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和自己相比,这位才是真的惨呀!
明明是巫族霸主,力压12祖巫,乃是毫无争议的巫族扛鼎之人。
有史以来,是洪荒天地唯一一位,以区区二代族人之躯,将自家老祖摁在地上摩擦,成了自家族群第一人的存在。
相信此战绩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不是亲眼见证,简直离了大谱!
如今居然被那天道视而不见,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就连蚩尤夸父之流,后羿刑天之辈,都在上古留下了赫赫威名。
如此可见,那天道此举绝对是故意恶心面前的这位。
可见天道即使已经湮灭,对这位的恨意还是何等滔天!”
此时,就连这位魔祖看向吴峰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幸灾乐祸之色。
而此时的吴峰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那所谓的威名,不过些许虚妄罢了!
而此时的吴峰,那注意力尽在一旁谈话的食客身上。
“各位听说了没?
前些日子有颗磨盘般大小的龙头从九天砸落,血雨漫天,好不吓人!
那可是只真龙啊!”
说到此处那汉子面露激动,那激动之余还有一丝的恐惧,那声音都不由得压低了三分。
“当今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而如今真龙陨命恐怕乃是不祥之兆。”
而另外一个身材消瘦衣着锦服的青年却是一脸神秘的低声说道。
“我二姑舅家三表姨的孩子在宫里当差,听说陛下遭受冤魂索命,日日夜不能寐,恐怕不日就要魂归地府。
幸得玄奘……
不,如今的三藏圣僧,及时出手相助才解了此恶难。
这也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欲要举办水陆大会的原因所在。”
这话音一落,场中众人的精神齐齐一震。
事关宫廷秘事,不管真假,任何时候都是极为吸引人眼球的存在。
而此时的吴峰都不由得轻轻放下了那手中的酒杯,那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怀念与追忆。
没想到这前世之中的名场面有朝一日居然会栩栩如生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即使过去了百万年,那陪伴了自己半个童年的西游依旧历历在目。
本来自己对那西游就颇有微词,凭什么没有背景的妖怪要全部被打死?
有背景的,不管做下了何等罪孽,皆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一句大圣且慢!
那108000钧的铁棒,便再也落不下去。
这人世间的公道再无半点。
人间界在其中只是个棋盘罢了,无数的生灵都成了那棋盘之上的棋子,而人族连棋子都称不上,只是个背景板,哀鸿遍野,死伤惨重,特别是那狮驼国,更是上到王公下到平民,被三尊来自西天的大妖吞噬殆尽。
对于这一切,身为人族之魂的吴峰表示无法接受。
可是当自己降临之时,西游的帷幕已然渐渐拉开。
唐三藏也已经被堂皇授命,领了西天取经的重任。
西游量劫,真正的将要开始了!
吴峰轻轻起身,宛如凡人般游荡在这如梦如幻的长安城。
以吴峰的身份,巫族圣地,妖庭天阙,魔窟深渊,个个何等宏伟之景,什么没有见过。
可是走在这湿润泛着丝丝青色的地板上。
看着那万家烟火,以及空气之中弥漫着的万丈红尘之气。
一切的一切又是那般的陌生,又熟悉。
那身旁的罗睺眼眸之中都不由得闪烁了一抹疑惑之色。
和吴峰这家伙相处了百万年,何曾在其面庞之上见到过如此复杂的神情。
那是一种回忆,一种眷恋,一种不舍,一种释然……
突然走到了一处寺庙院墙之外。
吴峰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层层砖石土坯的阻隔。
凝视到了那还未熄灭的那一盏烛火的房间。
一道面如冠玉面上闪烁了一抹平静祥和扣动念珠的僧人身上。
深夜之中还在不断翻阅经卷的唐三藏,突然一股莫名清风袭来,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顿感无边的倦意袭身。
便不由得伏案而睡。
朦朦胧胧之中,唐三藏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仙境之中,穿过万千花海,来到了一处颇为雅致的阁亭之外。
透过那炫彩的花雾,那亭子之中似乎有两道身影好似在煮茶论道。
鬼使神差一般那唐三藏便好奇的走上前去。
只见那亭中正有两道身影坐于石凳之上。
看到有人来此,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似乎响彻在了那三藏的耳边
“呵呵,圣僧来此当真是蓬荜生辉,还请快快入座,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那唐三藏顿时双手合十轻吟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谬赞了,小僧德行浅薄,当不得圣僧之名。”
而一旁的黑袍男子,却是忍不住嗯哼了一声。
“不愧是此界佛教的徒子徒孙,当真是虚伪。
我家公子说你是圣僧,你就是圣僧,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可知我家公子口含天宪,赐你圣僧之名,乃是你九世修不来的福分。”
其实,对于吴峰来说,那也不过是前世的习惯,随意的称呼罢了。
“邀你入座也是看得起你,还让我家公子等你不成。”
这似乎是不客气的话语句句轰击在那唐三藏的心中。
也不知为什么,直面过帝王,直视过菩萨的唐三藏,自觉那一身的定力也已然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是没想到被眼前的黑袍人寥寥几句,却是有一股发自内心的敬畏恐惧等等,复杂的情绪。
即使那罗睺的口气大的吓人,那唐三藏居然没有一丝想要反驳的想法,似乎这一切当是应当如此的怪异之感。
强忍那心中的异样,唐三藏此时也只是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案前。
这二人正是吴峰与罗睺,只见吴峰微微一笑。
端起茶盏,给面前的唐三藏斟满了一杯。
“圣僧请用茶,日前水陆***之上,菩萨显灵直言那西天有所谓的大乘佛法。
圣僧的求道之心当真让我等钦佩。
可是那西方实在是太过遥远,一路之上亦是险象迭生。
圣僧既无神通在手,又无道行在身,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
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大乘佛法,就想远渡十万八千里之外。
圣僧有没有想过,此事的成功几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