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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4章 最可疑的院子
    所有人都在干瞪眼。

    只有陈夏,一寸一寸,一块砖,一块砖,好像是在搞丈量似的,稳步地推进自已的触摸大业。

    这个院落,是第一嫌疑地点。

    也许阵眼不在这里,但绝对不会浪费时间。

    设置这个阵法的人,将全部真实材料都呈现出来,这是对破阵的人的藐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除了陈夏,没有人会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会因其假得太像真实而惊叹。

    所以,设置阵法的人,依然是不打算将闯进来的人放过。

    陈夏忽然想起许重山。

    据这位化神境大佬自述,当年他还是金丹,被殷云以傀儡之法控制,闯入厄土,并且顺利取得无量清净果。

    不知来到过戒山没有。

    老东西既然来过,也不画份地图。

    因为他绝对不会再来的缘故。

    当时听许重山讲述厄土的情况,聊聊数语,说是要承受各种诡异的力量,这个倒是对上了,可是,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痛苦。

    杨恭喜他们,承受了大半年,不也没死吗?

    可见这种厄土的威压,言过其实了。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每个人对“痛苦”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

    许重山那个时候,只是金丹,从小在大宗门,大概没受过多大的“痛苦”,像楚起、杨恭喜他们的那种类型的痛苦,很可能承受不住,自然万分痛苦。

    杨恭喜每日都饱受“燥热”之痛,具体症状,就是身体时时处于烘烤、脱水的状态。

    没有惊人的毅力,绝对忍不了。

    楚起、秦思桂的难受程度,也非寻常人能忍受。

    秦思桂为了进入厄土,谋划了很久,意志坚定。

    杨恭喜想要找到师兄的下落,补了心中的愧疚,以免成为心魔。

    倒是葛旺跟陈夏,痛苦类型不一样,却不大需要意志去克服

    对于杨恭喜等人的忍耐力,陈夏心中是十分佩服的。

    能吃非常之苦,必能成非常之人。

    许重山的不良反应是什么,没有说过,应该不会弱于杨恭喜吧。

    他承受不了,也值得理解。

    由此想到殷云的傀儡术,能控制许重山进入厄土,也太过神乎其技了。

    若是能得愧其一二秘密,定能大开眼界。

    而肖庆之的道场,这些真实的树木,绝对超出了正常的树木的天年,也很可疑。

    活这么长而不化妖,亦不化魔,殊为可怪。

    “肖庆之长老脾气古怪,戒山宗上下都很害怕他。”

    “若论实力,肖长老是戒山宗第一。”

    “那一战之后,肖长老去哪里了呢?”

    陈夏摸到了许多跟肖庆之有关的消息,但对阵法幻境没多大关系。

    此时此刻,他不想了解历史。

    不管肖长老是多么强的一个人,只要没成真仙,没能飞升上界,终归要死在这个世界。

    这样的人物,在漫长的历史中,不要太多!

    他只想知道,戒山内此处阵法,是谁设置?

    目的是什么?

    如何破解!

    徐凤竹夸赞那间只有一个石蒲团的简陋屋子,是长老的修炼场所,这本来也是陈夏的观点,但经过一番重点查探,却已不大相信。

    按道理,如果真的是长老修炼的地方,肯定得是九阶灵脉上的一个最大的灵穴。

    可陈夏在这间屋子里,没感应到任何灵气的存在。

    当然,厄土里大部分的灵脉,都枯竭了,这不奇怪。

    但陈夏坚信,这个阵法,就是利用九阶灵脉的力量而维持的。

    除此之外,想不出任何法宝,可以维持那么久,还如此强悍。

    石蒲团不易移动,如果它是肖庆之的修炼点,附近必定是灵脉位置。

    但在石蒲团底下没有感应到任何灵脉。

    陈夏不敢妄下决断,询问在场的诸人,有没有查探灵脉的手段。

    所有人都十分困惑,灵脉的存在,还需要查探吗?

    他们能修仙,就是因为对天地灵气有异常的感应能力,从而将之炼化,改变自身的素质。

    陈夏无奈,只好详细解释:“此地乃上古时代的一处九阶灵脉,我怀疑,古代那位高手,将此灵脉扭曲,形成了这个阵法。”

    大家瞬间就想到炎关城。

    那只是一处低阶灵脉的一个灵穴。

    利用得当,也能改造为存在数千年之久的强大阵法。

    戒山宗的这处幻境,比炎关城的强大太多,除了九阶灵脉,没有其他可能。

    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找到了突破方向,各自施展出本事,要把九阶灵脉给找出来。

    最可疑的地点,自然就是这处唯一的人工建筑。

    修炼道场一般建在灵脉上。

    道场内唯一的石蒲团自然是最大疑点。

    可惜,大家涌入练功室,围着石蒲团,每个人都施展出自已的感应本领,却无法感应到一丁点灵气。

    “难道这里没有灵脉?”叶子璇困惑不已。

    “不可能。”徐凤竹不信,“除非这里是一个杂役弟子的院子,但是,陈道友却说,这里是长老的修炼道场。”

    徐凤竹虽是这么说,但其语气却充满了怀疑。

    “杂役弟子有点过了,对于杂役弟子来讲,这个院子又奢华了一些——难道戒山宗如此豪横?”葛旺十分严谨地说。

    众人难以判断,但树林里就这个地方最可疑,大家散开,去其他屋子查看。

    陈夏一直不出声。

    没有查探出真相前,没啥好说的。

    一双手,在院子里游走。

    小小的院落,散落着许多故事。

    几乎每块砖石,都能告诉他一些事情,如果是当历史学家,当真可以写一部大书。

    可惜他现在不想看故事。

    而且,这些故事,他都无法判断,是不是全是戒山宗弟子的故事。

    这么多年来,肯定有许多人被这片树林迷惑,闯进来,出不去,死在这里。

    其他六人咋咋呼呼弄了半天,没发现灵脉的痕迹。

    天色渐晚,每个人都疲惫不已,只好暂时停止,各自寻个地方休息。

    房间虽然都塌了,好在这个地方,既没有雨,也没有蚊虫,只要地方平整,就能好好休息。

    陈夏选了那间练功室,没人跟他争。

    这是唯一的石蒲团。

    在这样的幻境中,没人有心情练功。

    但在宗门文化当中,练功室代表着一种特权,一般优先给德高望重实力强的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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