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舟看着那人微微敛眸，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了他。

    那人拿到馒头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即使被噎到憋红了脸也不愿意吐出来。

    顾言舟看着那人，眼神晦暗不明。

    等着那人终于快速吃完了馒头，整个人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顾言舟蹲下与他对视，隔着铁门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提到这个问题，那人沉默地低下头。

    顾言舟也不着急，耐心地等待他和自己说些什么。

    “我叫小一，我已经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小一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道。

    顾言舟闻言打量着小一，拿出了那张大合照，在其中找到了和他相似的小孩。

    而小一看见合照上的赵立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想要抢过合照，却被顾言舟躲开。

    他看着合照中的赵立，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像是恨不得啃噬赵立的血肉。

    顾言舟面色如常地将合照收了回去，站在一旁淡然看着小一狂躁的行为。

    渐渐地，小一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顾言舟，眼里满是警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顾言舟将藏在衣服内的工作证拿了出来，小一在看见“老师”两个字时，眼神变得更加警惕。

    “我如果真想对你怎么样的话，就不会在这和你浪费时间。”顾言舟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

    小一明显也想起刚才顾言舟给他吃了馒头，眼中的神色收敛了些许。

    “我想知道当初孤儿院发生了什么。”

    小一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开始变得阴郁，连带着语气也极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言舟闻言直接迈步离开。

    小一见状慌了起来，急忙叫住顾言舟。

    “你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顾言舟嘴角微微勾起，倒退几步又回到了铁门前。

    小一有些憋屈深吸了口气，才开始娓娓道来：“我原来是凉城孤儿院里的一个孤儿，刚才合照上的中年男人叫赵立，也是当时孤儿院里唯一的老师。”

    “那时候的赵立对我们很好，而自从他来了以后，我们孤儿院也渐渐有人来领养小孩。当时我们院里有个小女孩被领养，我们都很开心。”

    说到这里，小一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郁。

    “后来，来领养的人越来越多，孤儿院里的小孩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一时贪玩跑到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却看到那些人在对小孩做些奇怪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却被站在门口的赵立发现，他将我强硬地带了回来。第二天我就被领养人带走了……”

    后面的事情小一开始沉默不语。

    但顾言舟听到这里也已经明白了。

    这所凉城孤儿院或许在之前确实是为了收养孤儿，但直到赵立来了以后，这个地方就成为了罪恶的摇篮。

    所谓的领养，也只不过是一场肮脏的交易。而在其中最无辜的，还是那些懵懂无知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