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粉儿的要求下,张妈妈和杨老六先在通奸认罪书上画了押。
之后张妈妈又将昨日杜氏派彩儿去碧溪苑毒害沈妙妙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粉儿让人拿纸笔,将她说的全都录下来,并让其画押。
张妈妈嘴唇都咬出血来,尽管然十分为难,却也没有办法。
不这么做,立刻便会被送去京兆府.......她才不要被浸猪笼!
要怪,也只能怪她的男人不行。
许多年来,从没有给她应有的欢愉.....离的又远.....
粉儿将两人的认罪书收起来,让二人穿好衣服。
然后依旧将二人送去了京兆府。
不过,不是为了让余氏状告二人通奸,而是要二人去公堂上作证,证明杜氏指使彩儿谋害妙妙。
彩儿的供词,再加上二人的供状,京兆府很快派了衙差前去沈家拿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衙差,正在喝茶的杜氏,“啪塔”一声,惊掉了茶碗,沈知年也一下子慌张起来。
起身想要周旋,衙差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出示了京兆府的一纸令书,便将杜氏强行带了去。
大堂之上,三个证人证词一致,再加上那砒霜原本也是杜氏指使张妈妈买的,张妈妈全供了出来,杜氏辩无可辩,当堂被下了大狱。
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
沈知年和老太太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知年啊,这可如何是好?虽说这次只追究了杜氏毒害妙妙之事,可,可她会不会在京兆府胡说八道呢?”
老太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脸色惨白,直冒冷汗。
杜氏知道她的事情可不少,但凡供出一条,她便也得进大狱.......
沈知年眉头紧锁,一阵沉思后,安慰老太太:
“娘,你先别急,她不是个傻的,我料定她不会乱说。别的不为,她总得为她生的一双儿女考虑......就算月儿如今已经嫁了人,可达儿还小,她定然会顾忌达儿,不会胡言.......”
老太太终于坐了下来,点着头:
“对,对,若是沈家毁了,达儿的前程便也没了,她还没那么糊涂......”
不过片刻后,再次站了起来,满脸忧虑:“可,可那毕竟是京兆府,万一,万一她招架不住官老爷的手段呢.......还有,还有那个张妈妈,也不是个省心的......”
老太太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杜氏的许多事,都是张妈妈亲自去办的。
张妈妈也确实是个棘手的......
就算杜氏不糊涂,可张妈妈若是硬拖她下水,却也保不齐会再出什么乱子......
“娘,我亲去探视一番。”沈知年似有决断。
转身正欲出门,迎面便撞上了沈轻因。
“父亲这是要去哪里?”沈轻因冷冷的问。
沈知年面色一变,随即道:“因儿你回来的正好,你娘她出了事,你是她的女儿,可不能不管!你如今贵为大将军夫人,何不去京兆府求求情?”
沈轻因冷笑出声:“父亲是糊涂了吗?母亲她害的不是旁人,是五妹妹啊,你先前不是说五妹妹最是可怜吗?连可怜幼小的五妹妹,母亲都能下狠手。如此歹毒的母亲,要我如何替她求情?”
沈知年面色再次一变,痛心道:“唉,你母亲向来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妙妙不是她亲生的,偏巧老太太和我又疼妙妙,她才生了嫉恨之心,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不过她可是你的亲娘,你总不能不管她.......”
老太太往前凑了凑,也道:“是啊, 因儿,好歹她是你的生母,你若是不管,传出去,只怕旁人也会说你不孝......还是刚进想办法,将她救出来吧!”
沈轻因再度冷笑:“杜氏她根本不是我的生母,不知道父亲和祖母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这话一出口。
沈知年和老太太登时都后退了几步。
“你,你听谁乱嚼舌根的?没有的事儿!杜氏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沈知年言道。
老太太也是一口咬定:“她就是你的生母,祖母对天发誓!你如今身份尊贵,若是不管自己的母亲,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从前在碧溪苑,这些话她是决计不敢对着沈轻因的面儿说的。
到了这会儿她是豁出去了。
不把杜氏弄出监牢,保不齐什么时候她也得进去......
沈轻因看着老太太,眼眸中都是嘲弄:“哦,祖母可敢对着宝禅寺的菩萨真人发誓?”
老太太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囫囵话来:“我.....我.......”
“我倒是有两个证人,可以证明杜氏不是我的生母。”
沈轻因一摆手。
顾婆子和蔡婆子从一群随从后面,走上前来。
“老太太,老爷,我们已经告诉了二小姐,她是从外面抱回来的,不是大娘子生的。”
老太太看着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怒的指着二人的鼻子:“好啊,你们两个贱婢,果真是两个不忠不义,出卖主子的东西!来人,给我打死她们两个!”
奈何她气恼的喊了几声“来人!”,始终不见一个下人过来。
探头去看,才发现此刻门外,全都是沈轻因带来的人。
顾婆子笑了笑:“老太太您说岔了,我们二人可不是不忠不义,只不过我们如今忠的是大将军夫人,她才是我们的主子.......”
蔡婆子也接过话:“可不是,我们早已不是沈家的下人,您若真让人打死我们,那可是杀人,是要被的...”
看着蔡婆子做的砍头的手势,老太太气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个贱奴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嚣张。
沈知年阴沉着脸,朝着沈轻因说道:“因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也不瞒你了。不错,你的生母的确不是杜氏,我和你祖母这么多年来,之所以隐瞒着你,也是为你好!”
沈轻因看看沈知年,目光犀利:“哦,是为我好?不知父亲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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