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很多年前。”
布雷登警官脸上都是笑容,因为面前的男人是他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同时也算是半个邻居。
那不是一段令人值得回忆的日子,穷困潦倒的家庭和糟糕的社区,但也是恰恰如此,让布雷登警官有了奋斗的欲望。
他有一个好朋友兼好同学,大卫。
两个人相同的阶级,相同的生活环境,对面着大致相同的环境,他们有了不同的选择。
布雷登警官认为成为一名警察,能够改变自己经常被欺负的局面,至少袭警在联邦可是重罪!
只要他披上了那层警皮,如果真的有人要欺负他,他也有足够合适的理由直接开枪打死对方。
与他想法不同的就是大卫,大卫认为想要不被欺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欺负别人的那个人,而不是被人欺负的那个。
高中毕业后两人很快就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联邦警察不算是什么优渥的工作,连公务员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政府执法部门的最底层。
加上危险的环境,他很容易就成为了一名警察。
随后就和大卫分开了。
大卫去了利卡莱州西部地区,说是他叔叔在那边工作,后来他听说大卫加入了圣钟党,逐渐的就没有了消息。
圣钟党在利卡莱州乃至整个联邦,都没有什么好名气,极端保守激进帮派就是他们的标签,还有他们仪式性处决什么人时会留在现场的手摇铃。
总之他们算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帮派,不过在极端保守派的农场主眼里,他们单纯得就像是小天使一样。
一个是臭名昭著的帮派成员,一个是金港城不怎么有名气的小巡警,双方的关系就此切断。
虽然有时候布雷登能够听说到一些和大卫有关系的传闻,特别是最近几年,但他们始终都没有什么联系。
如今看到大卫出现在门外他心中除了惊喜之外,还有一些深藏着的疑惑!
他走过去和大卫拥抱了一下,此时的大卫表现得就如同一个温和的正常人那样。
这也是圣钟党的显著特征,如果你是一名典型的联邦人,他们无害得让你觉得说话大声点都是不礼貌的行为!
“有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你,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现在见到你了,我反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布雷登警官放开了大卫,随后退了两步,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童年挚友,随后回到屋子里,“进来,我们坐下聊聊。”
大卫没有拒绝,两人进了布雷登警官的房子。
房子不大,老房子,他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可能是他的坏脾气让人没办法忍受他。
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人。
如果他有需求的话他会花钱去找街头那些女孩解决问题,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享受”。
不需要听妻子的唠叨,并且他们有一个孩子。
他可以尽情的挑选那些年轻的女孩,而不需要为此委屈自己。
完美的生活。
大卫微笑着打量着布雷登警官,“你和过去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胡子……”
两人聊了很多事情,从他们分开之后,但很多东西聊得不那么深入。
比如说大卫只是告诉布雷登警官,自己加入了圣钟党,但是没有说他到底是怎么加入的。
毕竟这种比较极端的帮派,可不是那么好加入的。
布雷登警官也没有问。
两人对彼此分开后的过往有所了解后,都有些唏嘘。
谈着谈着,叙旧的话题自然而然的结束了,布雷登警官也知道,真正的主题要来了。
“我想要打听一件事。”,大卫用了相对含蓄的措辞。
布雷登警官没有拒绝,他点了点头,“只要是我知道的。”
“蓝斯,就是那个蓝斯·怀特,他真的是联邦人?”
“我总觉得他不像是联邦人,更像是移民,而且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说他其实是来自帝国的非法移民。”
“我听说你在金港城一直帮人办入籍的事情,就想着或许你能知道一些什么。”
布雷登警官只是愣了那么很短的时间,就被大卫捕捉到了。
如果说在两年前大卫来问他这个问题,他绝对会如实相告。
但是现在,他没办法说,因为整个警察局都在吃蓝斯家族的红利。
警察局那边给人们发一份工资,蓝斯家族给他们发了另外一份工资,同时他们有任何急需用钱的地方,或者得了什么需要巨额医疗费的疾病,蓝斯的基金会都会出这笔钱。
有些是无息贷款,他们可以用一辈子来偿还,这就等于是给他们了。
有些直接就是赠予,援助,连还都不用还。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对付蓝斯,谁就是和整个金港城警察队伍作对。
布雷登警官虽然也是一个联邦人至上主义者,但他并不极端。
“我不太清楚。”,他最终决定说谎,他看着大卫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避让,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心虚。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犹豫得那么很短暂的瞬间,大卫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此时他拍了拍布雷登警官的胳膊,“没关系,我只是很好奇而已,毕竟那么年轻的人,我想知道他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他说完就略过了这个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东西。
没多久,他就起身告辞,理由是他是担负着任务来的。
布雷登警官送他到门口后,看着他上了一辆豪华轿车,在另外两辆车前后的保护下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站在门口吸了一支烟,青少年时期深厚的友情,互相扶持着前进的友谊,都没有改变他的决心。
他很快把香烟头丢到地上,用鳄鱼皮的皮鞋鞋尖用力碾了碾,然后回到房间里,拨通了那个很特殊的号码。
“蓝斯,大卫……就是圣钟党的那个家伙,向我打听你的一些消息……”
“……我们以前是邻居和同学,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加入了圣钟党,我什么都没有说……”
“好,好,我知道了,就这样。”
他挂了电话,忽然间刚才大卫到访施加给他的压力就消失一空。
既然消失了二十多年,就别他妈再回到我的生活中了!
布雷登警官拿起了宽檐警帽戴在了头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健口胶塞进嘴里,一手按在枪套上,离开了房间。
另外一边,大卫回到圣钟党在金港城的别墅后,就把自己的猜测汇报给了圣钟党的上层。
“……我找到了我的朋友询问这件事,他的迟疑告诉了我,蓝斯·怀特是一个狡诈的移民,他用一些方法欺骗了人们。”
“他身上流淌着肮脏的杂血,他不应该被允许进入上帝的羊圈!”
此时大卫表现出了一种很特殊的狂热,宗教性的狂热。
圣钟党的那套理论对年轻的,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有着非常高效的洗脑能力。
他们告诉年轻人,你们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那些血统低贱的杂种破坏了你们的生活。
能够参加圣钟党的都是什么人?
生活不如意的农夫,牛仔,强盗,还有满手血腥的杀奴队的后裔,他们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却又不愿意承认生活的不美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圣钟党的出现帮他们找到了迁怒于别人的理由和口径,这样他们就不用承担起自己是一个无能的废物的事实,而把一切都认为是除了他们这些人之外对他们施加的坏的影响。
实际上对于圣钟党真正的高层,统治群体,他们反而很理智,因为他们很清楚圣钟党也好,什么宣传手段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其核心目的,就是为了他们获得更多的财富,地位,影响力,以及权力。
所以当大卫说出他打听到的这些事情之后,电话另外一头圣钟党的高层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你是说,蓝斯·怀特亲自承认,金港城的走私酒市场有两个亿那么大的规模?”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还有一丝丝怀疑。
大卫虽然觉得这位圣教徒的注意力放错了地方,但他还是遵从了上下级之间严格的阶级制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是的,蓝斯亲自承认,并且他认为在未来几年里,这个市场还会继续扩大。”
听筒中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但是十几秒内逐渐加粗加重的呼吸让他知道圣教徒还在另外一边。
“该死的异教徒窃取了属于上帝的果实,大卫,我们要夺回上帝的牧场,把这些杂种从里面清除出去!”
“你做得很好,你带回了非常重要的消息,我们弄清楚了他的真实面目,我们会讨论怎么对付他。”
“至于他的那个什么联盟,你可以不管了。”
“我们的态度历来很坚决,那就是绝对不和杂种们待在一起!”
“你好好休息几天,等我消息。”
大卫心满意足的答应了下来,这才对,这才是上帝真正的牧羊人,他感觉到了一种使命感,他愿意为上帝奉献一切!
他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后起身,带着一名看起来有些秀气的手下,来到了祷告室里。
他要向上帝忏悔,因为他又做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