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25.秘密
那麽一點點布料。
他無端将這塊布料和她纖細的腰肢聯想在一起。
羅意璇本來只是想悄悄地把髒了的內褲洗掉晾上, 沒想到談裕半路殺出來。
還非要看,她簡直是要氣死。
談裕愣住,死死地盯着那塊布料, 大概有十幾秒的時間。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都沒有巴掌大, 還花裏胡哨的東西, 到底能起到什麽作用。
不過,與她不足一握, 水蛇一般纏人的腰身比, 倒也不是......不行。
最終, 他挪開了眼。
“不用陪着他們吃飯, 看看姐姐起來沒, 你們可以出去吃。”談裕下意識摸了下眉心, 重回正題。
倒不是為別的,他是怕自己不在,那些個親戚會給她臉色看。
畢竟是在談家,她就是再厲害,也難保不受欺負。
吵架, 還是昨天近在眼前的事。
卻好像因為這溫柔的一夜, 悄無聲息地翻篇。
那些刺人的話, 被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繭, 逐漸被他努力地一個人消化。
“如果好一點了,下午Strawberry Shortcake的新品發布會, 去參加一下。”
“啊?”羅意璇沒反應過來,先是撤回了手, 然後一臉疑惑地看着談裕。
談裕不重複,只凝視着她, 确信她聽清楚了。
羅家分給她們的産業裏,還有一個很小的蛋糕品牌——105°c,只是經營得不是很好,勉強賺得一個盈虧平衡。
除了那家小的文化公司,最令她發愁的就是這個牌子了。
與105°c不同,談家旗下的Strawberry Shortcake這幾年是越做越成功。
從一蹶不振的談家邊緣産業到成為現在高端甜品的代名詞,數百家門店。
尤其是從幾年前推出草莓乳酪巴斯克和草莓天使蛋糕卷後,名氣越來越大,營收直線飙升,在圈子裏還掀起了不小的風浪,是一段頗為有名的商業佳話。
而Strawberry Shortcake聲名鵲起的那幾年,一直是由談裕在管。新品也是他特意三次飛去日本,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請來了著名的甜品大師,專門為Strawberry Shortcake獨家研發。
可以說Strawberry Shortcake是談裕在圈裏打響名號的第一戰,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牌子
現在Strawberry Shortcake的品牌主理人是宋景睿,在他管理下,繼續平穩運行。
但,談家的生意,她一個外人,去幹什麽?
談裕也不解釋,只說叫她去,然後整理好了自己的領帶,便出了院子。
羅意璇愣神了幾秒,手裏還捏着那一團,無意憶起剛剛他的神情,好不容易褪去紅暈的臉又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她趕緊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晾了起來。
既然談裕都說要她參加了,去看看也無妨,說不定還能偷師幾招。
書坊的工作到底只是過渡暫時維持生計的,這些産業才是她早晚要支撐起來的。
化妝的時候,家裏的阿姨又送進來一份紅糖雞蛋。
昨晚回老宅的路上吃了丁芃文帶過來的香煎雪梨,臨睡前又喝了桃膠炖奶,現在一大早又是紅糖雞蛋。
當真是,太罪惡了。
平常,她對糖分的攝入,都是很有數的。
這一點,無論她是不是大小姐,都沒變過。
對于身材,她很在意。
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靠意志努力做到和保留的驕傲了。
“放在這吧,謝謝阿姨。”羅意璇梳妝完畢,交代了一句。
小腹的疼痛好受得多,既然要去參加新品發布會,還是要穿得正式一點。
她去更衣室看了一圈,那一整間近百平,都是談裕的各種正裝,就單單是皮鞋便已經是規規矩矩陳列了一整面十幾米的櫃子。
她倒是不驚訝,談裕這種身份,這樣的架勢已經算是很低調了。
照着她以前比,差得還遠着呢。
以前羅公館,她房間占據的西小樓裏,整整幾百平的地方,都放着她的各種東西。
數十條高定禮服堪比京城小型婚紗禮服店,一件一件都套着防塵袋,待在每一個屬于她們的位置上,有專人定期打理。各種款式各個牌子的高跟鞋,絕大部分甚至都沒穿過,只是擺在一個又一個綴着燈帶的防水臺上,單是看着就叫人震撼。
這還不算她的首飾,珠寶。
今天,沒那麽多選項。
談裕也真是的,這次連個造型師都沒給她留。
也沒有像樣的衣服,難道叫她穿着昨天從醫院帶出來的換洗通勤裝嗎?
正發愁,房間門被敲響。
“小璇,是我。”
“收拾好沒,我在聽心樓定訂了一桌,我們去外面吃午飯。”談靜初囑咐道。
她倒是也想收拾好,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拿什麽收拾?
“哎,不對啊,前幾天我又見着丁管家來這邊布置了,看着是拿了不少新的衣服。”談靜初握着羅意璇的手進來。
談裕在這,她一般不敢随便走動,活動區域僅限于卧室,浴室,洗手間,連書房都很少涉足,頂多再算上一個衣帽間。
沒想到,在他書房的後面,竟然還有一處空房,面積不是很大,但估摸着也有百平,連通着他院子裏的後花園。
和他的書房隔着一條很長的室內廊道,雖然朝陽,但是位置很隐蔽,如果不深入,并不易發現x。
房間被整體打通,沒有設門,放了一排雅致的屏風。
越過屏風,才得以窺見整個屋子的全貌。
室內景致映入羅意璇眼簾的那一刻,她愣了幾秒。
整個房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
從左手邊起,是極度華美的禮服,巨大的裙擺,長長的拖尾伸出防塵袋,不必瞥見全貌便能領略其中一二美麗。再往前是各種小裙子,通勤的,商務的,休閑的,近乎是包攬了所有風格。
右手邊是色彩各異,形态各異的鞋子。
高跟鞋居多,瑪麗珍鞋次之,然後是她也比較偏愛的芭蕾風,粗略地看下來就有上百雙。
正中央,靓麗的燈光下,水晶臺面透光的首飾櫃裏是各種璀璨的珠寶,閃着的奪目的光,太多,以至于望過去甚至有些刺眼。
這裏的規模雖說比起她從前還是略顯遜色,但她在羅公館那些,可也是用了不少時間,才慢慢累積起來的小寶庫。
談裕是怎麽做到短時間內,就在順園也造了一個如此奢靡亮麗的“秘密花園”。
就說那件alisa的早春套裝吧,就算不是秀款,成衣也起碼要提前一個月預定。量身裁奪的更是要排好久的隊,還不是誰都能訂到的。
一個月前,她才和談裕訂婚吧。
還有首飾櫃裏正中心的那枚鴿血紅寶石戒指,一看就不是簡單的成品,更像是從裸石挑選過來細致加工的,周圍一圈還鑲嵌着小顆粒的鑽石,極大可能是找設計師用心設計出來的。
難不成,談裕以前在這活色生香地又養了一個。
“喏,我就說吧。”談靜初推着羅意璇往前走。
“什麽?”羅意璇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難道他真的在你們順園,養了個小老婆?我可不用別人剩下來的東西。”
“什麽小老婆!你想哪去了,他哪裏能帶女人回老宅!”談靜初戳了戳羅意璇胡思亂想的小腦瓜,“這當然是,只為你一個人準備的!”
羅意璇當然不知道,這些,是談裕從回國之後,一點一點積攢的。
與其說攢,不如說是為滿足他有些病态扭曲的情感一次一次用心雕琢的。
看見漂亮的禮服會想到她,遇見可心的珠寶會想到她,瞧見任何一雙精致美豔的鞋子,他都會幻想如果是她穿着,露出白膩的小腿走在他眼前,會是什麽模樣。
總之,這是他在她還不能确定可以擁有她時,就固執堅持的習慣。
一直交給丁芃文的父親,管家丁權打理。
整個順園除了談靜初聽說過一二,沒人知道。
那些年,他還是沒有任何繼承雲想可能性的私生子,在集團兢兢業業地工作,掌握着微小到甚至可以忽視的邊緣産業。
別說收入地位,就連出門所乘的車子,一切用度,都照着談敬斌談敬骁差了一截。
但即使是這樣,他極盡全力,還是毫不心疼地買各種高珠,高定。
不能以談家三少的名義買,他就托喻衍洲代勞,甚至注冊了一個小公司來買。
買過來,就放在這裏。
衣服首飾鞋子居多,還有一些瑣碎。
比如朝窗的梳妝臺上那對白玉瓶,是他之前在景德鎮出差的時候,瞧着漂亮,高價從一個收藏家手上買回來的,想着如果插上他喜歡的冰美人百合,一定合适美麗。再比如收在首飾櫃最右邊的那對鳳舞九天點翠步搖,用的珍珠和紅寶石都是上成品,可是老物件,前年談裕在國外托人費了老鼻子勁才買到手。還有那面木質的梳妝鏡,看着平平無奇,但用得是上好的軟檀木,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巧匠前手打造,雕得是丹鳳朝陽的模樣,寓意着吉祥,完美,前途光明。
屋子裏還放了一張貴妃軟榻,上面鋪着的細軟的天鵝絨毯子。
他偶爾會過來,就坐在這張軟榻上,看着滿屋的绮麗荼蘼,陷入沉思。
一坐,就是一晚上。
腦子裏,全是她......
羅意璇坐在梳妝臺前,臺邊的白玉瓶插着新鮮的冰美人百合,應該是今早剛換過的,花瓣上還沾染着清新的露珠。
順着這扇窗望出去,還能看見整個後花園。
薔薇藤蔓爬滿整個花架,玉蘭樹在清風中搖曳,晚櫻花尚未盛開,已見雛形,睡蓮浮在水裏,溫柔漂蕩。
在空地上還有一架小秋千,以及在園子中央還造了一個小小的開放式玻璃房,裏面布置着暖桌,每一處都精心打理過。
透過幹淨得不然纖塵的鏡子,她看見了自己的面容。
“好了,你換衣服吧,我去前面書房等你。”談靜初見她落座,放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直至談靜初離開,羅意璇都沒從這種震撼中緩和過來。
為她一個人準備的......
這些東西,要花那麽多精力,那麽多時間,金錢,怎麽會是為她一個人的準備呢?
她迷惘地看着屋內的一切,陷入沉思。
但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磨蹭,趕緊起身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
她試了兩件,出乎意料,都是合身的。
有偏差,也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最終,她挑了一件紅色,底子有暗花的輕紗魚尾裙。裙長到小腿,并不拖沓,搭了一雙黑色的尖頭高跟鞋,配正紅色的唇,豔麗卻也幹練。
因為裙子本身就有一條同材質的薄紗長巾,所以她沒戴項鏈。
只把那枚奪目的鴿血紅戒指戴在了指間。
聽心樓不遠,和談靜初用了午飯,兩人一起到了新品發布會的現場。
上午被她纏在床上,并沒起來,所以只能用中午的時間來聽彙報。
談裕安靜地邊聽邊喝完了手邊的茶。
他放下茶杯點頭的那一刻,彙報的人也跟着松了口氣。
這一整天的工作,應酬,其實都算是常規。
對于談裕來講,也就是日複一日,做自己該做的,必須要做的。
只是,今晚和談敬斌的那頓飯,倒是有着一大堆不确定的可能。
下午在富春居談完了事,坐在回集團的車裏,談裕捏着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羅意璇剛參加完新品發布會,正在心裏思量着自家的牌子到底是在哪裏出了問題,便接到了談裕的電話。
“發布會結束了?”
“嗯。”
“晚上和星程那邊聊收購啓航的案子,要來嗎?”談裕不肯繞彎子,直來直去。
昨天吵的架,他沒忘。
相反,他記仇又偏執。
他知道談敬斌在,她一定會不自在,還是故意把這樣的問題放在明面上質問她。
對面沉默了幾秒,繼而堅定地回了一聲。
“來。”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