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旷的心中咆哮着,脸上面不改色。
任谁也不知道王旷心中的戏。
【我查查!】
王旷身子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突然就不自信了,万一真的不小心判过什么错案,还被这大喇叭宣扬出去了,那他不是完犊子了嘛,补救怕是都来不及。
围观群众眼睛噔的一下亮了。
就知道跟着小神仙能听些其他人听不到的八卦。
好些人已经开始幻想着,要怎么把听来的故事说给大伙听。
作为当事人的王旷只想赶紧审好案子跑路,这样或许这活祖宗就不用盯着他了。
王旷正襟危坐,朗声道。
“本官已明了本案,本官判决如下:判冯盼睇二十大板,牛来三十大板,冯大花作为主谋,实在可恶至极,但念在她年纪颇高,判处35大板。”
不想王旷真这么想,主要是万一打死了,还得他找人收拾。
三十五大板,打个半身不遂是跑不掉的。
死了真就一了百了,但是半死不活,想死死不了,才是真的折磨人。
到时候这冯大花的命运可就全部掌握在王秀琴手里了。
“哎呦,大人啊,这会要了老婆子的命的啊,求大人饶了老婆子吧。”
冯大花哭天抢地,哭的那叫一个窝囊难看。
王旷却不为所动,轻飘飘道。
“若你不满意,那本官便不酌情处理了,就还是五十大板吧。”
冯大花瞪着眼睛,再不敢说话。
若只要是个犯人,哭几声他就放过了,那他还做什么父母官。
要是被逼无奈的,或许可以想个什么办法,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可她一个心思毒辣的犯人,轻饶了她,对受害者来说,多不公平。
“另,冯盼睇补偿殷长福二两银子,牛来、冯大花,各补偿王秀琴母子5两银子,即可执行。”
二癞子苦着脸,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冯大花,占那二两银子的便宜,现在倒好,二两银子不仅还了回去。
还要倒贴五两,外加三十大板。
二癞子甚至都想着,是不是冯大花故意想害他。
但冯大花比他还多五大板,他心里感觉一下子舒服多了。
人嘛,就怕对比。
这么一比,二癞子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倒霉。
况且他还年轻,那伤养一养就好了。
但是冯大花不一样,嘿嘿,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冯大花一听又炸了,要她出银子,她宁愿死。
“凭什么,她是我儿媳妇,我都已经打了板子,我没钱。”
王旷觉得这老妇不教育是不行了。
三番两次扰乱公堂,
他给了一衙役一个眼神,那衙役就拿着专门扇巴掌的板子,朝着冯大花的老脸就是两板子。
冯大花只觉眼冒金星,后槽牙都有些松动。
脸颊也迅速肿了起来,皱纹都平了一点,看上去也年轻了一点点。
冯大花感觉脸疼极了,可是看着跟前的衙役,还没走开。
他的眼里写着,你再闹,我还没打够。
冯大花哪里还敢闹,她捂着脸,满眼惊恐,在人们看不见的角度,浑浊的眼底闪过恨意与一丝丝悔意,很快又消失不见。
“打得好,有些人就该揍一顿。”
“还以为公堂是自己家呢,随意撒泼打滚。”
围观百姓的气都顺了几分。
二癞子原本也想讨价还价来着。
可眼看冯大花红肿的脸,他可不想也被赏几个耳光。
二癞子飞快的分别从裆里,鞋袜里,还有裤腰带里面,找出几个碎银子。
他肉疼的看着银子,十分不舍。
王旷都不乐意看,埋汰,太埋汰了。
裤腰带放银子正常,鞋袜里放银子也正常,你放裆里实在是太猥琐了。
王秀琴都不知道怎么接过来的。
但好歹是银子,回去洗洗也能用。
“大人,老妇的银子在家呢。”
冯大花歪脑筋是真的多,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她想着只要回了家,给不给银子不就是她说了算。
“大人,小人是柳树村的村长,届时小人会监督冯大花赔银子。”
“善。”
冯大花瞪着村长,有你什么事。
但这事,村长监督是完全合理的。
若不是拉来见官,这一摊子事就是村长负责的。
一旁的冯盼睇艰难开口道。
“大人,民女可否分几次还给秀琴婶子和长福哥。”
冯盼睇拿出身上的三个铜板,她只有这三枚,还是她从小到大攒的。
王旷正要同意,这冯盼睇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悔改的。
【让冯盼睇的爹娘替她还,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一文钱没有,还各种打骂。地主家的长工也没有这样搓磨的!】
王旷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冯盼睇,你爹娘可否健在?”
“呃,在。”
他们要是会替她出罚银,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人,冯盼睇的爹娘,是不是要带上来?”
“嗯。”
冯盼睇爹娘听到肖盼盼的心声,心里都要气死了。
有他们什么事。
谁欠的银子谁赔。
这句话其实挺对的,但谁让他们不做人呢。
“草民/民妇见过大人。”
“堂下何人?”
“草民冯大才。”
“民妇何小草。”
“嗯,冯盼睇可是你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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