得太多了,彼此也對對方的脾氣和雷點有了了解。

    婚姻游戲進行到這一步,他們更自持也更懂得窺探對方的心思,卻還是照舊不願暴露在自己的需求。

    她剛剛說,如果有了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了,就告訴她。

    但從頭到尾,非要在一起不可的人,一直都是她,沒有別人。

    眼下,又怎麽不算求仁得仁呢?

    她不是也說,現在,好好過就是了。

    談裕強迫自己不去想,直到車子開回了太平山頂,也再說過一句話。

    談家在港城的宅子就建在這,是當年談裕的爺爺豪擲近二十多億港幣建成的。

    兩棟拔地而起的別墅,氣勢磅礴地屹立在茂密山林間,頗有種君臨天下的壯麗和豪橫。

    港城老錢豪門集聚地不少,但能在山頂購置豪宅的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那并不僅僅是財富金錢能決定的,更多的是家族和身份的象征。

    談家雖然現在在京城紮根屹立,但早些年談裕太爺爺和爺爺積攢的家業,人脈依然保存至今,加之談正霖又混得風生水起,地位自是不必說。談家的居所豪華程度的甚至一度被港媒戲稱為“談宮”。

    羅意璇跟着談裕從車上下來,很快就有傭人迎上來。

    這裏平常并無人住,是由談正霖找人打理。

    和順園完全不同的風格,山頂這邊的住宅更趨近于上世紀在港城風靡的法式加南洋複古風。

    黑白交錯的馬賽克瓷磚是這兩年翻修過的,擦得锃亮,鋪滿了整個廊道。從推門進去,滿院子和回廊外都栽種滿了綠植,活脫脫一個天然氧吧。

    整個一樓的大廳全部采用了古焦糖色和墨綠色,整排的镂空門規規矩矩地拉扯開,垂蕩着輕紗窗簾,吊頂挑得很高,視野極為開闊。

    談裕沒多在大廳多停留,直接上了電梯。

    羅意璇跟着他,一直到了三樓,他的卧室。

    其實在正式接手談家之前,談裕也沒怎麽來過這邊。

    畢竟,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連在順園有個正經院子,都不是那麽容易實現,何況是在這。

    但,現在不同,整個三樓,乃至回廊外面延伸出去的茶廳,陽臺,都是他的。

    為了搭配整棟別墅的調性,三樓也采用了同樣的裝修風格,設計并不反複,也沒有太多色彩的堆雜,但就是和京郊楓丹白露那死氣沉沉嚴肅板正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客廳裏擺x着新鮮的豔麗紅玫瑰,花瓣上挂着新鮮的露珠。四葉草花磚,沙發牆整個是麥穗黃加深咖色,明快的撞色讓整個屋多了幾分活力,沙發和軟榻都繡着精致的花紋。玄關處的鏡子,門框,吊燈,酒櫃無一不是帶着細膩的镂空雕花。

    “去洗澡吧,浴室裏有給你備好的東西。”談裕也沒多說什麽,撂下這句話,獨身去了陽臺。

    羅意璇聽話地照做。

    熱水滑過身體,洗掉了她臉上的妝容和今早塗抹在各處的遮瑕霜。

    她擦幹,在裹上輕薄浴袍前,對着正面擦拭得沒有半絲痕跡的鏡子前,看了好一會。

    點點痕跡在她的鎖骨,雪白前,甚至是小腹上都有。

    切實地證明着他們無比歡好過。其實,也很漂亮,是那種粉紅色的,就像是綻放開的小花朵一般。

    羅意璇也懶得再去弄,直接穿上睡裙,然後披上了浴袍。

    準備離開浴室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叢一今晚給她說的話。

    偷偷地鑽回了卧室,在早上那堆讓她無語的東西裏,挑了兩件,然後重新折回了浴室。

    迷亂的香水霧散布在空氣裏,瞬時化為烏有,盡數染在她身上,發間。

    她不愛穿絲襪,任何顏色,任何材質的都不喜歡,她覺得有種束縛她的感覺。所以以往見叢一穿得如魚得水,分外喜愛的模樣她都不是很理解。

    她更喜歡把她漂亮的雙腿,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空氣裏。

    所以,她最終放棄了絲襪,但換了一件更膽大的蕾絲睡裙,

    近乎完全透視的那一種。

    收拾完這一切,她出來的時候,談裕正站在陽臺上,指間掐着一支煙。

    襯衣領口的幾顆扣子解開,袖口也挽了起來,旁邊的小茶幾上放着冰塊和威士忌,他側身依靠在欄杆上,像是融入進了這片夜色,看不出在想什麽。

    她走過去,腳步聲驚動了他。

    他下意識掐滅了煙,回頭看清她人的時候,眸底閃過一絲驚詫。

    浴袍大敞四開,肩膀處的羽毛正被湧動進來的風吹拂得淩亂,蕾絲織就的睡裙什麽作用也起不到,黑色的,與她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她微微抱着雙臂,衣服欲遮還羞的模樣。

    即使光線不夠明亮,依舊可以不費力地看清所有。

    談裕将煙蒂丢進了煙灰缸,看了她幾秒,很淡地笑了笑,扭身正面面對着她。

    在這裏的陽臺,太平山上,可以眺望到整個維港的夜色。

    華燈初上,良港天成,順勢望下去,維港的熱鬧繁雜和山上的深邃安靜割裂開來,頗有種隔岸看戲,置身事外的高位感。

    他朝她招手,他乖巧地過去,依在他身邊,順勢抱住他的脖子,微微往後仰,杏眼含春一般望着他,不說話,不吭聲,寂靜地像是一片死海,但海面下是看不見的無盡深淵。

    她一靠近,他便聞到了濃烈的香水氣息。

    味道他再熟悉不過,是她剛剛來到他身邊時,他放在她床頭的那瓶事後清晨。

    如今,這香也終于物盡其用了。

    她也突然莫名參透了這香的奧義,不可控地愛上了這味道。

    刺激,辛辣,又有種難言的溫柔,極像是他們纏綿交錯的時候。

    她難得主動,主動得讓他有點意外。

    他勾掉了她的浴袍,還有肩帶。

    皮膚光滑得如牛奶,更比絲綢細膩,還沁潤着護膚品的茉莉香。長發吹幹了,潮意不減,如他探尋的手掌心如出一轍。

    “和誰學的?”談裕的啞着嗓子,詢問。

    “叢一教我的。”

    談裕認可地點點頭,看來也不止是學了舞池調戲帥哥的本事,叢一也算是個“良師益友”。

    他剛吸了煙,他摸索着拿起一邊的酒杯,喝了半杯,帶掉了不少煙味。

    等不及去洗澡了,他脹得難受。

    “這沒草莓味,可以嗎?”

    他一邊調侃地笑着,一邊阻止了她也想要喝酒的動作,對着她半張的唇,喂了她一小口。

    辛辣刺激和煙草味混雜在一起,一下子全湧進了她的口腔,羅意璇被刺激得閉眼,來不及睜開便被他的吻擊潰

    “寶貝,閉眼。”

    他吻着她的睫毛,鼻梁,吻她的嘴唇,吻蕾絲下的全部。

    那口威士忌,更像是某種奇妙的開關,沒喝多少就醉了。

    她嘗到了甜頭,也愛上了這種感覺。

    那事帶給她的感覺,談裕帶給她的感覺。

    又是一晚不眠夜。

    來回來去,兩次之後,要不是羅意璇實在是體力不支,适應不過來,談裕還準備再來一次。

    到最後,相擁而眠。

    羅意璇完全适應了談裕的存在,甚是覺得,他或許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說來也怪,從初春到盛夏,不過也就是半年而已。

    她便墜入了他的網,掙脫不開,心甘情願。

    一夜良宵後,他們有幾天都沒有離開山頂。

    至于在幹什麽,用叢一的話就是,已經忘情迷亂到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

    極致的瘋狂,透頂的沉迷。

    談裕的花樣實在太多,體力也太好,羅意璇在他的掌控下,一點點墜落。

    那些個絲襪,各種顏色裏,他最喜歡白色和黑色。她不喜歡,他也要幫她穿上。然後再親手撕成碎片。

    直至四天之後,羅意璇實在是受不了了,叫了叢一出來,攢了個小的局,大家一起出來散散心。

    剛好可以把文紫嘉交代的東西給她。

    吃飯喝酒什麽的,多了也略顯無趣,最後商量着決定去打保齡球。

    “那,嘉嘉給你的。”羅意璇把手裏的小盒子塞給了叢一,往後瞥了一眼,看見了熟人,“你怎麽把這小鬼也給帶來了。”

    “绾绾姐,我都多大了,你還叫我小鬼?”叢萊不滿地哼了一聲,一邊說着還一邊看了看談裕,眼神可真算不上善意。

    绾绾?

    這小子什麽路數,上來叫羅意璇小名。

    談裕在一邊,不動聲色,但态度也算不得友好。

    “還不是知道你來,非要跟來。蓉蓉今天有事,過不來,你見不到了。”

    說起叢家起名的本事,羅意璇不得不佩服。

    叢敏興兩女一子,分別取名為,叢一,叢萊,叢蓉。主打一個,怎麽順口怎麽來。

    叢一是長女,叢萊和叢蓉是對龍鳳胎。。

    叢一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貓眼石閃爍的熒光刺眼。

    是好東西,但她不是很想收。

    畢竟,文家的東西,她還要想法子還回去。

    “能不收嗎?”

    “不能。”羅意璇斬釘截鐵,“還有,嘉嘉找我要你聯系方式,我推給她了。”

    “什麽!”叢一跳腳,“羅意璇,你可真行,感情咱們這麽多年的閨蜜情都是紙糊的是吧?你不支持我就算了,你還背後捅我一刀。”

    “要是算時間,嘉嘉可比你認識我早多了,再說,人家和自己未來大嫂先搞好關系有什麽錯,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羅意璇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叢一的話,順手還像從前一般摸了下叢萊的後腦勺,“小鬼,現在這麽結實了!”

    這一下,看得談裕心裏莫名不爽。

    被叢一捕捉到,在進球館之前,她特意“好心”解釋了一下。

    也算是“以德報怨”,報答一下羅意璇洩露她聯系方式。

    “你唔知啦,我細佬以前鐘意過你老婆,還追過呢!”

    叢一嗲嗲的聲音傳進談裕耳朵裏,他立時皺了下眉。

    喜歡過?追過?

    那今天來幹嘛?

    怪不得剛剛拿那種兇狠的眼神看他。

    談裕舔了下後槽牙,什麽也沒說,眼看着前面兩人說說笑笑地走近電梯,目光更暗淡了幾分。

    叢萊還不知道,自己就這麽被自家大姐給賣了。

    他也不在乎,今天就是想來看看,他沒追到的人,到底如今嫁給了誰,反正那個談敬斌,他是沒瞧上。

    保齡球羅意璇還算是熟悉,玩得水平可以與她的羽毛球技術相較。

    換了鞋子,戴上了手套,先是和叢一試了兩個,甚是滿意,可謂是“寶刀未老”。

    完全忘記了身後的談裕,也沒注意到這會兒,兩個男人坐在了一起。

    叢萊本就是帶着挑刺兒的心思來的,這會兒坐在談裕一邊空置的小沙發上,狀似無意地開口:“三少平常玩保齡球嗎?”

    “還好。”談裕正眼都沒瞧他一眼,面上平靜,心裏已然是滔天巨浪。

    “那,咱們比比?”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