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远,此刻正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
虽然方才他逼得简知年主动亲他,半惩罚半威胁试图证明,证明简知年心里只有他,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念想。
可是,他依旧不安。
他承认,在简知年认真的说要追他,甚至为此孤身来到s市之后,他是有恃无恐的。
久别重逢后,他拙劣的用一纸包养合同,以此为理由,毫无顾忌的去要求他、困住他、甚至肆意妄为的亲吻拥抱他。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好的戴好金主的面具,可是日常的相处,他又奢望以恋人的氛围相处,汲取简知年温暖的爱意。
他明明知道,真正困住简知年的,不是那纸荒诞羞耻的合同,而是简知年喜欢他,想挽回他。
简知年的心里,那纸合同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束缚力,他一直都是以恋人的身份在追求穆青远。
那样充满纯正爱意,毫不保留的感情。
穆青远渴望,又担心失去。
以至于,他不断的用合同、用条款来提醒简知年所谓的身份。
提醒他,也提醒自己。
他想靠近简知年。
可简知年靠近了,他又想推开他。
他害怕,他会把他拉进危险的处境。
可是,他又担心简知年真被他推开了,他就把人弄丢了。
进退两难。
原本,简知年性情高冷,心思一心扑在科研上,心无旁骛。他心里想着,简知年就在那里,等他处理好一切,回头即可。
可今天,居然出现了一个宋良捷。
穆青远承认,自己的心有点慌……
偏偏这个时候,穆及盛明着威胁自己,他知道了简知年的存在……
穆青远的眸子深到了极致,幽深如墨,寒光乍现,而后归于平静。
他起身去了厨房,打算先把饭做了……
突然
哐当——
一声碎响。
简知年躲在卧室里正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声响倏然站起,打开门一看,瞳孔微震惊——
只见穆青远脚下碎了一地的瓷片,他身形微僵,一只手按在了膝头,动作缓慢,正蹲下去捡。
简知年心口一滞,关心的话脱口而出——
“你别动,我拿扫把来。”
穆青远抬头望去,卧室里的人如愿出来了,转身去拿扫把收拾。
他的嘴角扬起了几分,故作坚持:“一不小心手滑了,我自己收拾就行。”
简知年已经来到厨房,把瓷片都扫了干净。
“膝盖疼就别硬撑,晚上随便吃点,让外卖送吧,你去沙发上坐好。”
穆青远令行禁止,转身去沙发上坐好,拿起手机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吃点有味道的。”
简知年拿来药酒,拿了个凳子在沙发旁坐下。
穆青远这会温顺得很,他想要看到简知年对他的在意,来抵制心底压抑的情绪。
他坐在沙发上,自发的把裤腿挽起,露出红肿的膝盖,比昨天好了不少。
简知年掌心搓好药酒,细细的给他揉,他抿着唇,想起白天在穆青远休息室听到的话,那人说穆青远办事不力……
穆氏最近的危机,他知道的也就是股价下跌震荡。
是因为他,因为帖子的事……
视线不由模糊,简知年咬着牙,没吭声。
穆家那群人,简直不是人!
欺人太甚!
啪嗒……
水落无声,滴在穆青远被药酒激发的炽热的膝盖上,依旧滚烫不已,穆青远猛地一惊。
意识到什么之后,他心口倏然收紧,他错了。
他不应该在简知年听到那些话之后,用这个伤来博取他的关心。
嫉妒,真的乱了他的心。
穆青远握着简知年在膝盖上按摩的手,轻声开口:“别揉了,都差不多好了。”
简知年挣开他的手,起身找出昨天买的热敷贴,给他贴上,趁机收拾好情绪。
穆青远见简知年不说话,怕他憋在心里难受,他起身捧着他的脸,细细的亲吻落下,轻声的哄着——
“都已经不痛了,刚才是为了骗你出来,才故意摔了个碗的。就是个苦肉计,我没想到你那么容易上当。”
简知年抬眸,眼中的湿意犹存。
他瞪着他,嗔怒道:“什么时候金主这么卑微,需要用苦肉计了?苦肉计不是我这种金丝雀才要用的吗?”
这哪里是苦肉计!
穆青远成功的被怼住了,不敢反驳。
金主和金丝雀都搬出来了……
见过这么尖牙利齿的金丝雀吗?
而且“苦肉计”三个字,听在穆青远耳里,有点熟悉,前些日子,他刚对简知年冷嘲热讽过。
如今风水轮流转,简知年用来怼他。
他只能默默地受着。
好在,这个时候外卖的门铃声拯救了他。
取了外卖,他摆好饭菜,道:“先吃饭,点了你喜欢的菜。”
简知年眨了眨眼睛,化悲愤为食欲,不小心吃撑了。
加上今晚菜色辛辣,胃里又闹腾了起来,亏得之前吃了一颗止痛药,简知年苍白着脸色勉强支撑着,没让穆青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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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床上,简知年捂被子睡觉,谁知穆青远滚烫的手掌居然熟练的摸进了睡衣……
简知年身体一僵,心想穆青远不是膝盖受伤了吗?
他抬手按住了穆青远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无声的拒绝。
穆青远以为他在郁闷,放在简知年腰间的力道一紧,侧身半压了上去,单手捏住简知年的下巴。
“还在心疼呢?”
简知年扭开头,拍开他的手掌,口气不怎么好:“谁心疼了,受伤了就安分一点。”
穆青远心想果然是心疼了,有心想逗乐他,于是半开玩笑道:“都好了差不多了,不碍事,你要是不忍心,换个姿势?今晚你在上面,自己动?”
简知年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嘴巴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穆青远,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滚!!”
反应过来之后,简知年面红耳赤的猛地将人推开,背过身去。
这人越发不要脸了!
总算多了其他的情绪……
穆青远轻笑一声,躺在床上,放心不少,连带心口那一直徘徊的那股怨气,好似散去不少,莫名的畅快。
他依稀想起很久之前的事。
那时候的简知年,手里捧着几本书,走在k大的校园的树荫里,干净的打扮像个刚入校的大学生,精致的五官长相,眼镜也遮不住好骨相。
清澈的校园里,本就是孕育最美最懵懂爱慕的地方。
走在路上的简知年,总是能收到各种女生的情书。
有一次他看到了,简知年被一个男生表白,他惊愕的站在原地,红着脸羞怒不分,半天没动。
等男生的情书递到他眼前时,他才反应过来,吓得转身落荒而逃。
跟刚才的神情,莫名有些重叠。
虽然那时候,他远远地看着。
而此刻,他清晰的将人困在身下,触手可及。
昔日这人恼羞的模样,经年不变。
还是他心底最初的样子……
他伸手,重新将人拥入怀中,盼得片刻安宁。
次日一早,穆青远先起床,他做了早餐,对简知年说:“待会坐我的车一起去公司。”
简知年想了想,问:“我们的关系,在公司不用遮掩吗?”
穆青远挑眉,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简知年脸色一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不回答。
穆青远将筷子递给他,道:“在公司,对任何人,记得别怂,有我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明白吗?”
简知年抬头,不解,这人的意思,是要做他强大的后盾吗?
穆青远在他额前轻点,道:“你想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不说,也没人能逼你说。”
“好吧。”简知年决定不纠结。
出门前,穆青远突然握着他的手,郑重道:“记得保护好自己。”
简知年侧头看他,点了点头。
车子滑出小区,简知年坐在副驾驶,撑着脑袋半眯着眼,一派悠闲自在。
车窗外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湿气很重,寒气透骨。早高峰微堵,车辆行驶的并不快,周围的建筑……
豪景臻园?等等!
“这好像不是去公司的路?”
“嗯,稍微绕了点,正好去把昨天你借别人的伞还了。”穆青远说得云淡风轻。
简知年惊愕道;“现在?我没带那伞来呀。”
穆青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伞,递给简知年:“我带了,马上到豪景臻园的北门口,你打电话让人来拿,或者是我们送上门?”
“我打电话吧。”
送上门?可千万别!
简知年蠢了一次,可不敢再蠢第二次。
知道电话还能解释,再知道住址,可就要跳进黄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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