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史溁和北静太妃两人发现,却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哄了小厮们将门打开,然后让宝玉随后装病,将人都引开的谋划。
史溁和北静太妃恐走漏了风声,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晓,这么以来,水溶出了扣着他的院子,在荣庆堂的小厮们不敢大喇喇地追出,只得随了水溶离开。
宝玉为了能得知林家的消息,自愿帮他,水溶又已经是一个武艺愈发出挑的少年,跟踪到现在才发现,也是他故意在此放重了脚步所致。
北静太妃揪着水溶的脖领子,将人给亲手提了过来,史溁见了只是微微皱眉,不过事情紧急,他们二人原不是要暴露身份,所以对水溶擅自跟过来的行为两人没顾得上斥责就将水溶按低了身形,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来。
四处打量没什么人,史溁和北静太妃这才上前去敲门,敲上就听到门里传来一道疲惫的声音。
“主家不见客,来人请回吧,我只是一个守门的,什么事情一概不知。”
那人似乎是整整一日应付了许多想要来打探消息的人,刚听到敲门便口出此言。
北静太妃正要开口,史溁却拉住了她,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信物来,压低声音对门内那人说道。
“府上可是林海林大人家,我们是林家在老家的族人,老太太染病,我们那里的大夫都不好用,无法只得来京城求医,还请大爷通报。”
史溁知道别的说什么都不好使,唯有找一个让林如海和贾敏不能拒绝的理由才能进得去眼前这道门。
她在临走之前拿了当初从扬州时,在贾敏处拿到的一块林家族人身份象征的牌子,想好了用这个借口将门骗开,等自己进了门,便是林如海和贾敏知道了是自己所为,也不会将她赶出去。
这么一来,想要说什么,也都好办。
果然,在听说了是林如海之母,林家老太太病了后,那守门之人不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状态,而是语带紧张地将门开了一道缝隙来,往外面望了一下。
就见门口站着四个人,两个低眉顺目的婆子,还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小厮,史溁低着头,双手将牌子递了上去,口中说道。
“这是咱们族里的徽记,大爷且看看。”
守门之人心中惦记着要事,也没仔细留意史溁的脸,便将那牌子接了过去,用一边摆放的灯笼一照,果然是林家之物,他顿时脸色大变,将史溁几人给让进门来。
“你们快进来。”
守门之人仔细敲了敲四周,便急忙将门又给关上了,他心里着急,叫了往内院引路的小厮出来。
“这几人是从祖籍那里过来的,有要紧事要见老爷,你快领着他们去。”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只觉得眼熟,又觉得那个弯腰低头,一副只听人吩咐模样的小厮更眼熟,当是自己之前见过的林家族派过来的人,心中顿时信了。
急匆匆地带着史溁一行四人,往林如海与贾敏的主院而去。
待到了主院外面,在院门处守着的婆子见那小厮带了几个人前来,不解地上前问道。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作甚?”
“是林家族中来的人,要见老爷和太太。”
“你们......”
史溁知道现在时机已到,便不再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挺直了身子,将面容完完整整地露出来,北静太妃、水溶与史溁带出来的那个极为会打探小厮的伶俐小厮亦如此。
在他们露出脸来的时候,那守门的婆子一下子就将三人给认了出来,不过史溁给她及时使了一个眼色,那守门的婆子会意,知道要为史溁几人隐瞒,便对小厮道。
“行了,这人我就带进去了,你回去吧。”
那小厮见将人送到了,便也放下心来,他是被后提上来的人,专门做的便是引路的差事,其余多的不是他该管的,他便提着灯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婆子认出了史溁几人,心中惊讶不已,待小厮走后便恭敬地对几人行礼。
史溁不想多生事端,只将她的动作拦住,打探道。
“你们家老爷和太太呢?”
“就在院子里,不过,老爷和太太今日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下人,正在内院审问,这会子还没完事儿呢。”
婆子倒是没有隐瞒,史溁与北静太妃相视一眼,随后道:“既然是还再审问,那我们便先等上一会儿,玉儿在何处,我先去看看她。”
听到史溁问起黛玉,婆子说道:“姑娘在自己院儿里呢,带着二爷和三爷。”
因为之前林如海与贾敏有个三岁早夭的儿子,这新落草的双胎便按照序齿,被唤了二爷和三爷。
得知了黛玉不在贾敏院子里,史溁和北静太妃便要过去,回头却见到水溶眼巴巴地站在后面,一步未动。
见史溁与北静太妃二人都望向他,他脸红得不行,只磕磕巴巴说道:“我......我就不去了,那是林妹妹的闺房,我不好去的。”
史溁与北静太妃均是一叹,她们谋划来时本就不想带他,不想有诸多麻烦,没想到这麻烦还是没有避免得了,只好对那婆子说道:“劳你给他找个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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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知道水溶身份不敢怠慢,急忙叫了与她关系极好的老姐妹过来,将水溶引到客堂里去了。
水溶走远后,北静太妃略显歉意地对史溁说道:“唉,他也不知道来个什么劲儿,只会添麻烦。”
史溁在水溶提起黛玉,脸微微发红,神色也不怎么自然之时,便看出了一丝端倪,这不像是避讳男女大防的正常模样,更像是不想唐突了心上人一般。
思及黛玉之命册中,玉带凌于空中,未有着落之象,史溁便知此刻黛玉心中未必有这等小儿女之事,这一世的黛玉,有不输于男子一样的心胸,眼界开阔。
对儿女情长颇有自己的看法,更是游历太虚幻境,悟得天机,心态早变,史溁瞧着黛玉的模样,竟是隐隐比秦可卿之貌还要出色,浑身的气度远超她人。
那些宗室里的郡主、还有诸位妃嫔、公主们都不及黛玉,想到这里史溁心头一凛,黛玉如此出挑,若是入了皇室的眼那该如何是好?
当今三皇子比黛玉年长两岁,四皇子与六皇子又比黛玉小上两岁多,在京城里,男女双方相差一岁或者两岁,便是极为相配,若是真的被当今看中成为了皇子妃,无论是哪一个,对于黛玉来说都不是好事。
事关黛玉终身之幸福,史溁不禁心头警铃大作,心内担忧,未免脸上也显露出几分来。
北静太妃在史溁身侧自然得以窥见,她小声问史溁道:“老太太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要紧事,脸色如此难看?”
史溁刚想回答,却念及水溶方才之态,黛玉之心自己尚不可知,若是贸然将此事与北静太妃提起,那北静太妃岂不是要为了自己儿子的心意自荐,到时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她可不认为水溶的心思,北静太妃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两年来,水溶一见到林如海和贾敏就十分亲昵,频频表现的模样,便是贾赦和贾琏等人都看出来了,林如海亦知水溶之心,北静太妃作为水溶的亲生母亲,又如何不知。
于是,史溁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说自己担忧贾赦是否也会遇刺,不知京外情形如何。
北静太妃对那些阴私之事了解颇深,亦面染忧色,对史溁说道。
“去路艰险,表哥身上有福,心思又不呆板,几次都化险为夷,想来那些人伤不了他。”
“借你吉言吧,他此番是第二次离开京城,对于外面那些人,他还不如他弟弟见得多,人心是最难以防范的,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听劝,事事小心谨慎的好。”
两人说了两句,便不再多言,婆子亲自将史溁并北静太妃引到黛玉所住的院子里,果然,在见到二人身着一身下人服饰到来,黛玉亦吃惊不已,急忙过来见过。
林曦和林昀连同奶娘都在黛玉房中,黛玉命奶娘下去,却将两个小的留在了这里。
“太妃,外祖母,你们怎么来了?”
史溁从进门的时候,就细细打量了黛玉神色,见黛玉并未因为林如海之事受到什么影响,神情依旧,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她面对黛玉的时候,总是害怕黛玉心思细腻,连累到自己。
“我们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情,心里惦记着,只是你父亲不见人,我们没有办法,只得乔装而来。”
在见到二人的时候,黛玉便心中有数,因而回答道:
“外祖母也不必过于忧心,父亲清正廉明,处事光风霁月,那些指证都是诬告而已。”
见黛玉如此淡定,史溁心中一动,急忙问道:“玉儿这么说,是你父亲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黛玉点头,让丹羽出去把门,随后对史溁和北静太妃解释道:“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诬告,那家铺子在咱们家手里就一直赁出去,给别人做生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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