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乌芸陪着江柚,做了笔录就可以走了。
只不过她们前脚刚走,才上了车,杨泽新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甚至还笑着跟警察同志说辛苦了。
江柚从车窗外盯着杨泽新手臂上搭着外套,整个人看起来神精气爽的走出警局,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乌芸也气极了。
她准备下车理论,被江柚拉住。
“他骚扰你,就这么放出来了?”乌芸气炸了。
江柚能够想象得到杨泽新会跟警察说什么。
看到杨泽新得意的样子,江柚自知她那个决定有多么的错误。
杨泽新走到她们的车旁,轻轻敲了一下车窗。
乌芸没理,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开走了。
“我真想掉头撞死他!”乌芸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得意的男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恶心的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江柚是很疲惫的,她觉得杨泽新不会轻易放过她。
乌芸看了眼江柚,满眼的心疼,“真的没有办法治他了吗?”
江柚情绪跌到了谷底,愤怒但是无助,“不知道。”
“他干嘛这么玩你?要不知道你跟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还以为是什么前任来报复呢。”乌芸都无语了。
偏偏他们办了那么一场婚礼。
江柚也不知道,杨泽新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你一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下午我帮你代两节课。”乌芸心疼江柚。
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是遇到的些什么事。
江柚心也累,但她不想麻烦乌芸,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不去学校了。
反正今天这事肯定是成为学校师生的谈资,早晚得面对。
不如在出事之后就让这事过了。
“不用,我自己去。”
“你行吗?”乌芸担心她。
江柚深呼吸,笑了一下,“可以的。”
她现在,也只剩下工作了。
一个人总得要面对这样或那样的事,不能发生了就逃避。
下午,江柚回到学校,倒是没有人在她面前提中午发生的事。
江柚很感恩,其实学校的工作氛围很好,同事们也很好相处,良性竞争,都不八卦,也不会过多问个人的私生活。
学生们也很懂事,可能在私下会说几句,但是很快就忘记了。
江柚安心的上着课,她很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
“今天杨泽新又去学校找江柚了。”陆铭跟明淮汇报着最新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学校的保安当时就报警了。警察把杨泽新带走,不过没多久就放出来了。”
明淮眉头一紧,“她活该。”
“啊?”陆铭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活该?”
“你说呢?”
“你说江柚啊?她怎么活该了?人家可是受害人。我说你这人有没有点良心和同情心,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爱过的女人吧。”
陆铭为江柚打抱不平。
明淮冷哼道:“明知道杨泽新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她还见。这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
“江柚肯定是不想见的呀。她又不傻。那么个玩意儿,见了几天都吃不下饭。杨泽新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逼江柚出来见面的。”
陆铭是相信江柚的,盯着明淮,“我说你能不能对江柚的不要那么大意见?就算是你已经彻底放弃跟她再和好的念头,也总得看在她为你十月怀胎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的份上,念人家一点好,行不行?”
“你这么心疼她,你去对她好就行了,我没意见。”
“我说你……”陆铭被明淮气得捏紧了拳头,“你这张嘴,怎么变得这么硬了。”
明淮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江柚那里。
在校门口那么闹,她就不怕影响不好吗?
就不能不管杨泽新?非要见他吗?
今天报警管了一时,那后面呢?
明淮越想胸口就越压抑得慌,杨泽新……
“跟我出去一趟。”明淮放下了茶杯。
陆铭瞥了他一眼,“去哪?”
……
杨泽新见明淮的时候夸张地露出了惊讶,随即便是笑脸。
“前辈来见我,真是让我很意外啊。”
“前辈?”陆铭蹙眉,看了眼杨泽新,又看了眼明淮。不太理解杨泽新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明淮。
杨泽新坐在明淮对面,倒是非常耐心地解释了一下,“明先生是江柚的前夫,我是江柚的现任,喊一声前辈也合适的吧。”
陆铭真的是……想打人。
明淮盯着杨泽新,“上一次看来下手还是太轻了。”
“呵。”杨泽新笑了,“你是因为我今天去找了江柚,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
“我跟江柚吵吵闹闹那是夫妻之间的乐趣,作为前辈的你,确实也不会为了江柚来找我了。”杨泽新真的是非常懂怎么刺激明淮。
陆铭不知道明淮是什么感受,反正他听着挺难受的,手有点痒了。
明淮面不改色,“你那么大费周章的查我的产业,还想从中作梗,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哦。对啊,都已经忍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来找我?”杨泽新一副把他看穿的样子,“说白了,你其实是想为了江柚来警告我的吧。”
“警告你,需要看日子吗?”明淮一记冷眼扫向了杨泽新,“最好适可而止。”
杨泽新挑眉,“我不呢?”
“就算是我废了一条腿,也能够要了你的命。”明淮的声音不轻不重,说得云淡风轻。
可越是这样,越有威慑力。
至少陆铭感觉到了明淮的杀气,他很久没有在明淮身上看到这种不想给人留活路的影儿了。
明淮当年先在东南亚打拼的,后来才回国创业,还是风光过,只不过是一时的,还是失败了,他毕竟也不是什么商业奇才,更没有殷实的家境。
后来,他硬是从死路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创造了集团。
他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短短几年时间便在y市站稳了脚。
人要站得狠,心必须要狠。
表面上看着他也就那样,背后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苦,旁人又哪知道。
“那我就是拭目以待了。”杨泽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突然看着明淮,笑着对他说:“你今天要是不来见我,或许我还不敢肯定。但是现在,我知道我找准了你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