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时隔五年,雪晚和沈静舟重游江南,到了宏宁城。
两人并肩走在街市上,近看远看都是极登对的一对璧人。
“前面有一家铺子,你很喜欢吃他家的果脯,我们过去买些。”沈静舟笑道。
“好啊,”雪晚点头,“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味道变没变。”
到铺子买了些果脯蜜饯,雪晚拿起一颗尝着。
“唔,倒是没变,一如既往的好吃。”
雪晚将果脯递到沈静舟嘴边,沈静舟张嘴吃进去。
“嗯,确实。”
沈静舟侧侧身,为她挡住有些烈的日光,并伸手护在她身侧,避免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撞到她。
“宏宁城有一揽芳湖,取揽众景芳菲的意思,我们去那里看落日晚霞如何?”沈静舟问。
“好。”雪晚吃着果脯,嘴里有些含糊着。
沈静舟心里一软,笑容更温柔了,和她一起慢慢往揽芳湖走。
街市上人挺多的,沈静舟护着雪晚慢慢走,就这样还险些被人撞了。
沈静舟护着雪晚,不悦地看向那有些慌张的书生。
那书生赶忙拾起掉在地上的锦盒,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没有损坏,松下好大一口气,然后慌忙对雪晚和沈静舟一个劲儿道歉,两人看他心诚,便也不做计较,挥手让他离开了。
书生拱手,一边将锦盒小心放进怀里一边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开。
沈静舟正想说走吧,有一人从斜刺里走过来
“恩人!”
两人看过去,雪晚记性好,一眼便认出了人,是当初她帮过的那个大夫,哦,也是沈静舟的第一次吃醋对象,
雪晚微微偏头,嗯,脸色如常,好像没吃醋。
这一会儿,邱子文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他含笑着拱手行礼:“恩人,竟然又见面了,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雪晚笑着:“记得,我帮你赶过在你医馆闹事的人,恩情已经还清,你别叫我恩人了。”
“恩人当初所做,仅凭那些药材是抵消不了的,若不是恩人当初救我,也没有我的今日了。”
“裕和药铺已然是宏宁城的第一药铺了,我也成功做出一番成就,还获得了家人支持,这一切,还要多谢恩人。”邱子文深揖。
“快起来,”雪晚以灵力托起他,“这和我没关系,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还要恭喜你。”
邱子文起身:“若没有恩人那番救我,我怕是早就被家里人揪回去了,是恩人给了我乘风而起的机会。”
“那你最应该谢的是你自己,我只是起到了一个松动的作用,你有今天,是你努力的结果。”雪晚笑道。
“恩人所言,我明白。”邱子文拱拱手。
他看看护在雪晚身边的沈静舟,又看看雪晚,当即笑起来。
“两位真是天作之合,恭喜你们,邱某便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多谢。”
沈静舟脸上的笑意真诚了些。
“我们还有事,便不多说了。”
和邱子文告过别,雪晚和沈静舟往前走去。
“爹爹!”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扑到邱子文腿上。
邱子文笑开,一把将孩子抱起:“哎呦,爹的乖乖。”
“爹爹!”小孩子被举高,高兴地手舞足蹈。
一妇人在婢女的陪同下走过来,温柔地笑着。
“你别太纵着这混小子了。”
“无妨,”邱子文乐呵呵的,单手抱着孩子,伸手找出帕子在妇人额上轻拭,“看你热的,这小子又拉着你闹了。”
“我没事,”妇人笑着,“刚刚那两位是?”
“是我跟你说过的恩人,她和她夫君来玩,我碰到了便说了会儿话。”
“走吧,我们去酒楼。”
妇人了然点头,又道:“要不要请恩人吃顿饭送些礼?”
“不用,恩人随性,不在意那些。”
“走喽,我们去吃好吃的!”
“吃好吃的!”
一家三口带着仆人背着落日往酒楼走去。
雪晚吃着蜜饯,总觉得有些不对。
她轻嘶一声:“我今日没梳妇人头,这打扮的也不像妇人,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成亲了的?”
沈静舟伸手揽着她往旁边走了走,给马车让出路来。
雪晚的注意力被街市上越来越多的人和摊子吸引。
“今日城中的人好多。”雪晚看着街上的人,有些惊奇,宏宁城并不是大城池,现在也接近傍晚,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
“而且怎么那么多卖丝绦的?”
旁边小摊上卖丝绦的年逾半百的老者笑呵呵开口:“两位是外地来的吧,今日是宏宁城的结丝节,结是结良缘,也是接受,丝是丝绦,也是情思,宏宁城的传统,若是有情人,男子便送女子一丝绦,以表心意,女子若是接了,便是愿意接受这男子的心意,结上良缘。”
“而这丝绦也有讲究,表心意用青色,接受以后再送便要送妃色,未婚夫妻用红色,夫妻之间用五彩丝绦。”
“老夫看两位恩爱非常,不若买一条丝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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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整理好摊子上丝绦的老妇人笑着看过来,而后拍了一下老者:“你个老头子,真是老了,眼睛也不中用了,夫人身上戴着五彩丝绦呢。”
老者一愣,探头看了看,看到被挡住的那怀古串珠五彩编绳丝绦,赶忙致歉:“哎呦,怪我怪我,是我没看到,公子夫人原谅则个。”
“不怪老先生。”雪晚笑着摇头。
她低头看看腰间的丝绦,原来如此。
她瞥了眼沈静舟,倒是装的好算盘。
他送她丝绦的时候,他们可还没成亲呢。
沈静舟轻咳,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看这样子,那时他肯定知道五彩丝绦的含义。
到了人少些的地方,雪晚甩甩手,侧头挑眉。
“没想到啊,心思不少嘛。”
沈静舟不自在的飘了飘眼神,握紧雪晚的手。
“我是有很多心思,但都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心思,那时我怕你不愿意,前路也未明,我不太敢,所以才瞒着你的。”
雪晚轻轻哼了一声,也不计较这几年他为何没告诉她,她凑近挑着他的下巴:“我要罚你。”
雪晚眉眼中是笑意:“便罚你每五年为我买一条五彩丝绦,不好看的我可不要。”
沈静舟握着她的手更紧,唇边笑意扩大:“好。”
为雪晚系上一条十分好看的串宝石同心结五彩丝绦,沈静舟抱着她坐在揽芳湖边,笑看那绝美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五、
自成亲后,沈静舟和雪晚一直同吃同睡,从未出过例外。
嗯,从这次就有例外了。
沈静舟被赶出房间了。
至于原因,这个……咳咳,不可描述……
沈静舟讨好着哄了她大半天都没哄好,被关上的门碰了一鼻子灰,他推推门,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沈静舟抿唇,又去看窗户,窗户也打不开。
“阿晚……”他喊道。
“你去睡书房!”雪晚气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沈静舟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点头。
“好,我去书房睡,那你早些歇息。”
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去书房。
房间里雪晚气哄哄地捶着枕头。
混蛋!
他刚恢复时,激动兴奋她能理解,这都好几个月了,他还一直这么折腾她!
他就是头狼!
捶着床的雪晚嘶了一声,手颤颤巍巍扶上腰侧,她的腰!
灵力和枯木逢春好用,那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她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
“唉……”
书房里,沈静舟躺在冷冰冰的榻上长长一叹。
身边没有她,根本就睡不着。
他又是一声长叹。
辗转反侧许久,沈静舟悄悄出了书房。
他不敢去试门窗有没有开,只轻手轻脚将被褥放在正房门口,倚在门边坐着。
雪晚在他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她翻了个身,不做理会。
片刻后,雪晚又翻了个身。
今日天气不好,外面有些冷,他们住的清幽,但会有蚊虫……
听着萧萧风声,抱着被子放空自己的沈静舟耳朵动了动,转头。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雪晚的身影来。
沈静舟立刻起身,有些无措道:“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我就是睡不着。”
看他这般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本来就有些心软的雪晚更心软了,只是脸还是绷着。
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沈静舟的头垂下来,但下一瞬又直起来,眼睛发亮。
门是虚掩的!
沈静舟咧嘴笑起来,抱着被子轻手轻脚进了房间。
雪晚已然躺回去了,面朝墙壁侧身睡着。
沈静舟轻轻掀起被子上床,而后长臂一展,熟练地把人搂进怀里。
“半个月不许碰我,再有便累加。”雪晚闭着眼睛,轻声,却对沈静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半个月啊,沈静舟抿抿唇,却也不敢讨价还价。
“好。”
雪晚没动静,只是终于有了睡意,慢慢睡去。
见她沉沉睡着,沈静舟扬唇,在她发丝上轻吻,满足地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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