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有意逐步放开个体经济，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办下营业执照了！”

    自从知道姜悦想开店做生意后，何靖轩最近一直在打听这方面的消息，这不，一有新情况，他立马跑来告诉姜悦了。

    “真的？那太好了！”这可真的是个好消息，姜悦已经在狠狠期待了。

    “对了，姜悦，你最近没去县城吗？前天我去供销社买肥皂，那个苏营业员还问起你呢！”何靖轩才不会说他只是想去供销社看能不能偶遇姜悦的，没想到被苏欣认出来，还问他为什么姜悦最近都没来。

    “苏欣问我什么？”姜悦这几天没去县城，早上都是去地镇上买菜，回来就画设计图，捣鼓吃的。

    “说跟你预定了十件衣服，什么时候送过去。”何靖轩转述苏欣的话。

    姜悦眯了眯眼，几天前苏欣告诉她第二批十件衣服只卖出去五件，紧接着又要预定十件，她记得她并没有接受。

    供销社收她的衣服，转手卖得太贵，第二批明显销量就不行，苏欣却继续预定，这就不能不让姜悦怀疑了。

    “我知道了！”

    姜悦和何靖轩又聊了几句，何靖轩便告辞离开了。

    不过何靖轩临走时又告诉了姜悦一个好消息，又有受害者家属站出来指认赵大鼠徐二狗三人小团体害死人命，公安局最近收集到了不少证据，赵大鼠三人是别想被放出来了。

    至于赵大鼠家那个有地位的爷爷，前阵子从一天几趟让人抬他去公安局要求放了赵大鼠，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没消息了。

    外面传言赵老爷子受了惊吓，中风了，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半边身体麻痹，赵家忙着照顾赵老头，也顾不上赵大鼠了。

    顾野走之前有跟姜悦说过，赵大鼠那三人的事解决了，让她不用再担心被报复。姜悦猜想，难道赵家突然安生下来，跟顾野有关？

    姜悦拿着锦旗回到家，正要去推院门，眼神落下，她看见地上有个粽子，应该是姜母走的时候掉下来的。

    粽子上爬了蚂蚁，姜悦皱眉，正准备拿了扫帚出来扫走粽子，忽然，她伸出的手一顿。

    不对劲！

    姜悦记得她并没有跟姜家任何一个人说过她的地址，那么，姜母今天是怎么找到的这里？

    谁告诉她的？

    **

    与此同时，康县姜家。

    肉联厂职工宿舍是一个大杂院，里面是两排瓦房，姜家就住在最西边的一间房里。

    姜母刚进屋，老大姜东见她手里还提着早上出门时提的篮子和编织袋，忙迎了过来，“妈，见到二妹了吧？是不是她让你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姜小宝听见声音，从房间里蹿了出来，兴冲冲问：“妈，见到团长姐夫了没？我什么时候去当兵？”

    姜父正在削木棍，这时也抬头看过来，“阿悦过得还好吧？”

    姜母阴沉着脸，将篮子和编织袋重重往地上一掼，没好气道：“什么过得好不好的？那死丫头就是个白眼狼！”

    姜东一把掀开了盖在篮子上的布，在看见篮子里还是姜母早上拎出门的鸡蛋后，他又去掀编织袋，“妈，你不是说这些是带给二妹的？怎么又给带回来了？”

    而且鸡蛋还全碎了，天气热，粽子捂了一天，一股馊味。

    “到底怎么回事？”姜父看出姜母脸色不好，一脸怒气，这是在姜悦那受气了？

    “那死丫头发达了，不肯认我这个妈，还骂我老贱人！说我再不走就把我当特务抓起来！早知道这死丫头这么心狠，当初就应该给她掼粪桶淹死！白养她这么多年！”姜母说起来就生气。

    “什么？那死丫头敢这么跟妈你说话？还敢骂你？看我不撕烂她那张嘴！”姜东一听姜悦竟然敢骂姜母，顿时气得撸起了袖子。

    姜小宝比较关心他当兵的事，急忙问道：“妈，那你见到死丫头嫁的那个老男人了吗？我当兵的事怎么讲？他有没有答应，我事先说好啊，普通兵我是不当的，听说普通兵还要训练，我最低能接受当个连长！”

    “你给我闭嘴！”姜母这时也看到篮子里的鸡蛋碎了，正心疼着，听到姜小宝的话，顿时更生气了，“死丫头都没让我进她家的门，就在院子里打发我，我一口水都没喝上！连她那个老男人是圆是扁都没看见！”

    姜小宝嘁了一声。

    姜父问道：“那你去哪搞那么久？”

    姜母横了姜父一眼，气不打一处来，“我能去哪？那死丫头派一个当兵的押着我上车，那辆车开到半路坏掉了，修了两个小时才修好，上路没开一会又坏了，叫我们下去推车！一遇到那小贱人准没好事！”

    这边姜母不停发着牢骚，姜东和姜小宝一脸失望，“还以为妈你能从死丫头那拿些好东西回来呢！她男人不是团长吗？照讲应该有不少好东西的！”

    “你还别说，死丫头住的那房子是真不错！”姜母这时啧啧两声，“一个好大的院子，比我们家大三四个，院子里还有一棵好大的桂花树，跟这间房差不多大！三间大瓦房，墙刷得雪白！家具都是簇新簇新的！”

    姜东听得都嫉妒了，“死丫头运气还挺好，住那么大房子！”

    姜母一想起姜悦家的大房子就心痒难耐，“哎，那房子要是我们家的就好了！”

    “妈，敢情你今天白去了一趟，从死丫头那什么都没捞着？”姜小宝不耐烦地问。

    “谁说我什么都没捞着？”姜母冷哼一声，“至少我知道死丫头住在哪了！哼，还能了她了！过几天我再去找她，今天敢诓我，看我怎么治她！”

    “找她要钱！妈你收到的那封信上，不是说死丫头嫁的那个男人工资一个月有一百多吗？叫她交出来！咱家养她那么大，是她报答的时候了！”姜东一想到姜悦每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眼底都绿了。

    “这样算下来，三个月就是三百多块钱，我可以给小翠买辆凤凰牌自行车，剩下的钱够我们结婚了！”姜东美滋滋地说道。

    “凭什么这钱都给你，我们一人一半！”姜小宝不乐意了。

    “行了，你们吵什么吵！那封信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不一定说的都是真的！”姜父发话了。

    这就要说起前两天他们家收到一封信，信上详细写了姜悦现在的住址，还明白的说姜悦男人一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说姜悦现在过的日子有多好，不顾家里父母过苦日子。

    说得姜家几个人心里跟猫抓一样，心痒难耐。于是姜母今天一早拎着鸡蛋和粽子就坐车去找姜悦了，她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真的在那个部队见到了姜悦。