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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南北平定,蜉蝣朝生暮死!
    大庆京都,初春。

    酒楼之内,一位说书先生,手持醒木,轻轻一落,击于桌面之上。

    “啪——”

    一声清脆,响彻堂前。

    酒楼之内,非但未显清静,反而掀起一片热闹!

    楼上楼下,乃至楼梯,门槛之处,皆被人潮挤得满满当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昨夜!

    捎来北风的军情,今日这“洪天酒”楼便能第一时间知晓。

    原因很简单,这酒楼乃是前任大庆首辅“谢纯安”的私产。

    而这位说书先生,据说是特地请来的名角。

    专为这场南北的战事。

    说书先生头戴一顶高帽,身形略显佝偻,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他微微拱手,向四周作揖道:

    “诸位大人捧场,老朽实在感激不尽!”

    酒楼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周遭众人纷纷嚷道:“你这老头儿,休要卖关子,快快讲来!”

    “快讲!快讲!”

    高帽老者微微一笑,抬手压了压喧嚣的气氛,缓缓开口:

    “诸位静听,上回咱们说到,陆少保设计太仓大火,周天成仓皇北顾。”

    “陆少保刻石勒功,拓拔术遗会上云山。”

    随着老者的讲述,酒楼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之前太仓那场大火!

    烧得酒楼在座之人,人心惶惶,却也让这说书先生的故事更加引人入胜,听得众人如痴如醉,紧张得手心冒汗!

    这说书的先生,故意卖关子,一直不透露燕北军的安排。

    众人只听得周天成率军攻入太仓,一把熊熊烈火而起。

    有人大呼:“坏事了!”

    这可是燕北军过冬的救命粮食啊!

    一想到这儿!

    有少年人眼中怒火中烧,紧握双拳,仿佛要替燕北军讨回公道。

    酒楼内,已经有妇人低头抽泣,泪水沾湿了衣襟。

    有的人则无法承受这紧张的气氛,走出酒楼,不愿再听后面的结果。

    “少保要是得知太仓大火,粮草都烧为了灰烬,该有多伤心啊!”

    一位老者感叹道,眼中满是忧虑。

    当然,也有不少老人依旧坚信燕王战无不胜。

    就在这时,故事峰回路转。

    原来,燕王舍弃了那数万石的粮草,竟是为了吸引周天成出城。

    这一计,真是高明至极!

    短短一日之内,燕王计破原崇城,斩敌近三十万。

    一场堂堂大胜!

    听得这消息,这一日京都沸腾,通火通明。

    家家户户有祝酒声!

    一些京都老人见此,似乎回到二十多年前,那场定鼎北方的虎牢关之战。

    忆当年!

    大庆的百姓自发的走上街道,年轻的四皇子赤裸着上身,带着众人在街上游行。

    王孙贵胄,浩浩荡荡行于前,高举旗帜,齐呼“陆家军必胜”,声势震天。

    就算是青楼,酒楼也是停业。

    寺庙之中香火鼎盛。

    都在祈福求着上苍。

    然而,这世间并无救世神明,唯有横空出世的少年英豪,保家卫国。

    说书先生继续北上之事。

    “燕王三戏何胜,费吹灰力取贺州。”

    “燕王定计夺景州,武隆越马过治水。”

    “燕王煮酒论英雄,彭城周天成自刎。”

    “燕王仓亭破车迟,拓拔太子再脱身。”

    “过鄱湖燕王赋诗,瑞州虎将初受执。”

    “燕王兵压三州六府,马踏黄河两岸。”

    ……

    仅仅三个月的时间!

    北方大地便风云变幻,除了国都黄龙府和云山依旧屹立不倒,其余地区皆已被燕北军的铁蹄所占据。

    只差最后一战,便可彻底平定北风,统一北方。

    酒楼之中,众人听得心潮澎湃,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些惊心动魄的战役。

    不少人借酒助兴,一杯接一杯地饮下,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说书先生也是缓缓停顿,他伸出两个手指,轻轻捻起一颗散着盐的花生米,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随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情万丈地说道:

    “当浮一大白!”

    “老夫纵观燕王一生,久经沙场,经历上千次战役。”

    “无不,战必胜,攻必取,未尝一败。”

    “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二十四岁那年,他挽狂澜于既倒,后弃高官厚禄不顾,修道终南。”

    “再次出上,单骑闯北风,定白马之盟,终使天下太平。”

    “下个月,北风战事便将见分晓!”

    说书先生对着四方行礼。

    “老夫,多谢诸位捧场!”

    酒楼的二楼,坐着大庆的望族子弟,或是朝中高官的女眷,他们身着华服,靠在窗边听着一楼的说书声。

    听着说书先生的下场话,有富家少爷豪气地砸下重金。

    接下来就是舞女登台献舞!

    说书先生缓缓走上二楼,无论是房门的侍卫还是各间厢房的门都纷纷打开,众人行礼致敬。

    “见过谢大人!”

    这位说书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廷上已经退隐下来的首辅大人。

    谢淳安!

    他面带微笑,一一点头致意,然后推开了一间房门。

    房间里,坐着他的一双儿女。

    谢灵豪和谢灵萱。

    而今日,房间里却多了两人。

    在宽敞的房间内,灯火明亮下,有一名儒雅的中年文士和一名低着头的青年。

    正是魔师黄道和谢穆。

    黄道坐在主位多瞧了一眼谢灵萱,眼中有着少有的惊讶。

    真是“天生的贵人”!

    谢灵萱得知离家二十年多年弟弟谢穆,终于回家了,连忙从燕王府匆匆赶回。

    谢穆面对家人,有些不知所措,只简单提及这些年“拜师求艺”的经历。

    黄道,便是他的师父。

    如今学艺有成,终得归家。

    谢灵萱一双美眸却怀疑看着黄道。

    “小弟,果真如此?”

    谢穆听到大姐谢灵萱的话,眼神有些躲闪。

    谢淳安这时走进房间,望着多年未见的父亲,谢穆心中原本还有些扭捏。

    然而,当他看到父亲早已白发苍苍,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爹!”谢穆哽咽着喊道。

    谢淳安脚步一顿,走近谢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穆却已泣不成声。

    这次,他和黄道一同从北风归来,心中五味杂陈。

    在路途上,黄道望着他道:“想不想回家?”

    谢穆一愣,思绪万千。

    这么多年来,他与黄道共游四海,自终南山启程,他曾无数次萌生逃离之念。后来,在江湖上遭人追杀,声名狼藉。

    直至如今,两人之间亦师亦友。

    “你莫非是要……”

    谢穆话未说完,黄道便笑着接过话茬:“时机已至,我亦该离去了。”

    “倘若遇事不妙,又该如何应对?”

    黄道只是淡然一笑,道:

    “蜉蝣朝生暮死,敢与天争命!”

    “然而我黄道,未尝不可!”

    今天放假路上赶车,有点晚和少,明天补上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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