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刚刚的盟约宣告后，更是十不存一的贵族们，此刻亦是惶恐而不安的跟着跪伏于地。

    完了。

    彻底的完了。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本来该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交易而已。

    看着跪伏的人群，还有头顶的舰队。

    莫恩的手指拂过魔戒，最初也是最后的精灵王埃睿尼安·吉尔加拉德便是自此完全回归。

    不需要彰显任何力量或是神性。

    王只要站出来就足够了。

    因为王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权力和尊贵。

    注意到这一点的卡鲁·贾德越发苦涩的将头低了下去。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他的出现本来是灭火，然后目送精灵离开。

    可现在，他，他背后的一切成为了火焰的源头不说，这一切还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了精灵的面前。

    甚至他的出现还将这把火烧的更旺了。

    在无穷无尽的苦涩中，卡鲁·贾德终究是忍不住在低头伏拜中问了一句：

    “您说您是来谈谈的，为何要如此过来？”

    不是以永恒王埃睿尼安·吉尔加拉德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没有任何人查到的无名小卒的身份。

    这明显不是来谈谈的，因为无名小卒没这个资格，无名小卒说出这句话来都是天大的亵渎和侮辱。

    如果是真的想要谈谈，那么为何不直接以永恒王的身份出现。

    如果是王的到来，他们钢心教会也会让步的。

    而且他也不会被弄成这个进退不得的可怜样子。

    当然，他也只敢如此委婉的表示不满，更多的，他不敢，不然的话，他在当年就会如他的前辈一样死在哪儿。

    虽然那样很荣耀，可死人的荣耀毫无价值。

    这是他心中的准则。

    对于脚下凡人的声音，莫恩低头说道：

    “我来了这儿五天。”

    “我在第一天，仅仅是接触到了她们，我就知道了她们的确是纯血精灵，是我的族裔，受六王盟约庇佑。”

    “而你们将她们贬作货物三千年了，你们不会告诉我，我第一天就发现了的事情，你们三千年都没有发现吧？！”

    莫恩的话让贵族们越发惶恐，卡鲁·贾德彻底陷入了沉默。

    她们究竟是不是精灵，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莫恩最开始只是遇到了道格的时候，因为没有真正接触到她们，所以他也在想这些女孩应该只是单纯的与精灵一样。

    如此一来，这就是完全的人类内部的事情，所以莫恩也真的在思索究竟应该以谁的身份站出来。

    是同为人类的剑盾王图拉真·维斯特洛，还是作为精灵的永恒王埃睿尼安·吉尔加拉德？

    可真的完全接触到了她们，以及见到了立于污秽之中的圣树后。

    莫恩就知道这不是什么返祖带来的容貌近似。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们失去了长生种的寿命和力量。

    但这，就是真真正正的纯血精灵。

    从灵魂到血脉，以及最为基础的样貌。

    毫无争议的纯血精灵。

    甚至莫恩都能清楚的说出她们各自所属的亚种氏族。

    镜精灵，木精灵，水精灵，甚至是高等精灵都有。

    这是莫恩仅仅是才接触就知道了的事情。

    他们这么多人三千年了不可能一点没发现。

    所以，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他们吃死了精灵没办法站出来，因为留下了错误法令的王者不在了。

    唯一能够纠正这一错误的人没有了纠正错误的可能。

    因此他们公然利用了历史的无奈为自己的恶意大快朵颐。

    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忘记装模作样的伪装了一下自己的交易合法合规。

    连直接站出来的胆子都没有，也还要凑上去狠狠的吃一口。

    既然他们只是装模作样，那么莫恩也没有诚心商讨的打算了。

    既然他们要将所有人眼中都高贵无比的精灵贬为货物，从而让她们在权贵的手中被随意把玩。那么莫恩就让高贵的权贵在无名小卒的手中翻一个天大的跟头。

    六王盟约真本的拿出是最后一个警告。

    虽然包括莫恩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就算这样，他们也不会承认错误。

    贵族一直这样，从未变过。

    但正如他们象征性的给了女孩们的父母一个选择一样，莫恩也象征性的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甚至这一个机会还是莫恩直接给到了他们头上的。

    而他们可没有问过女孩们。

    在卡鲁·贾德的沉默中，莫恩抬起脚踩在了他的头顶说道：

    “我现在不过是把你们的作为包装了一下的还给你们而已。”

    卡鲁·贾德有一肚子话想说出来，但他不敢，正如前面所言那样，他如果敢的话，他当年就该荣耀赴死了。

    甚至，莫恩都不记得自己看到过他。

    明明自己都听过他的存在，还知道他持有一件厉害的封印物。

    而踩着他脑袋的莫恩则是继续说道：

    “怎么，无法接受了？别人受得，你们就受不得？”

    “觉得自己是上位者，天生高人一等，所以自己就应该享有特权和豁免？”

    “所以自己能干的事情，别人不能还到你们头顶？”

    这是王者对着卡鲁·贾德说的话。

    但也是对所有人说的话。

    对此，没有人有回答的勇气和资格。

    既不敢，也没办法反驳。

    在以前，他们是贵族，是超凡者，甚至是半神。

    所以他们的话就是公理和正义，至于这一点和事实对不对得上，他们不在乎，因为没有人能站他们面前来。

    他们是权贵，天生就比别人高贵。

    而现在，已经不是能把他们当平民看了，而是能把他们当凡人甚至是虫子看的人出现了。

    所以当王者将他们的作为还给了他们后。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的发现这件事居然这么荒唐。

    看着彻底无话可说的卡鲁·贾德。

    莫恩的视线也终于从他的头顶转移到了余下的贵族身上。

    几乎遍及世界的权贵们，此刻还能活下来的，更是权贵中的权贵。

    但他们面前的是真正的权贵。

    所以他们心如死灰，惶惶不安。

    他们把女孩们作为商品买卖，但在精灵的王面前他们连虫子都不算。

    特别是来自旧大陆的皇帝和最开始的贵族。

    对于最开始开口打算买走自己的贵族。

    莫恩对着他说了一句：

    “祸从口出，不是吗？”

    贵族毫不犹豫的直接拔掉了自己的舌头，然后砍掉了自己的右手。

    忍着剧痛将自己的舌头和右手恭敬无比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是巨大的牺牲，但他却万分庆幸，因为王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了。

    触犯渎王大罪还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莫恩的视线最后放在了还在高台上的皇帝身上。

    看着也想要割掉自己舌头，但却举着刀迟迟不敢下手的皇帝。

    莫恩怜悯的摇头说了一句：

    “罗马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永远都不会是你。”

    手中的匕首哐当落地，皇帝本人更是呆若木鸡。

    不能成为罗马，甚至被否定了血统和身份的正统。

    这对于旧大陆贵族而言，这比杀了他们还致命。

    他们荒淫，奢靡，毒辣，但他们依旧尊贵，因为他们是奥古斯都·尤利乌斯的子嗣。

    他们继承了神圣罗马！

    可现在，他本就不多的正统性被永恒王亲口否定了。

    甚至他还感觉不止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